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帝也点点头道:“大将军所言甚是!不知大将军可有良策?”
“陛下!若单是一个西景,现在其又正处于内乱。那么我大宁尽可派大军兵分两路,一路攻潼关,一路从朔方渡河南下。则西景必破。可是我们别忘了!西景还有一个与之实力相当的盟国,那便是南虞!”
一听他这话,有的大臣也都不由的交头接耳起来:“是啊!这南虞的力量也不可小视啊。而且他们一向与西景共同与我大宁为敌。一但南虞全力相助的话,恐怕要灭西景,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啊!”
宁平帝也深知其理,于是又追问道:“那以大将军之意,我大宁应当如何呢?”
“陛下!我大宁不能见机便仓促出兵。这样准备不足,特别是面对着变化多端的局面,对我军反而会有所不利,因而应当做好全方位的准备之后,方可出兵。”
“那依大将军之意,应当做那些准备呢?”
“陛下!首先我大宁应该采取远交近攻之策略,立即遣使前往南中。交好南中王,并许以其利,请其出兵扰袭益州。这样,即便是西景忽然停止内战,也能让其首尾难顾!”
宁平帝听罢,不由的点头赞道:“嗯!远交近攻!大将军这个策略提得好!那接下来呢?”
夏候缨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来,随后呈交给宁平帝。
宁平帝打开一看,原来这是一份较为详尽的作战计划。而且根据形势的变化,制定了两套作战方案。以便随时应便。
宁平帝也知道,像这样的作战计划,出于保密的需要,是不适于在朝堂之上公开讨论的。这么多文武官员,若有一人不慎泄露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随后道:“今日的朝会就到这里吧!”
不过刚一散朝,众臣尚未全走出大殿之时,便有人悄悄的通知了大将军夏候缨、丞相诸葛傅、以及巡案司的梁睿三人到皇上的启明殿去议事。
当他们来到启明殿,并了解到了夏候缨的计划之后,都不由的对大将的计划周全暗自佩服。
“众卿你们可还有何建议啊?”宁平帝询问道。
“陛下!大将军的计划周详,无论怎样,都能让我大宁立于不败之地。臣是十分钦佩,臣觉得大将军之计划已十分周详,应该没有什么不合理与可改动之处了!”
待诸葛傅说完,宁平帝又看着梁睿问道:“你觉得呢?”
梁睿想了想施礼道:“陛下!从南虞传来的消息来看,恐怕南虞对此已早有准备。据细作探知,目前南虞在郢都、楚州的几万兵马均已开始朝郑城方向靠拢。其意图十分明显,就是一但我大宁进攻西景的话,他们将袭我侧冀或是直接增援西景。所以,臣认为最终还是会演变到大将军的后备计划之中。”
“梁大人所言极是!若是南虞真的全力援景的话,恐怕最终我们也只得这样做了!”
见连夏候缨也这样说,宁平帝又问道:“那即如此,梁爱卿觉得可有何法让此案更易实施?”
“陛下!臣认为若要想此事顺利,臣到是有一计!我们只需如此……!但要做成此事,只怕一般之人很难办到,恐怕还得请曾先生出面协助方才稳妥!”
宁平帝听罢,点点头道:“嗯,这样甚好!只是曾柯那里……!”
梁睿忙道:“陛下请放心!只要陛下已同意臣之计划,那曾柯那里,臣自会去请。还用不着陛下下旨。”
“嗯!朕也相信曾柯对大宁的忠义,好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军队调度以及作战之事就由大将军负责。诸葛丞相请做好相关的准备,以配合好大将军的行动!还有就是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以防消息泄露!毕竟南虞、西景等国的细作也不是吃素的!”
“是!臣等遵旨!”
天宝山,乃是北宁第一剑宗,北玄剑宗的所在地。
执守山门的弟子远远的便看见有几人骑马缓缓而来,随即上前盘问。
可走近一见,其中便有弟子认得,这当中的一位正是北宁巡案司的司正梁睿。
这梁睿不单是北玄剑宗曾柯之好友,其实他的武功与北玄剑也算是同出一门。梁睿虽然武功仅为八级,但其师便是宗主公孙衍的师弟。所以他与北玄剑宗的缘源颇深。
“原来是梁大人!敢问梁大人是来找曾师叔的吗?”
“是啊!许久不见,今日正好有空,所以特意来看看他。你们曾师叔在家吗?”
“师叔在家!小的这便领大人去!”
接到弟子通传的曾柯正要出门去迎梁睿,那知刚出门没多远,便见师妹韩莹正好与梁睿撞见。
“哟!是梁大人啊!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山里来啦?”
