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我有点怕。”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咱们的工作很简单的,就是陪客人喝喝酒,kk歌,唱歌你会吧?”
“我会一点,可是莉姐,喝酒唱歌而已,裙子也不用穿这么...”
短字还没有说出口,兰闪闪就被带她的莉姐带到了一处大包间。
屋内烟雾缭绕,头顶的灯光五光十色的闪烁着,时亮时暗,震耳的音乐声,还有男人划拳拼酒的吆喝声。
兰闪闪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各位老板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拉到了一个男人身旁。
“吊,莉姐,店里什么时候来的新人,好靓的啊?”
“白哥,这是新来的闪闪,今年才十九岁,还不懂什么规矩,”莉姐边说,边使着眼色:“闪闪,这可是义兴社的白头哥,还不快敬一杯酒。”
“唔用啦,坐我这边来,长的这么漂亮,哥哥敬你一杯。”
嗷喔~
一旁的小弟兴奋的起哄着,兰闪闪不情愿的走到跟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一把拉坐在大腿上。
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落在自己腿上时,她‘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白头仔面色一冷,“淦,丢你老木,你乜事啊,难唔成看唔起我白头哥?”
兰闪闪惊慌失措的指着道:“他,他摸我腿。”
“摸你腿就摸你腿啦,摸一下而已,又不是不给钱,喏,这是两百块,够了吧?”
哈哈哈哈哈....
屋内的笑声让兰闪闪恨不得拔腿立马跑路,可似是想到了什么,最后只能乖乖坐过去被一个从不认识的男人搂着,一杯一杯的喝酒。
money和高峰在大厅找了一圈,愣是没见着正主,前者不由发急道:
“白哥肯定在包厢来的,这一共三层,包厢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的。”
刚开始money以为钱度他们找白头仔是想求求情,让他把安妮和那个奎哥给放了。
谁成想摇了一堆人过来,像是火拼,她当时就想跑路了。
要不是念在关系到好友安妮的安全,还有段鹏甩过来的两千块钱,她是说什么也不会蹚这摊浑水的。
高锋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笑道:“问问经理不就行了,先确定人在哪儿,后面一切都好说。”
“锋哥,我只负责带路,其它的都不行的,等带完路我就先走了。”
高锋看了她一眼,这时候眼神里哪还有刚开始的复杂,这个女人当初逛街知道自己身上有两万块,愣是榨了个干净。
分开的时候,那不舍的眼神一半是演的,另一半是真不舍,舍不得他这么个大冤种。
高锋只是‘嗯’了一声,走不走随她,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找见大堂经理,问了一嗓子,直接往三楼奔,在左拐角最尽头的包厢门口停下。
“锋哥,我不能进的,他认识我。”
“你确定只有他一个是白头发吧?”
“确定,大家都叫他白头仔,就是因为他自己专门染了一头白发,说这样有特点,显得威风...”
高锋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自己下楼又拿了瓶酒和一个杯子,在门口顿了下,才推门进去。
包间门开的动作很大,屋内的人基本上都注意到了这里。
小弟定睛一看,指着门口骂道:“丢类唠母,哪来的貂毛,系唔系马尿喝多了,麻溜滚蛋!”
“这里可是白头仔白哥的包厢?我是来专门敬酒的,还请白哥赏我个面子。”
兰闪闪被一双大手松开,忙不迭往旁边移了移,神色有些感激的看向门口的人。
“吊,你怎么说话呢,有人来敬酒,是看得起你大佬,这个面子我当然得赏咯!”
“感谢白哥,我敬你一杯。”
高锋一杯酒敬罢,确认无误后,推搡着退了出去。
包间内的小弟低声道:“白哥,那人口音是大陆来的,不会是找安妮和那个姘头的吧?”
“无所吊谓啦,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什么都不多,就是兄弟多,谁脑子抽了敢来这里闹事,来来来继续喝酒。”
高锋这边,下楼出门和钱度他们碰面,把包厢的位置还有白头仔的模样说了说。
李政军上前:“!@#¥%...”
