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如期的从燕京出发了。使团成员除了姬曲等人以外,还有就是礼部的几名官员和一些杂役人员。也就不到三十人,而随行护卫的军队也只有一百人。
几名朝中官员,包括赵魁在内,也都是到城门口为他们送行。
“大哥!此次分别后,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
赵魁拍着任逍遥笑道:“天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咱们总会再见面的!我教你的功法都记住了吧?”
“都记住了!有时间我会加紧练习的!下次如果再有机会和大哥再去打猎,绝不会再像这次这样啦!”
“呵呵!不过你也别太心急,还是得先把基础的箭法练好!有了一定的基础然后再试着用此功法来射箭。否则一开始就加上用内力的功法,只怕是越发的难以射得准!这射箭嘛,毕竟力道只是锦上添花,而准确度才是重点!”
“我明白啦!放心吧大哥!我不会急于求成的!”
“好啦!时候不早啦,该上路了!”赵魁看着使团队伍都已出了城了,于拍了拍他道。
“好!大哥再见!”
随着使团队伍缓缓的出得城来,慢慢向南而行。姬曲骑在马上拖在了队伍的最后边,还依旧是不时的回头张望着。
他多希望再看到母亲一眼,可是今日皇后并没有前来送他。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母亲没来,那是因为她也怕这样分别的场面。而且也不想看到自己分别时的失态。
直到队伍都已出城走出两三里地了!他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前方离他已有数十丈的队伍,一扬马鞭追赶了上去。
而此时在城门楼的拐角之处,杨皇后正倚在墙角泪流满面。一旁的宫女也不敢劝她,只得在一旁扶着她。
其实皇后本是害怕这样分别的场面,不打算来的。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待使团都快到城门了,这才立即带着一名宫女换了便服骑着马追了出来。
当时姬曲他们才刚刚出城,她是真想冲上去再抱一抱儿子。可她还是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而是从侧面快步的跑上了城楼,悄悄的躲在城楼的拐角之处,目送着姬曲一路远去。直到已经看不清队伍了,她这才一回身,靠着墙角。一直压抑着的泪水如泉般的涌了出来。
北玄剑宗
“师父!”在家里陪着父母过完了节的韩莹带了些礼物又赶回了宗门去看望师父。
“哦!是莹儿回来啦!快过来,让师父看看。这些日子又到处跑去了吧!”
韩莹忙上前把手中的剑和几包礼物往旁边的案几上一放,随后便跑到师父身后给师父又是柔肩又是锤背的。
“师父!您还好吧!”
“嗯!好着呢!你这丫头,就知道哄师父开心。功夫落下没有啊!”
“放心吧!我一有空就练呢!绝不会给您老人家丢脸呢!”
公孙衍不由的笑道:“我这老脸早就无所谓啦!就怕你这丫头在外边受欺负呢!”
韩莹有些撒娇的笑道:“怎么会呢!谁敢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啦!”
看了看桌上的礼物,公孙衍笑道:“回到门里,就是回到家里。你还带这些东西干嘛!”
“这不刚过了年节嘛,这些都是晋阳的特产,所以带些回来给师父尝尝嘛!”
“嗯!你这丫头!”
说着,公孙衍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剑,不由的问道:“你这剑是……?”
韩莹当然不好意思说,这是因冒他人之名,才让人送她的。于是忙道:“哦!这是朋友送的!”
公孙衍一听,也没在意。毕竟他这个宝贝徒儿又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晋阳王的独女、当今皇后的亲侄女、皇帝亲封的晋阳公主。所以有人送她一把名贵的剑,倒也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
不过看着这把剑到像是一把名剑,公孙衍不由的拿起来看了看:“果然是把好剑,看这剑鞘,也应该有些年头啦!”
说着,他轻轻的拉出一截来。随着剑刃出鞘,就在屋内也能让人感觉到一道寒光随着剑身的出鞘而散发出来。
再看着剑身上的刻字,公孙衍不由的有些吃惊的叫道:“流云!”
看着师父有些异样的表情,韩莹忙转到前边朝师父问道:“师父认得此剑?”
公孙衍摇了摇头道:“些剑为师倒是只闻其名,倒从未见过。”
“那师父知道此剑的来历?”
公孙衍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当然知道!”
“那师父您便给我说说呗!”
公孙衍还剑入鞘,放下之后这才说道:“此流云剑,乃是前陈时的铸剑大师欧阳治子为当时的流云门掌门所铸。”
“流云门?那……那不是师娘的门派吗?”
“是的!流云门乃是一只收女弟子的小门派。在武林之中名头也不算响,但其剑术造诣却非同小可。你师娘便是师出流云门。只不过此时的流云门已是大不如前,传人也已不多,以至在江湖上知道的人都没多少啦!”
“那这剑怎么会流落到外边去,而没能传到我师娘这一辈的手中呢?”
公孙衍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起身,若有所思的走了几步。随后忽然转过身来:“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韩莹一时也不明就里,也不知道师父所说的是啥天意。
却听公孙衍说道:“莹儿!你拿上剑,随我来!”
