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和雷横带着县衙兵士冲锋在前,眼见贼兵变阵,朱仝心里有些吃惊,下意识地便放缓了脚步,
一旁的雷横却早已被不远处地财货迷了眼睛,挥舞着腰刀,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这雷横,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满脸胡须,看着还算凶猛,只听他大喝一声,手里的腰刀高举,刚要冲进贼兵军阵厮杀,却不想迎面而来,就是两根尖~刺横生的怪异长枪,
雷横慌忙拿手中腰刀去挡,却不想刀身刚好砍在了长枪横刺之间,“叮”的一声金铁交击之后!
这雷横刚想收回腰刀,却不想那怪异长枪猛地一转,插翅虎措不及防之下,手里的腰刀竟然一下便被卷落在地!
紧接着,两杆长枪便刺了过来!
这雷横终究也是有些本事的,眼见长枪刺来,他的身后忽地现出一对翅膀,随着羽翼扇动,雷横竟然直接飞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高兴,对面的贼军已是张弓搭箭,向他射了过来。
手中没有兵器的雷横也只能一边躲避箭矢,一边向后逃去。
插翅虎仗着本事,逃离了战场,其他的县衙兵士又如何能与他相比!
俺们与梁山军阵刚一接触,便已纷纷出现了伤亡。
朱仝手持朴刀,也是一刀便斩在了铁狼筅上。
对面的贼兵就要转动这怪异长枪,朱仝却是仗着力大,直接用朴刀猛地一挑,竟然将那怪异长枪从贼兵手中挑飞。
只是不等朱仝高兴,一旁又是一杆铁狼筅袭来!
朱仝急忙后退,但那颔下长须却被铁狼筅上的钩刺挂住,那贼阵之中,更是有两杆长枪已是刺来!
眼见情况危急,美髯公颌下的长须忽然开始疯涨,它们宛如触须藤蔓一般,紧紧得锁住了袭来的两杆长枪。
朱仝大喝一声,脑袋一甩,长须已是将长枪和铁狼筅尽皆甩飞。
眼见面前的这队梁山士卒已失去了最厉害的兵器,美髯公正要乘势追击,却不想这时,敌军后方,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喝。
下一刻,一只足有成年人那么大的手掌凭空浮现,向着朱仝抓了过来。
美髯公赶忙挥刀阻拦,可朴刀砍在那大手之上,发出的竟是金铁交击之声。
眼见自己就要被擒,朱仝赶忙后退,那大手却依旧紧随不放,美髯公仓促之下,只能运使颌下长须抓住一个官府的军士,向那大手丢了过去。
这倒霉得军士,正好落在了大手掌中,随着它用力一捏,伴随着军士戛然而止得惨叫和飞溅得血水,他已经被捏成了一团肉泥。
好在有了这点耽误,朱仝终于摆脱了大手,退回了后方。
那凭空而现得大手,眼见拿美髯公不住,也逐渐随风而散。
这一来一回间,已是杀的朱仝心中发寒,赶忙向后退去,环顾左右,这才发觉,先前冲锋在前的县衙兵士,片刻之间,已是倒下了大半。
后方军士眼见前方那惨裂模样,全都踟躇在原地,已是根本就不敢上前了!
而那伙贼兵的奇异兵阵,反而借机向前冲了过来。
“放箭!快放箭!”朱仝一边后退,一边急忙大喊。
他手下那二十名马弓手赶忙拉弓射箭,却不想那些贼兵军阵皆是猛地一缩,
诸多贼兵汇聚一团,由两个盾牌手高举盾牌,遮挡箭矢。
除了几个贼兵因为反应慢了些,被箭矢射中外,那些躲在盾牌之后的贼兵竟然皆是安然无恙。
朱仝和雷横看的目瞪口呆,两人在这郓城县当了多年的都头,也曾剿灭过小股贼寇,但何曾见过这般阵法。
眼见那些贼兵顶着藤牌,冒着箭雨,就要冲杀过来,朱仝急忙招呼撤退!一旁的雷横也顾不上眼馋那些钱粮了,赶忙带着兵士向后逃去。
宋江本就在队伍后方,此时眼见前方士卒败退,他也赶忙打马后撤。
......
梁山军阵后方,晁渊眼见这鸳鸯阵初战,便大破县衙士卒,顿时大喜。
一旁的孙安却是皱眉道:“可惜,有些士卒还是训练不够,方才县衙得马队张弓之时,各个队长已经命令回防了,却依旧还有士卒留在藤牌之外,若非如此,又岂会受伤!”
“孙安哥哥,你莫忘了,这些原本可都是山寨的贼兵,”杜迁哈哈笑道,“俺们之前可都未曾想过,只是换了个军阵,这些喽啰竟然也能变得这般厉害!”
“问题不止于此,”孙安摇头道,“真正的精锐,各个都是刀山箭雨中走过来的,眼前这些士卒,还缺乏磨练,打打顺风仗还好,一旦遇上拼命的硬骨头,只怕似刚才那般溃败的就是他们了。”
“孙大哥说的不错,”晁渊听得忍不住点头,“今日我等面对的,只是县衙的寻常士卒,连那厢军都不是,就更不要说禁军和西军了,这次回去之后,需得提防士卒志得意满,还要好好磨练才是!”
几人闲聊了几句,眼见县衙士卒已是开始溃败,乱哄哄地向着东溪村逃去,
晁渊也懒得追击,直接命令士卒原地休整,检查伤员伤势,同时统计战果。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一共六个伤员,全都是没有来得及躲进藤牌后方,被流矢射伤的。
好在皆伤的不重,返回山寨休养两天便可。
而战果这边,因为县衙军士溃败得太快,结果只杀死了二十多人,俘虏了受伤军士三十人!
不过,一想到那朱仝和雷横一共也才带来了一百多县衙军士,
这一下,就没了三分之一,晁渊对这个战果还是相当满意的。
“可惜,让那个县衙得都头逃了,”孙安活动了一下右手得手腕,方才那凭空而现的巨大手掌,便是他这“屠龙手”的真魂神通。
幻化而出的大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且力大无比,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不能离孙安太远,一旦超过二十丈,大手便会自行消失。
“梁山没马,组建不了骑兵,”晁渊遗憾道,“不然方才让一队骑兵截断他们后路,步卒前压冲杀,完全可以全歼了这伙县衙军士!”
“要俺说,如今这个战果倒是刚好,”孙安宽慰道,“马上就是入冬了,若今日全歼了他们,州府必然震动,说不定立刻就要派兵过来厮杀。”
“像现在这样,只是劫了一个村落,伤了一些县衙军士,那些州府高官定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便是派兵剿灭,怕也要等明年春暖花开!”
“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刚好可以一边招兵买马,一边训练士卒!待明年那官军来后,再与他们以迎头重击!打出梁山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