钱度看向一旁会朝鲜语的小弟,后者翻译道:“军哥说,老板你回去等消息就好,天亮之前一定搞定。”
钱度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段鹏,眼神像是在问这些人到底靠不靠谱。
“放心吧,人家都是专业的。”
钱度看向高锋:“你跟着他们,按理来说这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四奎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一切小心为上。”
高锋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
凌晨一点十五,包间里的兰闪闪只觉着头晕目眩,忙不迭起身,借故要上厕所出了包厢。
白头仔叼着烟,神色闪了闪,也起身道:“你们先玩,我去放个水。”
“老大,你一个人行唔行啊,用不用我们陪你?”一旁的小弟露出了都懂的眼神,调侃着。
“滚蛋,老子就是上个厕所。”
夜总会每层楼自然有卫生间,白头仔走到长廊另一个尽头,两手叉腰,最后朝着女卫生间走了进去。
吱~
独立卫生间的门被一扇扇推开,终于在倒数第二扇发现反锁着没动静。
兰闪闪在里面不适道:“这里有人了,你去旁边。”
白头仔在外面听着咧了咧嘴,叼上烟,顺手把皮带抽了出来。
兰闪闪吐了,吐过之后清醒了一点,她现在在犹豫还要不要回包间,都是聪明人,她觉着待会儿再回去,今晚自己准出事。
可一想到弟弟贷的高利贷,还有母亲住院的开销,最后还是咬牙站了起来。
如果待会儿真走到了那一步,她打算跟那个白头哥提前说好价钱,她...太需要这一笔钱了。
门推开,正好对上白头仔的眼睛。
兰闪闪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愣道:“白头哥?这里是女厕...”
“闪闪,我好钟意你啊,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话说着,白头仔整个人已经丢下烟头,靠了过来。
兰闪闪往后退着,这时候那里还不清楚即将要发生什么,紧张的带着哭腔道:“不要啊白头哥,求求你放过我。”
“闪闪...”
“啊~”
砰!
独立卫生间的大门猛地从外面打开,白头仔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着眼前一黑,直接没了意识。
“阿西八~害我们在男厕蹲了半天,结果这混蛋自己跑女厕所来了。”
一旁的胡子哥拆开一块巧克力包装纸,包装纸放回口袋,巧克力塞嘴里,含糊不清道:
“西八,都这个点了,抓紧干活,完事我要回去补美容觉。”
“这个女的怎么办?”
“当然是带回去了,走漏风声怎么办。”
另一个延边人用蹩脚的粤语道:“姑娘,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找的是他,不过得先委屈委屈你。”
三人抬着,先下到二楼,在尽头的窗户口往底下一扔,停着的一辆丰台海狮车门打开,麻溜把人拽进了车里。
乡下一处废屠宰场,高锋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找的地方,时间这么紧,这种又安全又隐蔽的地方说找就能找见。
屠宰场里的电路年久失修,只能靠车子开进来,亮着两个前大灯。
寻了个凳子搬到车前头,先把白头仔绑起来,李政军把自己的袜子脱掉塞进他嘴里,又戴上黑头套。
“老板,是你问,还是我们来?”
高锋看了眼一旁缩着肩膀发抖的兰闪闪,摆手道:“你们来吧,别出人命就行。”
兰闪闪听着一哆嗦,梨花带雨的求饶道:“大哥,放过我,不关我的事啊,我唔想死啊,我弟弟还欠了五万块的高利贷,母亲住院还需要钱,我真的唔能死啊...”
高锋了解到情况后,也没办法,换他也会把这姑娘带回来,毕竟不能走漏风声。
只好温和点,道:“姑娘,不用担心,最晚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只不过现在你不能离开这里,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啊~
高锋话刚说完,李政军拿着棍子直接朝白头仔脸上呼了过去。
“阿西八,醒了还装睡,砰砰砰...”
“呜...”
白头仔只觉着视线内刚开始还有点亮光,后来一股股热流把视线彻底遮糊了,想张嘴说话,嘴却被一个奇臭无比的东西堵住了。
棍子哪儿也不落,只往自己头上招呼,一根子比一棍子重。
片刻后,身后的胡子哥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上前道:“西八,你下手轻点,咱们还得问话。”
“大哥,这种人死了也不过分,他在女厕还想用强的。”
“先办老板的事,西八,你起开让我来,没轻没重的家伙。”
椅子带人整个揪起来,拽掉面罩,胡子哥指着嘴上的袜子,“阿西八~你把他嘴塞住干什么,这样牙就掉不了了。”
白头仔喘着粗气,太阳穴发涨作痛,眼睛的视线相当模糊,隐约只能看见两束强光照向自己这边,像是两束车灯,的确是车灯,车灯旁边还站着六七个人。
他大口呼吸着,耳朵根听着听不懂的鸟语,紧张道:
“大哥,老板,好汉,我白头仔那里惹到诸位了,我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真的对唔住,放过我怎么样,我有钱的,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女人,女人我也可以给啊,我管着很多马栏的...”
