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骁步履匆匆进了警局直奔接待室。
女人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迎上来。
“警官，我丈夫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顾南骁看清女人的面貌，微微皱眉，看了眼桌上的文件。
“王女士，您慢慢说。”
女人娓娓道来。
顾南骁看她的视线越来越迷惑。
“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女人走后，顾南骁坐在休息室看着笔录久久不动。
“如果有一天经常打你的人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谢阳枫听后满头雾水，接过顾南骁递过来的笔录和文件。
“找出问题了吗？”
文件上显示女人前段时间频繁地出现在警局，原因只有一个，家暴。
她最后一次因为家暴来警局是顾南骁接待的。
那天不仅有顾南骁，还有孙齐。
谢阳枫看见这个名字生理性的厌恶皱眉。
“老大你……”
“没解决。”
一句话，彻底断了谢阳枫的猜想。
“经常被家暴，却在丈夫丢失后如此着急……感情恢复？”
顾南骁没说话。
女人已经三十多岁，满目沧桑。
他们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
……
慕瑶思虑再三，还是先把杨静怡带回了家。
作为老师，还只是任课老师，除了她父母的电话慕瑶手里没有她其他家长的联系方式。
电梯开门，顾南倾‘啪嗒啪嗒’地从房间里跑出来。
听见声音杨静怡往慕瑶身后藏了藏。
顾南倾迟疑一瞬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
“静怡，欢迎你加入我们！”
说着，顾南倾牵着杨静怡的小手就往屋里跑。
女孩迟疑地回头看慕瑶，慕瑶冲她笑了笑。
……
顾南骁带着人连夜查监控。
王女士居住的小区属于京城相对偏僻的地方，设施也不完善。
王女士丈夫在监控中最后出现的时间是三天前晚上。
看方向应该是进了小区。
给他的好友家人打电话给出的结果均是没见过。
……
翌日。
忙碌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
慕瑶收拾好东西并没有在办公室外见到顾南倾。
找人的路上，楼梯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慕瑶皱了皱眉。
“你们在干什么？！”
推门，慕瑶两眼一黑。
顾南倾和杨静怡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围在中间。
“为什么欺负人？”
慕瑶带着两个小孩抱着胳膊看着几个高年级的被班主任训。
下班后被叫回来的班主任脸色很差，挑事的学生梗着脖子站着。
“是她！她的妈妈有精神病，我妈妈说她也有！她就应该在精神病院！而且老师，是她先打我的！”
说着，小胖墩将自己肉嘟嘟的手臂举到老师面前。
慕瑶跟着凑过去看。
洁白无瑕QQ弹弹，毫无受伤的痕迹。
“总之，我这是为民除害！”
小男孩也有些尴尬，底气不足的补了一句。
“这位同学，口口相传的话是最不靠谱的，你是见过杨同学的妈妈还是了解杨同学？用子无须有的名头冤枉人，逞你的威风是不是过分了？”
“我……我妈妈说的……”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南倾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回家的路上，顾南倾跟着慕瑶蹦蹦跳跳地回家，商量着晚上吃什么。
跟在旁边的杨静怡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原地。
慕瑶回头。
“老师，他们说的没错，我妈妈是疯子，我是小疯子，你们还是……离我远点的好。”
不等慕瑶有反应，小南倾先走了过去。
“谁说的？我认识的杨静怡是很好很好的人，乐于助人尊师重道体贴同学……”
顾南倾用毕生所学，好听的话一箩筐地往外倒。
慕瑶看着前面手牵手一起走的小朋友，笑了笑。
……
三天内，周边所有的监控都没有男人出现的痕迹。
警察根据男人的关系网挨家挨户地上门询问。
得出几个结果。
1·男人经常酗酒。
2·男人酗酒会打人，包括但不限于他老婆。
3·他老婆每次去警局后，回来都会被变本加厉地打，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叫了救护车。
4·他老婆性格软弱。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没记录在册，多数是描述男人做的腌赞事。
“老大，这不合规矩吧。”
“只要当事人同意，上面就能批。”
顾南骁安静地靠在椅背上、
一旁的谢阳枫着急上火，急得就差站在桌子上跳舞了。
他在屋里又转了几圈。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靠近顾南骁。
“老大，有结果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顾南骁睁眼，眼睛不自觉地瞪大。
好大一张大脸！
抬手，把谢阳枫扒拉到一边，轻咳一声，“给我看看。”
下午，顾南骁就带着人见到了市局给调配的法医。
还是老熟人。
当年他们行动的主力军之一，代号户子。
一行人全副武装地推开王女士家大门。
房间里除了有些凌乱，没有任何异常。
阳台还挂着新洗的衣服。
“关灯。”
话音落下没多久，房间陷入黑暗。
几个警察将鲁米诺全屋喷洒，不一会儿……
“老大……我不是瞎了吧，这怎么……全屋都有血啊。”
顾南骁淡淡的撇了谢阳枫一眼，没接话。
户子将屋内外的血迹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怎么说？”
餐厅。
怎么说人家也是因为他的报告增加了工作量，顾南骁自掏腰包请今天所有到场兄弟吃饭。
“王女士经常被家暴，几次闹到警局的时候都见了血，所以不排除屋里的血迹是王女士被家暴的时候造成的。”
热乎的饭菜下肚，谢阳枫的智商又回来了。
顾南骁没吭声，看着对面的户子。
“不难看出，屋里很多地方都有家暴的痕迹，但是，今天下午鲁米诺的显色时间太长了，这也意味着……”
“血液过多。”
“对了，不愧是前专业刑侦队长。”
顾南骁笑笑，垂下眼睫。
“通常鲁米诺的显色时间只有30秒左右，可是王女士的家里很多地方都显色了至少一分钟。”
“如果是经常在同一个地方家暴致出血……”
“你说的并无可能，但是……王女士每次都穿阳台上那一件衣服被打得一身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