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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这么大还没被咬过。

林瑜又摸了摸狗头,回身瞥见许裘还在,蹙起了眉,“许护卫,这里是女眷后院,你还要不清不楚待到什么时候。”

声音不重,却叫许裘心中惊了惊,立时歇下带走追风的心思。

“小人这就告退。”

几个丫鬟们仍旧站在院中,不敢走近,林瑜带着追风走出长廊,好奇问道:“你们都怕狗?”

她们不约而同点点头,其中尤以金环应得最为认真,她躲在银环身后,“婢子小时候被咬过,到现在还怕。”

林瑜想了想,“那我带它去院子后头,你们害怕就不要跟来,在这边候着就行。”

金环并着其余几个丫鬟连连点头。

西院后头有一块极大的空地,刚到南京时,林瑜就悄悄来过。这里围墙垒得极高,外面便是一条僻静的街巷,因而也没栽树,只围着墙底只种了一圈花草,显得不那么秃。

入冬后,这一片花草凋零,枯颓的茎叶歪斜倒在墙边,平日极少有人过来。丫鬟们应当是一个接着一个过来查看,才都从这边被吓了出来。

林瑜逗着追风玩了会儿,手伸过去,便有一只肥厚的爪子搭上来,在她掌心蹭下好些沙土——

颜色深些的,从地下刨出的沙土。

林瑜试了试,追风会的不少,看到她举起荷包,它便伏低前半身,紧盯她的手,摆出蓄势待发的架势。

它捡东西很快,如离弦之箭似的飞出去,腾跃咬住,一套动作做的飒爽利落。任务完成还要回头看她一眼,神色些微得意,再慢悠悠摇着尾巴走回来。

林瑜忍不住想笑。

一人一犬在院子后头玩得不亦乐乎。直至斜阳冉冉,影下东篱,林瑜捡起那只品蓝缎菊花纹荷包,上面已经千疮百孔,满是犬齿咬出的洞眼。

她玩了半日,身上发热,狐裘便给了丫鬟们,只穿着豆青撒花绣袄,海棠花纹罗裙。

绣袄的领口和袖口都缀了一圈兔儿毛,她额头冒出细汗,也不觉累,喊一声追风,捏着荷包朝另外一边扔了出去。

她许久没有这样放松,笑也变多了。

见荷包又被接住,林瑜站在原处等它回来,獒犬悠悠转过身,忽而嘤叫一声,四腿都使上力气,擦着林瑜的裙摆跑过。

林瑜回头去看,顾青川不知何时到了身后,追风正在他脚边打滚露肚皮。

他先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病还没好,又来吹风?”

语气不冷不热,林瑜疑心是自己才说的话传到了他耳中。

事实确然如此。

什么怕他生气,夜里不进食,顾青川回来从杨瀚墨口中听完这些托辞,眉心几乎拧在一起。

她平日没心没肺,惹恼他的时候还少?让送一碗汤倒思虑周全起来。

“只一会儿,先前太热。”林瑜觉出不对,摇了摇他的袖子,满怀期许抬头。

“让追风留到这里陪我好不好?”

她脸颊微红,眸中如盛云霞,顾青川凝望着这张脸,心内不愉忽而散去大半。

这人不应,林瑜又靠近一步,目光停在他凸起的喉结,伸手要去碰。

“听说大人上火了,喉咙还疼么?”

在摸过狗的那只手将要碰到自己的前一刻,顾青川攥住了她的手腕。

视线投下,他才发现自己拿她没有办法,轻易碰了她要记仇,说了她她变得更拧,偶尔又装作乖巧,声音像糖丝黏人,让人于心不忍。

他的视线移向追风,“喜欢留着就是。”

在院子后头呆了一个下晌,林瑜身上已沁出一层薄汗。先时的荷包到了顾青川手上,他扔出去,追风很快便咬着送回来,尾巴摇得很是谄媚。

林瑜自己去了净室,合上门,袖中落出了一方素帕。

帕上沾着好些沙土,依稀还能辨出爪印的形状。

这一夜,顾青川从正院卧房搬回了西院。念着她风寒才好,顾青川没有动别的打算,只是将人揽在怀里。

“你以前养过犬?”

“没有,都是别人养的。” 朋友,邻居,还有后来搬到老旧居民楼后遇到的小流浪,这些都是愉快的回忆。

林瑜今日过得还算开心,和他说话也是轻快的语气,在平常少有。

她笑了笑,“比追风还要乖。”

林瑜才说完,环在腰间的长臂便是一紧,温热吐息像一层薄雾,从颈后流到肩头。

“谁养的?”他问,“那时你还在京城。”

林瑜哪里能说,若是被他知道真相,说不准他哪一日发脾气,就要把她当成妖魔鬼怪送去道观寺庙给除了。

她不想死得这么惨烈,含糊道:“住在一条巷子的邻里。”

“京城街巷千余条,你家倒是不好找。”顾青川轻抚她的鬓发,“还记得名字么?以后回了京城,你总要回去看看家中长辈。”

什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