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大部分文吏都将李渊的每一个动作尽收眼底。
平心而论,李渊在这短短半个多月所颁布的一道道命令初看之下着实有些怪异,但不可思议的是,它们竟然真的成功地遏制住了这场来势汹汹的疫情。
要知道,如今整座城市已然全面爆发瘟疫,而城中驻扎着将近二十万的大军。
然而,因病死亡者却仅仅只有区区一万余人而已。
这样低的病死率若是放在大汉时期,面对同样规模的二十万大军,恐怕至少要有半数士兵丧生,疫情方能得到有效控制。
张溪的这番言论传入了周遭文武官员们的耳朵之中,众人不禁纷纷回忆起这过去半个多月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此时此刻,即便是那些平日里对李渊心怀厌恶之情的文吏们,在望向李渊之时,他们的目光之中亦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丝丝惊奇和慎重之色。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眼前这惊人的抗疫成果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掌权者的能力和手段。
有时候,世间之事纷繁复杂,难以用常理去解释清楚。
但一旦引入神鬼之说,仿佛所有的谜团便能够迎刃而解。
于是乎,“大将军万岁!”
伴随着一声激昂的呼喊,武将们整齐划一地振臂高呼起来,那声音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这座历经磨难的城池上空。
对于那些浴血沙场、悍勇无畏的武将们而言,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一种声音能够比得上响彻云霄的“万岁”呼喊声,这般声音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激荡着他们内心深处对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无尽敬仰之情!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与抗争之后,那场令人谈之色变的可怕瘟疫终于得以平息下来。
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同长龙一般,缓缓地离开了安邑——这座昔日曾作为河东治所。
安邑已然沦为一片荒芜破败的废墟,触目惊心。
李渊站在高处,眺望着这片土地,心中暗自思忖着未来的规划。
他决定等待冬季过去之后,再于这安邑的废墟之上,大兴土木,重建起一座宏伟壮观的大城,使之成为河东全新的政治核心所在。
心中有了计划,李渊拨马跟上了大军。
大军沿着南方的道路继续挺进。
不久之后,他们抵达了一个名为猗氏县的地方。
此地的县令未战先怯,早早地便丢下官印逃走了;而城中的百姓们也是惶恐不安,纷纷躲藏在家中的房屋内,紧闭门窗,不敢露头。
面对这样一座几乎毫无抵抗之力的小城,李渊率领的军队自然是毫不费力地将其一举拿下。
猗氏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李渊麾下那多达十四万之众的庞大军团暂时落脚歇息之处。
进入县城之后,大军开始进行必要的休整工作。
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严重的瘟疫肆虐,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们,身心都已疲惫不堪。
此时此刻,最迫切需要做的便是安抚众人慌乱的心绪,稳定军心,恢复士气。
因此,在这段时间里,李渊下令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军事行动和调动,以免引起更多的恐慌和混乱。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七月底。
此时,经过长时间的休整调养,李渊的大军逐渐恢复了元气,士气重振。
于是,李渊毅然决然地下达命令,再次踏上南征之路。
然而,就在李渊准备挥师南下之际,远在蒲坂驻守的董卓却得到了有关李渊军中爆发瘟疫的消息。
这个情报让原本就对李渊心存忌惮的董卓嗅到了一丝可乘之机。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亲自统率着七千精锐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猗氏县进发而来,企图趁火打劫。
可是,当董卓率军行至猗氏县城外时,眼前所见的景象却令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城墙上旌旗飘扬,士兵们盔明甲亮,军容严整,队列整齐划一,透露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气势。
刹那间,董卓那颗原本雄心勃勃想要进攻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他明白以自己目前手中的兵力去攻打如此雄壮威武的敌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权衡再三之后,董卓最终选择了知难而退,带领着他的七千人马悻悻然撤回。
不仅如此,他更是当机立断地放弃了蒲坂这个战略要冲,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军队跨过波涛汹涌的黄河,直奔冯翊郡而去。
显然,他丝毫没有与李渊正面交锋的打算。
毕竟,他历经千辛万苦才积攒起来的这七千兵马,实在不愿白白损耗。
这位破虏将军,其麾下原本只有五千人的兵额,但自从踏入河东这片土地之后,经过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竟然又成功招募并扩充了两千名士兵。
如此一来,他手中所掌握的兵力瞬间激增到了令人瞩目的七千之众!
然而,随着蒲坂的失守,董卓犹如失去了赖以立足的根本之地,这七千大军的粮草补给顿时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
眼下,所有的粮草供给皆依赖于朝廷源源不断地从关东地区千里迢迢运来。
要知道,此时在关中一带,已有皇甫嵩统领的四万精锐兵马严阵以待,再加上董卓带来的这七千人马,将近五万大军每天所需的粮草数量堪称惊人。
于是乎,函谷关前每日都是车水马龙,无数满载着粮草的车辆络绎不绝地驶向关中,以确保这支庞大军队的口粮无虞。
而就在董卓灰溜溜地撤出蒲坂之后,整个河东大地仿佛在一夜之间便完全落入了李渊的掌控之中。
李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乘胜追击的绝佳机会,他果断调遣大批军马迅速占领了蒲坂以及黄河沿岸周边的好几座县城。
面对来势汹汹的李渊大军,那些当地的官员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盔卸甲、弃城而逃;就连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方豪强们也都惊慌失措,匆忙收拾起家产细软,拖家带口地向南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