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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打开房门,刚刚出去的丫鬟们回来都在打颤,好一会儿都没停下来。

林瑜拿出昨日的黄酒,笑道:“今日再喝一杯如何?你们酒量都比我好,应当不要紧。”

她们迟疑点了点头。

这回林瑜换了小些的酒盏,一盏接一盏给几人倒。

“听人说这样喝酒更容易暖和,你们可有好些?”她曾听人说这样喝更容易醉,也不知是真是假。

金环点头,认真道:“确是更暖和了。”

林瑜给她添了一盏,给自己的也倒满了,但一直没喝,只放在边上。

晌午用过饭,房中几个丫鬟围坐在熏笼边,未过多久,都是眼皮半阖,昏昏欲睡的模样。金环坐在她们中间,显得分外精神。

林瑜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她们听见声音,一个个忙撑开眼皮。继而便听到:

“我方才喝了那黄酒,实是有些乏了,你们几个都回下房去罢,有金环守在这儿就行。”

银环并着其余两个丫鬟起身应了是。

林瑜笑笑,“险些忘了,我想要一双鸳鸯绣的绸履,平日里趿拉着穿,你们回去了也别闲着,替我做两双。”

“夫人要哪一日做好?”

“自是要快一些,最好后日便能见到。”

这下当真不能闲着,几个丫鬟齐齐应了下来,取走针线与鞋底,匆匆出去了。

房门重新合上,金环道:“夫人若想要一双新绸履,婢子也做得来。”

“你也会做绣活?平时我都没见过。”林瑜好奇问,缓步走到她身后。

“婢子会的。”金环正要解释,后颈忽然一阵痛,没了知觉。

林瑜接住晕死的金环,将人放到了床上,用此前裁好的布条绑住她手脚,嘴边也严严实实围了几圈。继而脱下自己的袄裙挂在酸枝木屏风上,让人以为自己在睡。

她换上了褪色的宝蓝直裰,在妆镜台前整饬了一番,长发剪短,以布条束成冠,改作面色蜡黄的男子打扮。

剪下的断发,她收进了顾青川此前送来的装了银钱的锦匣之中,将这匣子放在书案前。

翻下了窗台,林瑜用帕子擦去留在窗棂的鞋印,轻步走去院子后头。

自从追风出现的那天起,这里越发没有人经过。

扒开墙角枯草,林瑜在狗洞边观察了小会儿,确认外面无人,便开始钻洞。

追风刨出来的洞很窄,须得斜侧肩膀抵住上边的砖墙,左右磨动才能过去。起身时半边身子已沾满沙土,穿的直裰也叫磨坏了好几处。

林瑜不敢停,边走边拍干净。走出一条街后,她见路边有辆牛车,二话不说先踩上去。

“去城西码头。”

车夫是个老汉,穿着粗布棉袍,只抬眼打量着她,没有动弹。

林瑜皱着眉抛出一枚碎银,他忙不迭接住,掂了掂重,神色难掩失望。

“小兄弟,大冷的天,一钱银子如何能去城西榆树街?我回来买炭都不够。”

林瑜心知这是看她着急,要趁火打劫,又给了一钱碎银,作势捂着袖袋,火急火燎道:

“老伯,求求您快些走罢,我兄长得了重病,就等着我买完药回去!”

车夫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要赁车,原是要多捞一些。听到这般缘由,连声叹气, “也罢也罢,我就送你一趟,就当作是行善积德。”

路上冷风呼啸,车夫连连打着寒颤,没忍住回头去看,“小兄弟,你难道不冷,出来连衣服也不添一件?”

林瑜为了能从狗洞爬出来,外面只穿了一件直裰,早就冻成了一块冰。此刻还没有缩成一团,纯粹是强撑着一口气。

她道:“兄长的药材太贵,我急筹药钱,只得先当了自己的袄。”

“唉。”车夫摇摇头,“都是可怜人。”

牛车赶到榆树街,五里外便是城西码头。林瑜先走进街边一家成衣铺子,添了身还算得体的棉袍。

临近年末,码头越发繁忙,过往船只不断,人群密如虫蚁,外面摊贩的吆喝声不断,脚夫簇拥着一派热闹繁盛的景象。

林瑜一路走过来,又在岸边站了会儿,观察得已经七七八八。

这时候码头人多,官府加派的人手有限,着重查的都是那些载有货物的船只的路引。

若只是乘船,他们查起来便松懈许多,遇上好几人办一张路引同行的,都只粗略扫一眼,摆摆手就让走了。

林瑜目光稳稳落在前面一行五人之上,提快脚步,缀在了他们身后。

凡是在这里三五成群而行的男子,打扮干净得体,又操着同种外乡口音的,大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结伴而行的客商。

果然没叫她猜错,小吏来查的时候,最前那位着石青绒袍的男子递上了路引。

小吏两手拢在袖子里,接也没接,只栽头看了两眼,抬抬下巴,“快点走,别在这边磨蹭。”

林瑜混在一行五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