阮棠被司南辰的司机送走,为了安全,她随便点了个小区,让司机停下。确保周围没有威胁,才重新打了辆车,去找谈也。
他一个人在家里,艰难地给自己上药。
“谈也!”
阮棠急匆匆地关上门:“怎么不去医院?”
“没事。”谈也扯着唇瓣笑了笑:“都是小伤。”
阮棠气不打一处来。
鼻青脸肿的,这叫小伤?
“你去借高利贷,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着自己能解决嘛。”谈也抿唇:“谁知道那帮人玩阴的,我这才被抓起来。”
阮棠叹了口气,把消毒棉棒拿过来,轻轻帮他擦拭伤口。
“还是得去趟医院,万一有什么内伤怎么办。”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谈也道:“毕竟从小挨打早就有经验了,只要没有内出血,什么伤都能自己好的。”
阮棠碰了碰谈也肿胀的脸颊:“那么帅的一张脸,现在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
谈也被逗笑,脸上的伤扯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别逗我,我疼呢。”
看着谈也这个样子,阮棠心里实在不好受。这些年,她身边来来去去的男人不少,说喜欢她的也很多。
但完全保持着一颗真心,不求任何目的只为了护她的。
只有谈也一个人。
“行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吃了饭再吃药,然后好好给我休息。”阮棠刚起身,又觉得不放心,折回来盯着谈也:“从实招来,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了?”
谈也双手举过头顶,一脸真诚:“绝对没有!”
阮棠松了口气。
“以后也不准有。”
“一定!”
安顿好谈也,差不多也到了晚上,阮棠伸了个懒腰,就这么在谈也家住下了。
漆黑的屋子里,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祖母绿现在下落不明,看祁少焱的举动,祁家确实不知道祖母绿的下落。
那会在谁那里呢?
阮棠想起那个黑鹰的标识,如果司南钧和封以疆早就认识,编造这一切为了抢夺祖母绿,也不是不可能。
目前唯一的线索,应该就是确认司南钧的身份。
他到底是慈眉善目的司南叔叔,还是心怀叵测的司南钧,她必须搞清楚。
阮棠在谈也家里住了几天,确保他伤口不会发炎恶化,这才离开。
盘算了好多天的计划,她今儿就准备实施了。
司南家老宅。
有了上次带人来的经验,老宅的所有门禁措施,都对阮棠呈开放的状态。
大概是笃定她已经死了,所以这些设定都没被更改。
阮棠轻而易举便溜进了别墅里。
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司南家的人很少回老宅住,尤其是每周一,公司事情最忙的时候。
这里就成了无人看管的状态。
上千平米的房子,只有阮棠一个人,静谧的氛围透着诡异,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阮棠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不敢开灯,只能打着微弱的手电筒,一路摸上楼。
她记得司南钧的书房在二楼,因为阮棠的指纹被开通了司南家所有防护的权限,所以书房的门,也很容易就被指纹解锁。
屋子里整洁如新,阮棠仔细地翻找着每个柜子。
除了公司的年度汇总报表,就是一些珠宝设计图。
到处翻找后都无果,阮棠忽然想起,之前被司南钧绑架的时候,他们屋子里是有暗门的。
所以……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衣柜,伸手摸索着衣柜后面的木板。
真是空的!
说明里面还有一层!
阮棠迫不及待地寻找开关,在衣架旁边有个黄豆大小的黑钮,小心地按下去,里面不是房间,而是又一层衣柜。
清一色的黑色长款风衣,每件肩头,都用金黑色的细线,绣出猎鹰的图样。
阮棠心里一紧。
继续看过去,风衣的胸口都戴着一枚胸章。
正是她曾在封以疆手腕上看到的纹身标志。
阮棠霎时间冷汗直流,她的猜测没有错,司南钧一直都在装无辜,他和封家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可司南辰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恐怖组织的一员么。
“能找到这里,确实聪明。”
黑暗中陡然响起的男音,让阮棠浑身毛孔放大,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月光透过窗棂撒进来,半阴半阳地照在司南钧那张阴狠黑戾的脸上。
“你……”阮棠吓得后退,身子猛地撞在衣柜上,退无可退:“你究竟是谁?”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司南钧笑笑,唇角诡异的程度让人更加心颤:“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指纹和权限么。”
阮棠猛然惊觉:“为了引我上钩。”
“聪明。”
司南钧鼓了鼓掌:“我想你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阮棠努力保持镇定,可是发颤的手腕,甚至握不住桌上的水果刀。
刀子掉在地上,折射出凛冽的寒光。
司南钧挑唇:“怎么,想杀我?”
阮棠不语,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小棠啊,死在我手里,是你最大的幸运。”司南钧道:“黑鹰会的势力遍布全世界,就算今天你有幸逃了,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
“我可以看在往日情面上,让你死的痛快些。”
“但若是被组织里其他人抓到。”
“你只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