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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便过去了。

停泊在码头的许多船只都是往南去,北上的少。林瑜不拘船只去什么地方,只挑了艘将要走的,肯半路停的船上去了。

若是人少,船家必定还要等客,不知俄延到什么时候。

她想的不错,便是当下这艘,客船也是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缓缓离岸。

林瑜走出甲板,抬眸望去,宽阔江面鼓着片片船帆,大小舟楫,舳舻千里。

冷风迎面而来,吹进衣襟,刺入骨髓,五脏肺腑都充溢着冷气。

林瑜直直站了片刻,手探入自己领口,握住那枚玉佛,直直扯断了绳子,扬手将其投入江中。

白茫茫的江面凹下一小块,转眼被别处来的波浪填平,涟漪与玉佛一同消失不见。

唯一的痕迹留在她颈后,嫩白的皮肤上多出一道被细绳磨破了皮,隐隐渗出血点的深色红印。

丫鬟们发现不对,已是傍晚时候。

绿环看过好几次,正房房门一直关着,最后一次敲响门环,也不见里面回应。

“莫不是金环姐姐也睡着了?”

“金环姐姐最是稳重的人,如何会睡到这时候?”银环扭头,“快去耳房看看炭盆,下晌熏笼有没有倒过灰。”

绿环心中一紧,不一会儿匆匆出来,“没有,盆中没有倒灰!”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听见门后细弱的吱呜声。

第40章 不过是她处心积虑

房门被破开时, 金环躺倒在里间的屏风边上。

杨瀚墨解开她嘴上的布条,肃声问道:“发生了何事?夫人在何处?”

金环不停地摇头,“我, 我不知道, 夫人问我为何会做绣活,我还没说出, 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夫人最后与你说话是什么时候?”

金环努力回想, 面色更加惊慌, “午时过了不到一刻。”

距现在已有两个时辰。

杨瀚墨即刻出了门, 招来一个腿快的小厮, 吩咐道:“速去禀报大爷,夫人不见了。”

小厮没跑太远, 刚出前院,就撞见下值回来的顾青川, 连忙跪在地上,哆嗦着回了话。

粉底皂靴迈进西院以后,里面越发得安静,能清晰听见冷风擦过窗棂的呼啸声,叫人心头发颤。

廊下丫鬟们跪作一排,杨瀚墨正带着人在院中寻找, 还没过来。

金环俯首贴地, 声音细若蚊呐, 一掐就能断。

“晌午过后,夫人说困了,让银环几个回了房。婢子关上房门, 然后,然后醒时就被绑在床上, 夫人也不见了。”

顾青川面色沉了沉,迈步踏进房中。

此间陈设如初,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唯有镜台上的妆奁和牙梳换了位置。

髹漆雕花八仙桌上摆着好几只酒碗,酒壶放在茶盘。他揭开壶盖,里面已一滴不剩,唯留了些残余的酒气。

什么不见了,不过是她处心积虑,总算跑了出去。

杨瀚墨将要进门的时候,一只青釉葫芦壶正好飞出,掠过他的衣角,重重砸上门框,一瓣一瓣碎落在地。

浓云侵染,暮色渐暗,男人立在窗边,素日温润英朗的面庞被阴影笼住,透出幽幽的冷意,声音犹是平淡如常。

“院中找到了什么?”

杨瀚墨敛神,上前回道:“回大爷,西院后头,墙角有几块空砖,底下的土被刨空了不少。夫人,夫人许是从那处钻出去了……”

说话的间隙,追风见到人多,在外吠叫了两声。

许裘忽然明白过来,“是夫人让追风刨的土!前些日子追风忽然进了西院,当时属下以为——”

尚未说完,后背窜起一股寒意。抬头受了一记冷眼,他连忙躬身,“是属下失察,这就带人去客栈搜查,找到夫人再来请罪。”

“不必去客栈。”两个时辰,她若是有心要跑,此时必定已经离了码头。

顾青川道:“去码头查清楚今日都开了哪些船,何处停,派人提前去落脚的地方等着。”

许裘走后,他吩咐杨瀚墨,“去书房,把案头缸里的那卷系着红绳的画轴取来。”

稍时,这副卷轴便在书案铺开。

顾青川提笔沾墨,对着女子眉眼改换了两笔,里面的人从九分像退至了五分像,唯有一点泪痣不变。

待墨干之后,他将画给了杨瀚墨。“让人多摹几幅,叫暗卫一处处去找。”

“是,大爷。”杨瀚墨暗暗吸了口凉气,大爷这番吩咐,是非要把人找到不可了。

入夜后,西院廊下由小厮挂上了几盏明角灯。

顾青川从净室出来,换了天青弹墨道袍,宽阔的直肩挂着件缂丝虎皮大氅,在案前拆阅山西心腹寄来的信件。

书册放下时,碰落了案边的锦盒,翻倒在地,掉出了一缕断发。

顾青川拾起那方锦匣,断发底下压着一张字条,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