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这次是你亲自护送霜儿,有劳了。”萧古律面带微笑,向韩五客气地道。
韩五抚胸为礼:“韩五身为郡主的护卫,自当尽忠职守。”
那一对男女均抚胸还礼。
“这一位想必就是宋国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铁面阎罗韩天韩大侠,本帅萧赛红有礼。”
“萧元帅的大名,韩某也是闻名已久,今日一见,幸何如之。还有萧大王,呼延将军,韩某都是久仰大名了。”
这位女子是南院大王萧古律的独生女儿萧赛红,辽帝亲封燕国长公主,是大辽南京道兵马大元帅。
这名男子是萧赛红的驸马,大宋双王呼延丕显的长子,呼延守用。
“哈哈,韩大侠能够光临燕京,足令鄙城蓬荜生辉啊。各位,请坐!”
耶律霜、韩天、韩五三人在右边依次落座,韩如月站在耶律霜背后。
寒暄了片刻,萧古律道:“霜儿,韩大侠,韩将军,你们先去洗漱休息一下,待会儿老夫设宴,咱们一醉方休。”
待四人去后,呼延守用疑惑地道:“父王,赛红,这个韩天怎么会听过我们,尤其是我?莫非他已经加入大宋皇城司供奉堂?”
萧赛红微微摇头道:“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和对此人的分析,他虽然平素平易近人,稳重持中,但实际上内心极为高傲,不尊皇权,笑傲王侯。他应该是没有加入供奉堂的。而且,如果他加入了供奉堂,反而不会这么说,以免暴露。不过,他竟然听说过我们,也确实非常奇怪。难道他还有其他的情报来源?”
萧古律捻须微笑道:“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他是咱们的助力,暂且观察观察吧。”
韩天被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偏僻、幽静、干净、清爽。
他对此不以为意。他毕竟是一个外人,如果跟韩五等人住在一起,他们说话难免多有不便。
洗漱更衣过后,有王府的仆役过来邀请他前去赴宴。
酒筵在一座大厅内,比银安殿稍小一些,采用分餐制,每人面前一张小桌,摆满了酒菜。
萧古律高坐正中,萧赛红、呼延守用、呼延凯、呼延广居上首,耶律霜、韩天、韩五坐下首。韩如月坐在耶律霜旁边,一面服侍一面进餐。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些燕京的文武大员老老少少,形形色色,分列左右。
角落里有几个人身着汉人的服饰,其中三个人最为显眼:一个黑脸高大少年,一个矮胖少年,一个英俊少年。
韩天虽不认识其他人,但却认出了那黑脸少年,正是曾经夜战京城的呼延庆。
“原来呼延庆已经来到北国,认父借兵。那个矮胖的估计就是他的弟弟,好像叫呼延平。那个英俊少年估计是呼延守信之子,倒是忘记他的名字了。”
韩天看了他们两眼,便不再关注。呼家将虽然仇深似海,冤情滔天,但却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无论呼家以后怎么做,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虽然不关注别人,别人却在关注他。
席上近百人,汉人装束的只有寥寥数人;前面十来人,汉人装束的唯有韩天一人。可以说,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韩天。
“小子,你是什么人,也是汉人吗?”一个古怪的声音蓦然响起,好像口腔里含了一个东西,导致喉咙不太通畅,声音是从缝里挤出来似的。
韩天抬头扫了一眼这个疑似呼延平的小矮胖子,见他饼子脸上一对小圆眼睛中透着几分敌意,仍然抓着一只烤羊腿在啃,口中含糊道:“问别人之前,先报自己的名姓,这是基本的礼貌。”
呼延平见他如此轻视自己,明明他自己就很没礼貌,还说自己没礼貌,不由心中大怒:“小子,跟人说话要放下食物,这也是基本的礼貌。”说着五指一张宛如鹰爪抓向韩天的右腕,无声无息,快似闪电。
噗的一声,抓了个实在。呼延平心中方喜,突觉手感不对,垂目一看,手中死死抓着的竟是一只肉已经被啃得七七八八的烤羊腿。
“你喜欢这只羊腿?早说嘛!你说我就送给你了,何必要动手抢呢!”
呼延平意识到抓错了,又听到对方说话,正想松手,突觉手中一动,那只细小脆弱的羊腿骨好似一根铁棍,将他挑得双腿离地,还不待他反应,又呼的一声将他送出数丈。双脚落地,禁不住噔噔噔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呼延平勃然大怒,正要冲上去再来打过,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按在他的肩膀将他拦住。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大哥呼延庆。自己竟然被这一扔就几乎退回了原位。
“二弟,不要莽撞。”
呼延平看看大哥,再看看十丈外的韩天,不由面色凝重。
对方这一手实在出乎意料,不仅力量绝强,而且控制入微。呼延平觉得,就算是自己的师父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
席上近百人几乎都在有意无意地关注韩天,此时见呼延平在他手中吃瘪,南院众臣都觉得快意,同时也微觉凝重,知道这个人能坐在前席,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这一段时日,呼家小将在辽国南院可谓是风头正盛,尤其是呼延庆和呼延平兄弟两个最为出彩。呼延平更是连杀石龙、石虎这两位猛将。
如今,这么厉害凶猛的呼延平,竟然被韩天轻易扔出十来丈,怎么能不让众人惊异呢。
一时间,席间众人相互以目示意,眼中含笑,乐得看宋国这几个人窝里斗。
萧赛红见呼延庆、呼延平等兄弟心高气傲,连自己都不太放在眼里,也乐得借韩天之手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因此并未阻拦。
事实上,韩天也是知道呼家兄弟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便借此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呼延庆龙行虎步来到韩天面前,抱拳道:“在下呼延庆,拜见兄台。舍弟呼延平鲁莽,得罪了兄台,在下在此致歉。敢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韩天正用一块干净的白布净手,见呼延庆前来道歉,将白布放下,微笑道:“原来是呼家将的后人,果然是将门之后,名不虚传。年轻人鲁莽一点儿也有情可原,不必放在心上。在下韩天。”
呼延庆微惊不禁道:“你就是铁面阎罗?”
原本站在呼延庆身后的呼延平,闻言上前喜道:“原来是韩师兄,小弟呼延平拜见师兄。”说着深深施礼,恭敬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