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庄主,可还认得我?”晁渊笑问道。
李保正战战兢兢的抬头,在看清晁渊的长相后,自是大吃一惊,
“你、你不是那晁盖的……”
想到自己家和晁家的仇怨,已知今日之事,绝不能善了的李保正当即瘫坐在地。
“将李家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护卫庄客,全都带到晒谷场去!”晁渊吩咐道,“另外派人,将西溪村的村民,也全都带到那边去!”
一旁的孙安听到这,急忙劝解:“寨主,不是说这西溪村的村民,过得比那石碣村还要惨嘛,他们家中又没有余财,还是不要动他们吧?”
“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要劫掠这些村民了?”晁渊笑道,“这样吧,孙大哥你亲自带人,把村里的村民请到晒谷场去。”
“是!”
孙安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带着四个小队的士卒,出了李家的田庄,开始挨家挨户敲门。
梁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就已经惊动了西溪村的村民。
只是这个村子太过贫苦,大部分村民又都是李家的佃户,家中莫说钱财,便是粮食也少得可怜。
纵使如此,出于对山贼土匪的害怕,还是让他们畏缩得躲在家里,将仅剩得那点口粮藏好,又用锅底灰,将家里的女人抹了个一团黑。
这些村民原本想着匪徒劫掠了李保正家,肯定就会离开,
不少村民心中还解气得想着,那狗日的李保正还有今天?
却不想,这匪徒还未抢完李保正,就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敲门了!
西溪村的大多数村民,经过李保正多年的欺压,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被梁山士卒敲开房门后,便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拖家带口地往晒谷场走去。
当然,总也有年轻气壮的愣头青,没等梁山士卒开口,就要动手反抗。
只是他们这些庄稼汉,又如何能敌得过梁山士卒,往往刚动手,就被立刻放翻、
好在之前孙安便已传令过,不许士卒杀伤无辜村民。
这些动手的村汉,才侥幸留了一条命。
“好汉,俺们家中实在无有钱粮了,这西溪村里最富得便是那李保正了,你们去抢他啊!找俺们做什么?”一个年轻汉子忍不住喊道。
“休得聒噪!这是头领们的命令,你们照做就是了!”有士卒不耐烦道。
却也有贫苦出生的士卒,不忍见这些村民担惊受怕,低声劝道:“俺们大王仁厚,必不会害你等性命,依俺看,说不定是想要带你们一起上山快活呢!”
“休得多言!”一旁的队长急忙出声喝止,“你小子皮痒了,想挨棍子,俺可不想!”
想起军法的严厉,众多梁山士卒赶紧噤声,虽不敢开口,但他们心里却也都认为寨主这是想要掳这些村民上山。
原来王伦时期的梁山,虽然主业是劫掠过往的客商,但有时寨中缺粮了,也会挑些小村子去抢。
临走时,为了充实山寨人口,往往会顺带掳走一些青壮,梁山上不少士卒就是这么上山的。
一旁的村民,听到这伙匪徒并不是要害他们的性命,原本忐忑的内心,一时之间,倒也放下了不少。
就这样,三五成群的西溪村村民,在梁山士卒的驱赶下,一步一挪地走向晒谷场。
......
李保正的田庄内,梁山士卒还在卖力搜检着。
刚才搜的是人,现在找的则是钱粮!
很快,便有一队队士卒接连不断地向晁渊汇报,要么这里搜检到了粮食,要么那里发现了金银!
杜迁和宋万两人,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
他们指挥士卒,将搜检出来的粮食、金银、绸缎布匹以及其他财物全都分开摆在院中,很快,就连李家庄圈养的牲畜,也都被带了过来。
原本足有十来亩地大小的院落,很快就被占得满满当当。
杜迁和宋万在那欢喜得盘点此次得收获,晁渊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高兴,
有了这些财货粮食,足以让梁山上下富足的渡过今年冬天了!
就在众人都欣喜时,杜迁带人押着两个士卒
走了过来,
“寨主,这两人违反军令。”
晁渊看了看战战兢兢的两人,眼见其中一人的裤子还拖拉着一半,顿时便明白了几分,
“这人可是奸淫妇女了?”
杜迁点头道:“这小子见李家的一个小丫鬟长得俊俏,就把人拖到柴房里去了!”
“寨主,俺知错了!俺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俺虽然脱了裤子,但还没入巷啊!求寨主饶俺一命!求......”
裤子搭拉在腿上的士卒慌忙跪地,涕泪横流的求饶。
方才精虫上脑,他早就把一切都忘了,现在这才想起依照梁山的新军法,
淫虐妇女者,斩!
“将这人带下去,也拉到晒谷场!”
晁渊冷着脸吩咐完,又看了看另一人,
“你又犯了何事?”
那士卒苦着脸答道:“回寨主,俺是李石头的队长刘四!”
“既是队长,为何不拦着他!反而纵容他欺辱妇女,违背军法?”晁渊厉声问道。
“寨主,俺冤枉啊!”
刘四哭诉道:“俺们正在搜查后院得厢房,李石头这孙子搜着搜着就不见人了!俺还以为他是去撒尿屙屎,就没在意,谁知......他竟做下了这般事!”
“到了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晁渊板着脸问道,“按军法,士卒淫辱妇女,该如何处罚?”
“士卒淫辱妇女,当斩!其队余下得士卒,每人军棍四十,其队长......”
刘四说到最后,已经脸色惨白,完全嗫嚅着说不出话了。
“其队长同斩!”晁渊开口帮他把这条军法补齐了,“你也莫觉得冤枉,军法既已颁布,便要一切依军法行事!”
“你若是能紧醒些,早点发觉手下士卒不对劲,立刻去寻他,如何会搞成现在这样?”
“来人,将这刘四也带到晒谷场!一会,与那奸淫女子的一起处斩!”
“寨主,”
杜迁面露不忍,他是山寨老人,上上下下的喽啰,自然都有几分熟悉,
“刘四素来能干,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他干的,能不能……”
“我之前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晁渊冷哼道,“军法既已颁布,上上下下,便都要严格遵守。”
“若是饶了他,这军法岂不就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