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阿奶的爱太过沉重!
这些都要得益于二弟和爹的付出,逃荒路上穆家没少出力。
因为和甜丫定亲的原因,两家早就成了一家,桑家长辈更是把穆常安当成了自家子侄。
从来都是待见的。
从来没像今个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就过了一夜,咋会这样?
“你小子干坏事了?”穆老爹审视问,手里的筷子调转方向,大有他点头,他就要开打了。
穆常安哭笑不得,顶着三双眼睛,他坑坑巴巴的辩解,“我能干啥坏事啊?
就是昨晚在厨房,甜丫有些激动,抱了我一下。”
“咳咳咳……”冬妹被碗里炖菜呛了一下,连声咳嗽起来。
穆常平也有些尴尬,作为大哥,他不该打问弟妹和二弟之间的事儿。
两人还没成亲,面皮薄。
穆老爹就没这个顾虑了,精准抓出他话里的漏洞,虎目瞪着人,“你没推开?屋里是不是还有不少人?”
穆常安一噎,面色带上尴尬,闷不吭声的点了下头。
穆老爹举起筷子piapia给他来了几下,咬牙骂:“该,怪不得人家不待见你呢,没成亲之前你给我收敛点儿!
要是把好好的儿媳妇弄丢了,你也给老子卷铺盖滚du子……”
换位思考,这就是自家娇养的白菜被猪拱了,不对,是头熊。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人家能看他顺眼才怪呢。
穆常安:……
这老头心偏的没边了。
分明是甜丫先抱得自己,他没听到吗?虽然他确实没松手 ,有趁机占便宜的嫌疑。
但是这是他老爹啊?不该向着他吗?
这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甜丫这边,和穆常安的境遇完全相反,虽知道她行事有些出格,但是一家人不舍得骂。
就连冯老太,都因甜丫哼哼几句头疼,就把要教训她的事抛到脑后。
不过甜丫也不好受,看着面前堆得冒尖的大陶碗,她已经开始胃疼了。
昨个被粥撑吐的记忆突然攻击了她。
她皱巴着脸,哀怨的看向冯老太,“奶,我真的吃不下了……”
昨晚喝了酒,今早她口渴的厉害,灌了两碗水,又吃了两个烤土豆。
这会儿肚子里叮铃咣当的。
面前这碗冒尖的是昨晚做的炖菜,她已经吃下一碗了,没想到还有一碗等着她。
她又不是饭桶。
“再吃点儿,你瘦的跟猴似的!”冯老太不听,把碗底棕红色的野猪肉干巴拉出来,夹一块儿喂到甜丫嘴边,“这都是肉,吃肉补肉!听话,乖!”
“……”甜丫无语,后仰脑壳避开嘴边的肉,不高兴的嘀咕,“您看谁家有我这么美的猴儿啊?”
“对对对,咱家就你这么一个美猴儿!”钱氏几个小笑呵呵打趣。
双手捧脸的甜丫脸一红,美猴儿?再美不还是个猴子。
她想当美人,可不想当猴子。
尤其是峨眉山那样的恶猴!
她虽然瘦,但是干而不柴,经过她夜里不断的偷喝牛奶,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已经颇有绝色之姿。
咳,就算不是绝色,她也绝对不是猴儿。
“大姐这么大人还要喂?”铁蛋张着小嘴看这边,末了奶呼呼的张大嘴,面向孙氏,“啊~娘喂~”
大姐都这么大了还要阿奶喂,他才三……四五岁,他忘了自己几岁了。
不过他还小,还能让阿娘喂。
孙氏反手用筷子敲了铁蛋一下,“自己吃!”
惯得毛病!
甜丫臊得慌,推开冯老太的筷子,逃也似的站起来,“奶,我又不是快死了,您以后有的是时间心疼我,咱们不急这一会儿哈!”
昨天她和老太太痛哭一场,小老太心疼死她的遭遇了,变着法的想对她好点儿。
就是这份疼爱,有些过于沉重了。
再这么下去,她的肚子要炸了。
冯老太先是一愣,接着怒火腾地烧起来,放下碗随手捡起一木棍,追着甜丫打,“个死丫头胡说啥?
呸呸呸,赶紧吐了,一大早劲说不吉利的话,你是想气死我!”
她听不得甜丫说一个死字。
看着老太太中期十足的模样,甜丫心里却松快极了。
还是这样的阿奶顺眼。
她佯装没跑掉,被老太太一把揪住耳朵,她矮下身子哇哇呼痛,嘴上冒出一连串的求饶话。
都不带重样儿的!
穆常安心疼的站起来,脚都抬起来了,对上甜丫疯狂眨巴的眼睛。
他收回脚,重新坐下。
看这丫头精神的模样,昨晚的呜咽哭泣好似一场梦,不知她是忘了还是不愿提起。
不过她恢复如常,穆常安心安定下来,不提也罢。
桑家三个紧盯他的叔伯,抬起的屁股跟着落下。
冯老太到底心疼甜丫,看她耳
朵发红,又教训几句,就把人放了。
一得自由,甜丫立马弹开,揉着耳朵坐的离老太太远远的,冲宝蛋这些小娃龇牙咧嘴,“阿奶太凶了,你们可不能惹,知道没?”
宝蛋几个连连点头,铁蛋更是幻疼,捂着耳朵奶声奶气说疼。
“知道疼就自己吃饭,不然娘立马喊你奶过来……”孙氏趁机威胁。
“又说我啥坏话呢?”冯老太像是脑后长了眼,跟郭老太说话还能注意到自家这边。
桑家一静,没一会儿又嘿嘿笑起来。
被揪的耳朵有些火热,甜丫正打算找个东西敷敷,下一秒一双微凉的小手捂上她的耳朵。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浔哥噘着小嘴吹气,乌溜溜的大眼里满是阿姐。
甜丫心口一暖,夸张抱住浔哥一顿揉。
浔哥小脸红扑扑。
那一碗满是老太太沉甸甸爱的炖菜,由一家人分了。
哨音又响,官差穿戴整齐骑着牲口,居高俯瞰流民,手里的鞭子在寒风里晃来晃去。
看似有着风的形状,却带着凌厉的寒意。
“出发,都麻溜的,今个还得走五十里路!”年轻官差大声吆喝着。
刚刚还轻松的流民,瞬间加快了动作,有牲口拉车的流民和富户不担心路上的严寒。
没车没银,甚至连御寒棉衣、皮袄都没有的流民可就不轻松了。
经过昨天一晚,不少人被冻得是受不住,再出发就学聪明了。
从驿站买了成捆的干草,塞进粗布麻衣里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