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他了。”孟铭慧轻轻搅动碗里的粥，索然无味，“白白，回头帮我谢谢他。”
安柏朝门口看一眼，钟鼎刚刚掩门出去。
“你是病号，该说也得是你说吧。”
“我跟他不熟，怎么开口啊……”孟铭慧脸色依旧苍白。
“别装，你个主持人难道社恐吗？”安柏抱着手臂看她，“分明就是懒得和人家说吧？”
孟铭慧低低地哼哼。
“随便。”孟铭慧咽下一口粥，把粥碗一放，“不想吃了。”
走廊里江凯旋过来，看见面色冷淡的钟鼎。
“谢了。”他轻轻拍拍他的肩。
钟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江凯旋推门进去，安柏正扶孟铭慧躺下。
“江凯旋？你怎么来了？”
江凯旋瞥他一眼：“好歹是同事，看看你怎么样了。”
孟铭慧轻轻哼一声，不理他。
半晌，抬头问：“他知道吗？”
江凯旋自然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孟铭慧喜欢苏潼，在他们的好友圈不是秘密。
“知道，你出事我就给他打电话了，那天晚上。”他走到窗边，看着床上的孟铭慧，“不过他说他抽不开身。”
……
江凯旋和安柏走出了病房。
“钟先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还细心记住孟孟的饮食用药，帮我谢谢他。”
江凯旋心下思索，点点头。
“她没什么大事。”江凯旋看向病房，又转头，“你的黑眼圈像熊猫。”
……
“不了吧，我不困……”安柏想要拒绝。
“去休息。”他垂眸，轻轻摸摸她的发，“孟孟我看着，乖。”
安柏低头，心跳得飞快。
安柏内心os：我也不想心动啊，可他长得帅叫我乖还温柔地摸我头啊……
“对了，苏潼这几天忙吗？”安柏突然回头。
“他……还好，怎么？”
“能帮我约他出来吗？有些话想和他说。”
“……”江凯旋垂眸想了想，点点头，“好。”
“江凯旋。”
孟铭慧脸色苍白推开病房。
“帮我个忙。”
苏潼开门时，胡子拉碴，揉着惺忪的睡眼。
他的长相是元气阳光型，看着显小，在团里年龄不是最小，但是总是被粉丝们当成弟弟。
“凯哥？你怎么来了。”
江凯旋提着小菜走进来：“来看看你。”
“睡到晚上？”
“嗯，昨天熬了个大夜。”
苏潼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啤酒。
“孟铭慧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你没去看看？”
“没有。”苏潼随口一答，又问，“她怎么样？”
“问题不大。”江凯旋看着他，“正在恢复。”
又问：“你这些天很忙吗？不去看看么？”
苏潼喝一口啤酒，没有再说话。
半晌，幽幽来了一句——
“挺好的。”
在江凯旋略带疑惑的目光中，他不冷不热又说：“她追了我九年，就此死心，挺好。”
江凯旋想了想，眉头轻轻皱起。
“什么意思？”
“我故意让她看见的。”苏潼眸色淡淡，“死心了也好，有点烦了。”
……
很长时间的沉默。
“九年，你喜欢过她吗？”
苏潼很认真地想了想。
“说实话，没有。”
“她喜欢我，我从第一年就知道。”
“我试过很多次，对她……”苏潼大口喝了啤酒，“喜欢不起来。”
“她送我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节日会第一个给我送祝福，圈内明里暗里地帮我。”
江凯旋眸中一闪而过有惊讶，原来这些苏潼都知道。
“可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也没办法。”
“这几次我不是故意让她看见，但是也没有刻意躲着她……”
“她该死心了。”
苏潼面无表情，音线淡漠地说完这些，残忍又无情。
很久，苏潼又说一句。
“凯哥，有点烦，真的。”
他觉得有点烦，也有点没必要。
苏潼低头沉默，江凯旋不动声色地将口袋里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电话上，显示正在和孟铭慧通话的界面。
“苏潼，有人可能有话和你说。”
如果在平常，苏潼会发现江凯旋没有像平常一样叫他一声“小潼”，也会发现江凯旋的脸上透露出来凉意。
苏潼目光看到了那三个大字，怔了一下，随后淡淡笑着，等待孟铭慧接下来的话。
电话那边依旧是沉默，只有时长在一秒一秒地走。
……
“苏潼，原来你都知道。”
孟铭慧的声音透着沙哑，从手机扬声器传出来，更加显得破碎。
孟铭慧说完这一句，又沉默了很久。
她脑海里涌现了一幕幕：
运动会她陪他跑了2km的长跑，只为最后给他递一瓶水，现在想想也有点蠢，为什么不直接在终点等他，也可以送上水。
顶着被宿管发现记大过的风险给他送药，最后他用老年机发了一个“谢谢，麻烦你了。”
她看着开心了好几天。
过生日一针一线地给他织围巾，卡着点在楼下，只为亲口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只是后来的几年，苏潼过生日，是和粉丝，和各大嘉宾。所以她跌跌撞撞，去了那个吃人的圈子。
……
一幕幕在她脑海闪过，但她一点也不想提起。
何必呢。
那些都不是苏潼逼她做的，再提起，他更加厌恶，她徒增烦恼。
很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没有刻意躲我，说明你不在乎我会看到，不在乎我怎么想。你明知道……”
你明知道我会难过，难过得死去活来。
“苏潼，那天放学，你单肩背着包，校服外套你一只手拎着。”
“阳光穿过黄桷树的枝叶，照在你身上，你像发着光一样。
我一个人跟在你身后，走了很久很久。”
“苏潼，失我者永失。”
年末，发生了很多事。
江凯旋的《剑指苍穹》势头迅猛，甚至一举超过了大制作《关山酒》，跃居人气榜首。
孟楚云那边气的直跳脚，但是毫无办法。
黑《剑指苍穹》的通稿已经买了好多，但口碑还是无法实现逆转。
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江凯旋在这部剧后期的的表现，太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