“哦!”韩莹也不知道师父这是怎么啦,似乎这把他从未见过的剑,却勾起了他许多回忆似的。于是忙拿上剑跟着公孙衍出了房门,朝着后山而去。
这条路韩莹也认得,这里通往西坡的一条小路。师娘的坟就在那里。之前师娘的祭日,师父也带着她来过好几次。
领着她来到师娘的坟前,公孙衍先是上先擦了擦墓碑上的灰,随后转身站在碑前对韩莹道:“莹儿!给你师娘跪下!”
韩莹想也没想,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看着那碑上刻着:爱妻吴氏轻婼之墓,也不知师父这是干什么。今天又不是祭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师父为何要带她来祭奠师娘。
这时却听公孙衍说道:“此剑本为流云门掌门所有,只因近百年之前,流云门遭遇一场浩劫。不但当时的掌门以及诸多弟子身死,而这流云剑也不知所踪。此后,流云门为了躲避追杀,余下的弟子也都隐姓埋名,甚至不敢再在外显露门派之名。当然,自此流云门虽依旧暗自流传着,但却再无掌门。并且几名当时的弟子也约定,谁能寻回这流云剑,谁便是流云派的掌门。”
“啊!”韩莹一听也愣住啦!怎么?我无意间得到了这把剑,就要让我做掌门吗?
公孙衍接着说道:“几十年后,仇家已然不在。流云门虽不用再躲躲闪闪的,但却早已是衰败不堪。许多弟子也都失去了联系。直到到你师娘这里,她那时也只知道她还有一位师叔以外,其余的流云派弟子都不知所踪,更不知其传人了!”
“那……那这流云派不是早就名存实亡了吗?”韩莹说出口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妥。忙又道:“师父!弟子可不是故意的!”
公孙衍却没有介意的笑道:“你说的不错啊!确实如此。但只要这流云剑法尚在,那流云派便还没有消失。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散布着多少流云派的弟子传人!其实你师娘当初也是要想着再振兴流云派的。为此还和我一起,研究流云剑法的长短,并且花了不少的精力,结合我北玄剑法与其它一些功法的长处,对流云剑法在剑招上以及功法上都进行过改良。就是为了使其更加的精妙与实用,也更容易修习和掌握。只可惜……!”
虽然公孙衍没再提及这段伤心的往事,但韩莹也是听说过的。当年公孙衍外出之时,有仇家趁机上门来寻仇。由于打不过公孙衍,便想拿其妻女出气。可没想到的是,公孙衍的妻子却也是一名高手。不过这仇家的武功也不弱,最终是吴轻婼虽然击杀了仇家,但他们才两岁多的女儿被杀,吴轻婼也因此而受了重伤。再加上丧女之痛,没过多久,她便民去世了。公孙衍与其妻感情深厚,在此之后,他也并未再娶。而且还花了不少心思,将妻子没能改良完善的流云剑法给完成了。
他完成流云剑法,并不是要传给自己的弟子。而是对亡妻的一种告慰。毕竟门派之间还有所忌讳的。
“莹儿!机缘巧合,让你得到了流云剑!今日带你来你师娘的坟前,就是要让你再拜你师娘为师!为师也会代你师娘传你流云剑法。自此,你仅是我公孙衍的关门弟子,也是你师娘流云派的弟子!”
韩莹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公孙衍却止住了她接着说道:“我知你性情随性自由,不喜欢被什么事情给束缚住。所以为师并不强求你必需要去做流云派的掌门,去重振流云派。但为师希望将这流云剑法给学好,他日若是遇着流云派的传人。你若觉得可托,他可将剑法精要以及此剑传给她。这也算是对你师娘在天之灵的告慰!你可愿意?”
韩莹一听,也知师父从未勉强过自己。这次也一样,于是忙回答道:“弟子愿意!”
公孙衍点点头道:“那就好!给你师娘磕头吧!”
“是!”
行过拜师礼后,公孙衍这才拉起她说道:“这流云剑法本为女子所习的剑法,以轻灵、变化和讯捷为其要!原有二十五式,后来,为师与你师娘一起,将其化繁为简,改为了十九式。虽然招式有所减少,但其中的变化却并没有少,甚至更加多变和灵活。同时,流云派的内功与我北玄派的内功也有许多相似之处,相信你修习起来,也应当很快的!你天资非凡,为师不要求你太多,但希望你能在未能熟悉这套剑法和功法之前,暂不下山。你可能做到?”
韩莹本就对习武十分有兴趣。而且师父的要求也不高,并没有让她要练到十分精妙的大成境界。而是只要求她能熟练便可下山。于是连忙点头道:“请师父放心!弟子能做到!”
“嗯!那就好!以后每日的辰时初刻,你便来这里。为师要当着你师娘的面,把这些都教给你。”
韩莹明白,师父要她到这里来学剑。一是出于对师娘的尊重。二来,也可避开门里其他的人。毕竟这算是另一门派的武功。在这个时代,就算公孙衍并非那种门派执念特别偏激的人,但也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韩莹忙朝着公孙衍和师娘的墓一行礼:“弟子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