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双方都已做好了各种安排,但冲突却并没有发生。这或许就像世界大战那样,有时候就缺一根导火索。没有点燃之时,看似剑拔弩张,但却又平静如水。一但引燃,那便会是惊天巨响!
而这时的任逍遥,几乎也等不来什么更新的消息。燕帝也没有再接见他。赵魁也回了军营,此时他在燕京,几乎就已成了无枝可依,无力可施了。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掌握燕帝与李氏双方的动向与布属。但也能感到,此时双方已到了十分微妙的时候。也许一点火星,就能让这燕国天翻地覆。
姬曲虽然进了两趟宫,但皇后那里也并无什么新消息。这些日子,皇后也并没能怎么见着皇上。而皇上就连丽妃那里也没怎么去了。
回到王府,姬曲也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
“殿下!后天不是冬月十八吗?”
看着他有些闷闷不乐的,一旁的李菲儿提醒道。
“冬月十八?冬月十八怎么啦?”
“殿下您忘啦!每年的冬月十八,在抚县不都有雪节吗?”
“雪节?”
“是啊!我记得还是您小时候,娘娘带着您去过一次呢。要不您约上任大哥他们一起去散散心如何?我看近来你们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听李菲儿这一说,倒是勾起了姬曲儿时的回忆。
在燕京东北方向约四五十里便是抚县,这里每年的冬月十八都会举办雪节,以祈求来年风调雪顺。而这雪节每年也只举办三天,在这三天里,人们在城西的旷地上,堆雪人,打雪仗,同时还举办庙会等等,十分的热闹。
随着外地来这里看雪节的人也多了起来,当地还专门请些工匠,就近从河中取冰,做成冰雕,用以吸引游人。因而已成了远近闻名的一个节日。
当年姬曲由皇后带着去时,他才七八岁。而且身边总是侍卫宫女围着,并且那时的雪节还没这么丰富,也没这么热闹。但那已是他童年记忆中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了。
这童年的美好记忆,也勾起了他的童心。同时这段时间看着大伙的情绪都有些压抑,姬曲不由的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出去散散心。那我这就去给任大哥他们说去!”
一听姬曲说要去看什么雪节,让大伙散散心。早就闷得有些无所事事的周琦急忙说道:“好啊!这倒是个好去处!我看你们天天在这儿,一时半会也没啥消息和动静,倒还真不如出去玩两天。说不定回来就什么事都解决啦!”
本来任逍遥还有些犹豫,看着周琦兴致那么浓,他也不好扫了他的兴。再加上现在确实也做不了什么,暂时也只能等待消息,出去玩上两天也不打紧。
于是他朝姬曲问道:“抚县离这儿有多远,咱们需要去几天?”
姬曲忙道:“并不远,也就不到六十里。咱们骑马或驾车的话,也就半天的时间。咱们也不用赶早,明天用过早食了再出发,天黑之前就到了。在那儿玩上一天,住上一晚。大后天便回来啦,也耽误不了啥事的!”
想着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也不打紧。于是任逍遥一点头道:“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一旁的李菲见他们都没意见了,于是说道:“这天太冷,骑马这风吹着也难受。要不我看就雇一辆大一点的马车吧去吧!咱们也就五个人,一辆大点的马车也不会挤!”
“嗯!还是菲儿姐姐想得周道。咱们即然是去游玩,又何必参风饮雪的呢!那就雇一辆马车吧!这事就劳烦菲儿姐姐去安排一下啦!”
“是!”
这丽妃正在她的永安宫内,躺在椅子上一边烤着火,一边品着茶。心里盘算着,这皇上怎么好多天都没来永安宫了。难道是因为听说了那事,皇上也不喜欢自己啦?可是她差人去打听了之后,皇上这些天也没有宠幸别的妃子,几乎都是睡在御书房。她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
至于李氏与皇上那边已开始对峙的事,她虽不知具体的安排如何,但也算是基本知情的。那李源还是差人,将大体情况对她说了的。也让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只需安心待在宫里,并照顾好小皇子便行了。
虽然如此,但丽妃心中还是隐隐的感到不安。她也不知道李氏这边究竟会有多大的胜算,皇上那边是否会妥协?结果会如何?会不会影响到她儿子将来能够当上太子。
她正盘算着,忽然宫女来报:“娘娘!杏儿来啦!”
“杏儿?”