胡子哥拿袜子给他擦干净眼睛周边的血,让他视线清晰一点。
袜子丢掉,手在他肩膀上擦了擦,拿出一张常四奎在太平山顶和安妮的合照。
“喂,照片上的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听着蹑脚的粤语,白头仔眼睛泛痛的聚焦在照片上,先是一缩,又下意识摇头道。
“大哥,你们找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他们啊,我是义兴社的白头仔,我大佬是郑爷,你们就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们...”
“西八,喂,把我的家伙拿过来。”
身后的年轻人拿过一个小黑箱子,胡子哥接过摊开,拿出一把钳子,摆了摆手。
“把他嘴弄开,固定好。”
“呜呜...大哥,窝,窝蒸的...”
“喂,你这样乱动,我很难办的,没有蛀牙,那就这颗门牙好了。”
带着铁锈味儿的钳子和微微泛黄的上门牙接触,找好角度,然后用力一掰。
啊!
涓涓热流从白头仔嘴里流出来,胡子哥抓着他的头发,凑得很近。
“再问你一遍,这两个人现在在哪里,再撒谎,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全部拔掉。”
“呜,呜,我大佬是郑爷,你们...”
“西八,”胡子哥招了招手,朝着帮忙的两人吐槽道:“把他嘴固定好,你们这样很影响我手感的,西八,这次我要拔两颗。”
白头仔铆足了劲的疯狂摇头,眼睛瞪的老大,泛着黑光的钳子慢慢靠近,他刚想说‘我认识,我知道那两个人在哪里。’
可钳子还是落了下去。
“啊!”
“说!人在哪里。”
“唔,哇...咳咳...仁,仁在上海街的一间地下室关着,大鸽,放过呜呜...”
话说一半,白头仔咽着嘴里的腥味,直接受不了的哭了。
胡子哥瞅着他这德行,不满道:“阿西八,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黑头套再次套上,一伙人凑到车灯前。
“这个人接下来怎么办?”
“要不灌水泥,直接沉了吧(延边话)”
胡子哥听着踹了他一脚,“西八,咱们是合法公民,你看看你在说什么。”
一旁会粤语的小弟,询问道:“老板,你看这个人怎么处理?”
高锋听着各种鸟语,一时间也泛起了难,马栏差不多跟古代春楼一个意思,这家伙按他的意思看来,死不足惜。
可好歹是一条人命,哪能是自己说决定就决定的。
沉思了一阵,高锋才道:“先去他报的地址把人接出来,如果没问题,给这家伙丢夜总会门口去。”
夜里凌晨三点半,正是夜总会这种地方,差不多要散场的时间,一辆丰田海狮开到门口,车门大开,一个人从上面捆着手脚被踹了下去。
白头仔被摔的七荤八素,他只觉着一阵虚弱,视线内看到了无比熟悉的大门,不由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门口那是一坨什么?”
“好像是个被绑着的人。”
“白头仔?是白头仔!快来人...”
“......”
翌日
常四奎和安妮,换了一套干净崭新的衣服,也洗了澡,如果不是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俩人头低的就差埋进地里了,特别是常四奎,不敢抬一点。
钱度看着他,淡淡道:“看样子你们这没少挨揍啊,没十天半个月估摸着落不下去,这眼看就要回京了,四奎...不是说了在酒店待着么,昨天为什么出去?”
钱度的语气很平静,没有生气,可也没有关心的色彩,这更让常四奎紧张了。
“哥,我,安妮答应跟我一起回大陆了,我们昨天商量着去她租的房子,收拾收拾行李,没想到...哥,对不起...”
其实周大奎到现在心里都有点后怕,因为那白毛仔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唬他们的,说什么要把自己用黑船卖到缅甸去,安妮则是签卖身契,送去马栏工作。
当时地下室昏暗无比,白毛仔一走,只剩他们的时候,除了呼吸声,别的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时间一长,常四奎真觉着自己这次要嗝屁了。
昨晚后半夜看到高锋的时候,他差点哭出来。
钱度听着看向一旁的安妮,重重的叹了声气,摆手道:“行了,下去休息吧。”
这么一听,也就情有可原了,这时候再看两人,钱度发现自己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段鹏找了过来。
“麻烦帮我要一份吐司面包,烤肠和荷包蛋各来俩,还有一杯牛奶,谢谢。”
等服务员离开,段鹏才笑道:“四奎怎么样?听说被揍的很惨。”
“先别聊他,你好好跟我说说,那些什么菲捋宾约南,延边的人是怎么回事!”
