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钟繇只能听从李渊的命令。
终于,钟繇来到了州牧府外。
他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儒生正围坐在州牧府门前,一个个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仿佛已经闹累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散去,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议。
钟繇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迈步向前。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毕竟面对这样一群情绪激动的儒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诸位!”
钟繇走到儒生们面前,高声喊道。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儒生们纷纷抬起头,目光集中在钟繇身上。
当他们看到钟繇从州牧府走出来时,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似乎觉得州牧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心声。
“他是钟繇,颍川长社钟氏出身,是州牧的书吏!”
人群中,有认识钟繇的人立刻高声介绍道。
这一介绍,让不少儒生的脸上都浮现出敬意。
颍川长社钟氏可是一个声名显赫的大家族,世世代代都有高官辈出,是真正的名门望族。
在整个并州,能够与钟氏相提并论的家族,可谓是寥寥无几,只有王氏、温氏、郭氏等几大家族能与之比肩。
钟繇看着众人,心中暗自斟酌着措辞。
他知道这些儒生们对这次考试心存不满,但他也必须向他们解释清楚。
“各位,”
钟繇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这次考试,乃是州牧府为了选拔官员而设立的。其目的是为了治理地方,让我们的并州能够更加繁荣昌盛。所考之题,也都是与治理相关的,绝无拒绝儒学之意。还望大家能够冷静下来,切莫冲动行事,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番话后,儒生们的眉头都紧紧地皱了起来。
其中一名儒生高声说道:“可是,治理地方难道就完全用不上儒学了吗?要知道,教化百姓乃是我们儒家的使命所在,绝对不能缺少我们儒家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儒学被忽视的不满和焦虑。
钟繇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
他心里很清楚,事情恐怕不会像这些儒生所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紧接着另一名儒生也附和道:“说得对,教化百姓怎么能缺少儒学呢?我们必须要见到州牧,恳请钟先生为我们引见一下!”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共鸣,周围的儒生们纷纷表示赞同。
从这一幕可以明显看出,这群儒生们一心想要见到李渊,当面陈述他们对于儒学在地方治理中重要性的看法。
然而,钟繇却面露难色。
李渊是不可能见他们的。
旁边的将领可是早就得了李渊将令。
于是,钟繇委婉地说道:“州牧事务繁忙,诸位不妨过些日子再来拜访。”
他希望能够暂时稳住这些儒生,拖延一下时间。
毕竟,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些儒生们冲动地去冲撞州牧府,这样只会激怒大将军。
然而,钟繇的如意算盘显然落空了。
这些儒生们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反而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他们齐声高呼:“不行,我们一定要见到州牧!我们要见到州牧!”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经过短暂的休息后,重新积攒了力量,再次推搡着想要冲进州牧府。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钟繇完全没有预料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站在钟繇身旁的那位将领,原本一直沉默不语地听着,但当他看到那些儒生竟然又开始冲撞士卒时,他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只见那将领毫不犹豫地从钟繇身边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钟繇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想要出言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只听那将领一声冷喝:“来人啊,将这群闹事的刁民给我乱棍打出!”
他的声音冷酷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这道命令一下,那些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士卒们就像被点燃了导火索一样,瞬间爆发了。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手中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周围的儒生。
刹那间,砰砰砰的敲击声响成一片,儒生们的惨叫声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啊!”
“救命啊!”
“别打了!”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而那些被棍击的儒生们,有的痛苦地倒在地上,有的则惊恐地四处逃窜。
一些年老体弱的儒生,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打吓得瘫倒在地,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州牧府门前的场景变得混乱不堪,原本秩序井然的地方,此刻已经被一片混乱和哀嚎所笼罩。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老儒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他万万没有料到州牧竟然会在州牧府前如此折辱他们这些儒生。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奇耻大辱!
老儒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喘不上来。
“呃!”
随着一声闷响,老儒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的学生们都惊呆了,他们愣了一下,然后如梦初醒般纷纷冲上前去搀扶。
然而,当学生们靠近老儒时,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悲呼:“老师!”
原来,老儒在倒地的瞬间已经没了气息,他的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命丧黄泉。
这一声悲呼,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原本还在州牧府前围观的人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紧接着,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死人了!”
这三个字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播开来,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些原本在外围看戏的人们,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变得严重起来。
一些有远见的世家和豪强们,立刻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纷纷拉起自家的子侄,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