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
林瑜怔了片刻,恍然明白他必定找人去京城查过原来的自己,想来如今查完,见与原来那人对不上号,便要来试探她了。
她语气转冷,去掰他的手,“婢子自幼亲情缘薄,也不爱记别人的好,什么长辈晚辈,大人若想看就自己* 去看,我绝不会去。”
她这般反应,倒合得上暗卫送来的消息,被自己亲姑母卖给了人牙子,心里自当没有亲缘二字。
“说说而已,不消你生气。”他顺着她的力道被推开,转去捏了捏她的脸,“早点儿歇息,雀儿。”
*
自追风来了西院,林瑜的日子充实许多,每日总有两三个时辰在院子后头引着追风撒欢。丫鬟们都不敢近前,林瑜让她们自己支了炭盆,在前边长廊转角的地方候着。
遇上下雨,林瑜便呆在房中,用那匹宝蓝的缎子缝衣裳。
这样质地寻常的缎子,银环着实在库房找了好些时候,才在柜子的最底下找见,颜色已些微泛旧。
顾青川见到时还问,为何不换好的。
林瑜头也不抬,说许久没碰针线,拿来练手。
大抵是因为这些日子两人间还算融洽,他没去细看,因而不知林瑜缝的,其实是一件照她自己身量缝制的直裰。
第39章 唯一的痕迹在她颈后
林瑜做好这件直裰的时候, 已到了十二月。
她放下针线,又去了院子后头找追风,借着捡荷包的时机扒开墙角枯草看了眼。围墙下空了几块砖, 追风在此处刨土, 从墙下延伸出来的空间已能容她爬出。
回到房中,她暗自盘算了番。离开的路线, 银钱都已准备妥当, 虽没有路引, 钻空子先行离开南京却也不是难事。来往南京城的人何其多, 总有不守规矩的地方, 历来都是如此。
晌午刚过,林瑜问道:“这里有酒么?我想热一些来喝。”
金环去厨房问了, 带回两坛黄酒,揭开熏笼盖子, 支了泥炉温酒。
一会儿酒便温好了。
林瑜倒出四碗,看着房中几个丫鬟。
“我母亲说,冬日饮酒,能使皮肤白净,我今年这时候才想起来。往来都是果酒或许也是一样,还不醉人。你们可要尝一尝?”
她不曾喝过任何酒, 但说起瞎话很有一套。
金环银环几个都犹豫着没应, 喝了不合规矩, 可是不喝……她们抬眼看向林瑜,又总觉得亏了什么。
“少喝一些,不打紧的。”林瑜知她们都面皮薄, “现在晌午,大人一时也回不来。你们不喝, 这酒岂不是白倒了?”
又劝过一番,她们都才喝下。
林瑜给自己也倒了碗,端在手中并未喝下,只看她们几个酒力如何。
一碗黄酒过后,金环仍是坐立不动,另外几个眼皮子直往下掉,只是她们平常也爱犯困,说不清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林瑜暗暗起疑,难道这酒半点也不醉人?
她饮尽自己碗中的黄酒,坐了不到一刻钟,便觉头有些沉,起身自去了里间。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暖亮的烛光落进床帐,林瑜眯了眯眼。
一只大掌从她额头离开,虚虚遮住那只正对着她眼睛的亮烛。
顾青川坐在床边,“她们说你只喝一碗就醉了?”
林瑜恍惚看着他的手心,“嗯。”
“你酒量这样小,在外的时候万不能碰,小心误事。”
林瑜神思渐渐清醒,脸偏向里侧,“我又出不了门,大人虽一片好心,提醒却很是多余。”
顾青川捏着她的脸蛋转回来,轻揉了揉,“总有你出去的时候。”
他从未想过要一直关着她,不过是让她认清这世道,勿再动旁的念头。等上元节一过,春日渐暖,她再想出府,叫几个护卫丫鬟跟着就是了。
顾青川没有全告诉她,林瑜更没把他的话当真。
这个人只是想用一根看不见的胡萝卜钓着自己而已,甚而还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那根胡萝卜。
她当然会出去,不过是靠自己,而不是他那一点可怜的施舍。
林瑜抿起唇角,对他笑了笑。
顾青川满意她的乖顺,五指插进柔顺发丝,轻轻托起,在她腮畔啄吻。
林瑜好死不死想起了偶然看过的岛国动作片,全身上下都别扭起来,在他探入衣襟时拦住了,面色涨红:“不行,我,我还疼。”
稍时,散开的衣襟被人重新合拢,落进去的发丝也拨了出来。
林瑜悄悄松了口气,“大人明日还要去府衙上值,还是节省精力才好。”
顾青川淡淡瞥她一眼,“你倒不必上值,也是个极会省精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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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青川才起身,林瑜便醒了。
等他出了府,她才换上外衣,起身洗漱。
屋内放了好几个熏笼,尚且觉不出什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