昨晚高峰回来立马给他汇报了,一群人手段干脆利索,相当残忍,你丫好好的养这些人干嘛。
段鹏就知道他要问,道:“昨晚不都说了么,他们当初生存都是个问题,我呢,初来乍到又需要人手,只不过平常就是帮着关内关外运输磁带原料,正经人来的。”
钱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延边凶残f4都出来了,鬼的正经人。
“他们现在人呢?”
段鹏乐道:“白头仔的义兴社是和胜和手底下的一个小社团,大半夜的人被折腾成那样还丢在了自家夜总会门口,这就跟往他们脸上来回踩鞋印一样,今天一早满大街已经传疯了。”
“人呢,已经跟着车去关内了,他们就算把香江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不过有件麻烦事...”
段鹏顿了顿,继续道:“我听小道消息说,白头仔在医院一个劲儿的回忆,笃定说是韩果棒子绑的他,绑他的原因肯定是四奎跟那个安妮,现在手底下的人已经去关内了,他们俩...”
钱度吐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不想再有后续的麻烦事,只能提前回了,总不能留下真干个输赢出来吧。
段鹏的早餐端上来,用刀叉插着香肠,咬着道:“对了,money和一个叫兰闪闪的女孩儿那边是知道一些事的,我已经出钱打点好了。”
现在不管是白头仔所在的义兴社,连着和胜和都在满大街的打听消息,头一个找的就是兰闪闪,其次就是安妮之前的朋友。
兰闪闪一家急需用钱,只要是钱的事儿,那就不是事儿,再加上昨晚在废旧屠宰场的前身经历。
兰闪闪就是真打死她,她也不敢往外秃噜半个字。
钱度听了相当无语,主要是眼前这厮,怎么越听越不像什么好人呢。
段鹏还在自言自语道:“其实对你们,尤其对是你,没什么影响的,半岛酒店不是这些混混能来撒泼闹事的地方,回头租个豪车,大大方方离开就成,在这儿他们是孙子,等进了关内,他们就连孙子都不如了。”
钱度想了想,道:“得了吧,这地儿该逛的也逛的,东西该买的也买了,事儿也办了,今儿我们就回。”
“事儿?你来香江办什么事了?”
钱度没有回他的话,离岸公司和投资公司后续的一些事情,目前也只有随行的高锋清楚,他不打算跟段鹏解释这些。
吃罢饭,回去收拾好,高锋也已经把车租好了。
就在一行人大摇大摆离开半岛酒店的时候,门口堵了一群穿西装的混混。
“呸,真以为打了咱们和胜和的人,躲半岛酒店来就没问题了,不就是穿西装么,兄弟们,给我进去搜,一定要找到大陆仔!”
钱度余光自然看见了他们,不过也没多在意。
而与此同时,远在医院的白头仔,病床前站着一个头发黑白参半的中年男人。
“大佬,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白头仔,你好好回忆清楚,真的是棒子那边的人绑的你?”
“没错的大佬,别的我听不懂,不过他们一直阿西八,阿西八的,这就是棒子那边的话,我报大佬你的名字,他们反而骂的更难听了,说大佬你算个屁,谁来他们不怕的...”
中年人阴沉着脸退出房间,一旁年轻人上前低声道:“干爹,我已经让人去半岛酒店找去了,”
“找个屁,机灵点,人估计早就跑了,”
中年男人鼻子哼了一声,刚才白头仔说的话信也只能信一半,可关键问题是事情已经在道上传遍了,这次不光丢了他的脸,连和胜和的脸也在同行的圈子里丢地上了。
半岛酒店,大陆人,棒子那边的,下手还这么狠,综合起来这次惹上的就不是什么善茬。
下楼上车,中年男子许久才道:“尽量找,找不见,就先找几个k衯的扑街顶上去,最迟今天晚上就要对外面有个结果。”
“干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打了我郑霆的人,就想这么算了?人不会说消失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继续搜,一定要找出那些人!”
钱度这边,中午的时候已经顺利到了关内,在饭店吃了顿饭,就让段鹏麻溜去买回京的票。
外边花花世界再好,可还是没有家里来的舒服,关键是这花花世界也让他起不了什么兴致。
段鹏没有第一时间动身,而是尝试着留人:“鹏城虽然不比香江,不过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再留下来玩几天?”
“得了吧,忒没意思,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来,”钱度摇头,又提醒道:“对了,你手底下那些人可得管好,别给你惹出什么岔子,最后波及到自己。”
这又是菲绿宾,又是约南的,更别提还有延边f4了,钱度真怕这厮拿捏不住,出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