一见是公主,梁睿连忙施礼:“原来是公主殿下!臣这是来找曾先生的。没想到公主也在山上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就是北玄剑宗的弟子嘛!你来找师兄,不知有何事啊?”
“哦!也倒没什么要事。臣就是从此路过,顺便来看一下曾先生!”
两人正说着,曾柯已走了过来。他忙上前打招呼:“梁兄!师妹!你们在聊什么?”
韩莹随看了看他俩:“没聊什么,就是见梁大人忽然造访,随意的聊了聊!好啦!你们有事,你们聊吧!”说罢,她便转身离开。
韩莹虽贵为公主,但只要是在山上,她的身份只是公孙衍的弟子,曾柯的师妹。所以曾柯也是只把她当师妹看待。
不过对于梁睿来说,那就不同了。无论在那里,韩莹对他来说,那可是宁平帝的干女儿、晋阳王独女、大宁皇帝册封的公主。自然是不能失了礼数。所以当韩莹离开,他还是得恭敬的施礼相送。
其实这个韩莹虽然是公主,但自小便喜好舞刀弄剑的。宁平帝又十分宠着她,于是借着与北玄剑宗的关系,便送她上山习武。
由于她是公主,公孙衍自然不好敷衍,于是便亲自收其为徒。不过很快他便发现,这个韩莹虽是个女儿家,但却天资聪颖,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于是便更加用心的教导。
再加之这韩莹对习武的喜好,又十分的用心。以至到她二十岁时,武功已达到了九级。
别说是一个女儿家,就是多少天赋极高的男子在这个年纪,也难以突破八级的。这韩莹恐怕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这便使得公孙衍也对其更加喜爱,同时众师兄弟也对她更加尊重。当然这种尊重并非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在武学上那令人吃惊的进步。如今在北玄剑宗几百弟子之中,除了宗主与曾柯以外,便就属韩莹的武功最高了。
韩莹虽然也些公主的小脾气,有时也显得有些刁专古怪和任性的。但她却从不以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待人也十分随和。所以在山上的人缘也不错。
再加之她就像一只不愿被困住的鸟儿一样,所以一年之中有过半时间不是呆在天宝山上练武,便是四处游玩。真正呆在家里和洛京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对于极少亲自上山来的梁睿,韩莹倒是有些好奇。也不知他忽然独自上山来做什么。毕竟这个巡案司平日里需要忙的事挺多的。
于是她先是假意离开,随后若无其事的绕了一圈,随后便悄悄的跟到了曾柯的房门外偷听。
只听见梁睿对曾柯说道:“曾兄!我知你对于这样的事有些不屑,但此事事关我大宁江山荣辱。所以梁某这才上门前来相请。还请曾兄看在大宁江山社稷之下,暂时放下个人之名节啊!我想曾兄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万事也当以国为重啊!”
曾柯听罢,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道:“梁兄!你巡案司内也不乏高手,难道就这么没把握吗?”
“唉!虽然说我巡案司内确有些好手!但真正能达八九级者,就算把愚兄算在内,也不过两三人而已!而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并非是普通人,那毕竟是一镇之将军。虽说此人武功可能不过六七级左右。但其护卫亲兵,那战斗力也不容小视。而且这次一但动手,那就必须一击而中,绝不容有失。否则打草惊了蛇,只怕会影响到我大宁的整个计划啊!”
曾柯听罢,唉了一声道:“即如此,那我便走这一趟吧!”
一听他答应了,梁睿不由的喜道:“那可真是太好啦!曾兄请放心!我在那边的内应会安排好一切,同时我也会抽调巡案司的精干力量听从曾兄的调度。事成之后,愚兄自会向皇上为曾兄请功的!”
“请功就不必了!曾某此行,也是为了我大宁的江山社稷。并非是贪图个人名功。”
“这个我自然知晓,曾兄岂是贪图名利之人。否则以曾兄之才能,什么样的名利拿不到手呢!好啦!愚兄这便告退下山去了!还有诸多事宜等着去安排呢!”
“那好!我送送你吧!”
听到这里,韩莹急忙一闪身,躲在旁边的立柱之后。
随着房门一开,曾柯与梁睿二人走了出来。
“曾兄留步吧!不送相送了!这里的路我也熟!”
“那我就送梁兄到这院外吧!”
送走梁睿之后,曾柯刚一进屋,竟然看见韩莹正坐在他的房中,正端着茶杯饮着茶。
“师妹!你怎么来啦?有什么事吗?”
韩莹把茶杯一放,反问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怕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曾柯一愣:“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刚才你和梁睿说的,我都听见啦!”
曾柯不由的一惊:“什么?你都听见啦?你……你怎么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