这杏儿是她当初蓟王刚开府之时便安插进了王府的耳目。只是那管事的李菲儿诸多事务都亲力亲为,也十分的小心谨慎。以至于这个杏儿一直也只是一个普通采买丫环,能够接近蓟王、甚至是出入后院的机会都不是很多。因而一直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次任逍遥等人住进王府之后,这个杏儿也只打听到一些表面消息,虽然也见过任逍遥等人多次。但以她的身份,并没能知道的更多。甚至还没有李源那边打听得更清楚。
当然,自皇上召李源等人密议之后,这几个人的身份她们倒是搞清楚了。但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毕竟这些都是虞国来的使臣,对他们带来这个对李氏利益有损的什么盟约,虽然让她们不高兴。但那也是他国使节啊!再说皇上也下了旨,让大皇子代为接待。她们虽然不喜,但也总不能找人去打一顿甚至冲进王府去做什么吧!
今天这个杏儿突然前来,难道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想到这里,丽妃坐直了身子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杏儿进屋后,连忙叩头行礼:“杏儿拜见娘娘!”
“嗯!”了一声后,丽妃一摆手。身边那些宫女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她最信任的一个亲信站在一旁。
“好啦!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啦!”虽然丽妃急切的希望她能带来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禀娘娘!奴婢这里有一消息,不知是否对娘娘有用,因而特赶来禀报。”
“什么消息,不用吞吞吐吐的,快说吧!”
“回娘娘!今日那李菲儿让奴婢去城东的车行雇一辆大一点的马车,说是要去抚县看雪节。不知这事是否对娘娘有用,奴婢便借着去车行之机,连忙赶来向娘娘禀报。”
丽妃一皱眉:“他们要去看雪节?在这个时候,他们还真有兴致啊!都有什么人去啊?”
那杏儿忙回道:“具体的奴婢不知。但即是陪那三位贵客去,自然蓟王也会去。蓟王要去,那李菲儿也必然同去。其他的嘛,奴婢认为应当没有别人啦。否则,这一辆马车也不够了。若是人少,也不用顾大的马车的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啦!下去吧!还是走后门,别让人看见啦!”
那杏儿刚起身退到门口,丽妃身旁那宫女便上前将一锭银子塞到她手中:“好啦!去办事吧!别让人给瞧出来!机灵着点!”
杏儿连忙接过银子,又回身朝丽妃一行礼:“多谢娘娘!”随即便转身离去。
“娘娘!我看这小妮子带来的这消息也没啥大用嘛!”
丽妃却没有说话,而是口中轻言的念着:“贵客、蓟王、抚县、雪节……?”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起身道:“给本宫备车,本宫要去大司马府!”
同样正对着眼前局势正骑虎难下,但又不敢轻动的李源也是有些寝食难安。他现在与燕帝的心情都相差不多,双方都做好了相关的安排。但又不敢轻动。即希望着对方先动手,又怕对方先动手。这种莫名的平衡,其实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和考验。
“大人!丽妃娘娘来访!”
“什么?她来做什么?”
虽然凭着这层亲属关系,丽妃来他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个时候她突然来访,倒还是有些出忽李源的意料之外。
“娘娘!您怎么来啦?老臣不是说,让您这些日子就安心的待在宫中,照顾好小殿下嘛?”
“三叔!本宫是有事想和你说的!”
看着李源屏退了左右之后,她这才小声的说道:“三叔,当下的局势本宫也知道一些。不过本宫倒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或许能够不大动干戈的化解此事,让一切都能恢复如常。”
有这样的法子,自然是李源求之不得的。可眼下这种时候,虽然表面平静如水,但双方都已调兵遣将,剑拔弩张了。还能有这样的办法吗?
李源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娘娘有何计策?”
那丽妃娇美的面容忽然露出一丝皎洁而阴冷的微笑,让李源都感觉有些瘆人。
“三叔!您想一想啊!此时若是那虞国的密使不见啦,会怎样啊?”
李源听着她这没头脑的一问,也是愣住了。
“什么……什么虞国的密使不见啦?怎么就会不见啦?”
“三叔,那虞国的密使其实是北宁的奸细呢?他们趁机绑了蓟王跑了,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你说这盟约还有可能存在了吗?盟约即然不存在啦!那皇上还能以什么理由,强行将辽东军调入蓟州呢?”
听着她这些似乎有道理,但又似乎不可能存在事的情,李源也是听着一愣一愣的。
“娘娘!您这究竟在说什么啊?老臣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这虞国的使臣将国书、金印都交给了皇上,这怎么可能有假呢?又怎么可能绑了蓟王而逃跑呢?您这话,老臣可是真的听不懂啦!”
那丽妃阴冷的脸上,再度浮现出这诡异的笑容。只听她说道:“本宫却有一计,可让这一切都变成真的。而且还能让三叔不用劳动一兵一卒。”
“能有这等好事?”李源也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