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去吻那截送到眼前的秀颈,唇齿贴着薄嫩的皮肉细细厮磨。皮下喉结浮凸滚动,像捕猎归来的兽类在尽情享用自己的猎物。
只不过这是一场没有鲜血的,沉默的侵吞。
顾青川托起她的后脊,安抚似的轻轻摩挲,与上身轻缓的抚慰不同,劲腰沉下,碾出一声闷闷的哼吟。
纤白的长月退被男人揽在臂弯,时翘时摇,圆润的玉趾紧紧蜷着。
紧密相连的那刻,林瑜终究没能忍住,侧脸埋进被褥,藏起要落下的泪。
“好疼。”
被衾上沾了点点落英,顾青川动作放缓,温柔吻她面颊。
“第一遭,总要吃些苦头。”
急雨忽至,珠滚荷叶,鱼戏莲花,涟漪一圈一圈荡出来,撞散在床上摇摇错错的吱呀声中。
林瑜恍惚想起三年前,随着姚家的船只路过江南时,也有这样一场雨。
那时的她心中尚余庆幸,庆幸自己在离开京城前新学会了一门手艺,庆幸自己跟着的人是大方的妙华,庆幸自己可以跟着去国公府。
世事总是这样弄人。
雨停住时,已到了深夜。
林瑜忍着一身酸累,弯身去拿落在床尾的肚兜,下一刻,那件藕粉肚兜就被修长手指挑起,送至面前。
她看见他的手指,身子僵硬了一瞬,冷下脸:“别碰我的衣服。”
顾青川见她面靥潮红未褪,仿若一朵经了雨还停在枝头的海棠,最是馥郁袭人时候,即便生气也透着十足可爱。
心头微微发痒,他却知不能再招惹她,抬手撩开床帐,唤了外面的丫鬟进来。
她们在外等了许久,此刻有条不紊,端了铜盆,蜕巾,衣裳鱼贯而入。
许多脚步声涌入屋中,林瑜听见晃荡的水声,瞬时头皮发麻,扯过被子将自己全然盖住,窝进了床角。
顾青川见了好笑,“你不出来,她们怎么给你收拾?”
林瑜一头埋在被子里,“我不要别人帮我,你自己出去就是了。”
顾青川拿她无法,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去,随后才道:“这是她们当奴婢的本分,你早晚要习惯。”
“并非我早晚要习惯,是大爷想要我习惯。” 林瑜心生不耐:“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您所愿。”
她扶着床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背过身去,鼻尖忽而一阵冒酸。
今夜要在净室多洗一下,她想。
第30章 难对付
林瑜从净室出来, 天色将明。
回了客间,红玉扶着她,“姑娘, 大爷让备好了饭食, 可要现在端上来?”
林瑜腹中空空,却提不起食欲, “不必了, 我想睡会儿。”
红玉不妨瞥见她颈间吮咬留下的红痕, 那一小片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红玉悄悄低了头, “婢子去给您点支安神香。”
林瑜自从在船上醒来, 便一直在焦虑,还不曾安心歇息过。这回被他折腾一番, 倒是沾枕就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得极沉,也不知过了多久, 醒时周围仍旧是昏昏暗暗。
红玉听见动静,擎了烛台进来,稳在烛架上。
骤然涌入的亮光刺得林瑜闭了闭眼,她拨开床帐,“现在是什么时候?”
红玉福身一礼,“酉时一刻, 正是用晚饭的时辰, 婢子这就去告诉大爷。”
林瑜清醒了稍许, 眉心微拧,“别去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红玉迟疑着没有应下, “可是姑娘睡着的时候,大人来看过两回, 还叮嘱了要及时给姑娘端药……”
林瑜看出她的为难,想了想,“你先把药端来,我过会儿去找他。”
接连喝了几日的药,林瑜的病已经好了不少。
红玉端起药碗递过去,真心实意道:“姑娘的气色比起此前红润了许多呢,这方子真是管用的很,难怪大人前些日要亲自给姑娘喂药。”
林瑜手拿着调羹一顿,有点儿膈应,“他给我喂过药?”
红玉连连点头:“姑娘刚上船那两日烧得厉害,大人常常过来看姑娘,药都是大人亲自喂的。”
就连现在这碗药,也是大人今日新拿的方子。
红玉还记得前几夜那位大人拂袖而出,她自十二岁就留在这艘官船上,此种情形几乎司空见惯。
只不过在以往,照顾了人反而被气着,被气着了又还要惦记的,常常是女子。这样反过来的实是少见。
红玉道:“从来都是女子痴情,良人难遇。可依着婢子来看,姑娘遇上了一个。”
林瑜只觉她这话冒了十分的傻气,“可是红玉,有哪个权势皆在,仆婢众多的良人会带上一个病不清醒的女子上船赶路?”
红玉怔了怔。
林瑜端起药碗仰头喝尽,放回了桌上,“不要再这样劝人了。”
不知为何,这位姑娘明明未曾落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