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宾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也让开了通路。皮龙、皮虎宛如两个皮球,连滚带蹦,逃到岸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兄弟!”胡小记顾不得追杀贼寇,抢过来慌忙抢救乔宾,给他包扎止血。
苗正旺见自己的对手逃走不说,还伤了人,心中有些自责,不由杀心大炽,剑光一闪扑奔乜云鹏的后心。乜云鹏抵挡展昭已经非常吃力,哪料到还有人在身后偷袭,待到察觉时已经躲闪不及,只能勉力一侧身,在左肋划了一道伤口。展昭见机长剑连闪,一剑削断十三节鞭,一剑斩过乜云鹏咽喉。
王纪祖眼见着顷刻间只剩下自己一人,心中不由惊慌,手中稍慢,被徐良的大环刀将三股叉一削两段。
“呀!”王纪祖将左手叉柄扔向徐良,将其阻了一阻,拎着叉头转头就跑。
徐良闪身躲过王纪祖的暗器,心说:“只你有暗器吗?”抬左手一支袖箭,噗的一声,正中王纪祖后心。王纪祖又跑了两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至此,断后的八个贼寇只逃了皮龙皮虎两人,其余人都已战死。西夏兵虽然精锐,但主将既死,他们或逃或降,再无人抵抗。
蒋平叫两个青壮将受伤的乔宾和张豹的尸首抬回营内,带领大家奔到岸边。
钟雄早有预料,派了四只船过来接应,待众人陆续上船,便载着他们追向王纪先等人。
王纪先等人行船不远便迎面遇上钟雄。时间紧迫,也没有时间斗嘴,两船相接,王纪先挥舞巨齿金钉狼牙槊跳过去大战钟雄。
钟雄此时已经改换了武将的装束,但因是水战,并未穿笨重的铠甲,仅着软甲,手持一杆亮银枪。
君山水军这边有神刀手黄寿、花刀杨泰、铁刀大都督贺昆、云里手穆顺、八臂勇哪吒王铉、谢宽、金头蛟谢忠、银头蛟谢勇八员大将,朝天岭这边是病獬豸胡仁、赫连齐、追魂催命鬼黄荣江、混世魍魉鬼黄荣海、细脖子大头鬼王房书安、火判官周龙、玉判官周凯、小韩信张大连,也是八个贼头。十六个人捉对战成八团。
打了一会儿,房书安突然发现前后都没有喊杀的声音了,抽空看了看,见前面朝天岭方向,几十条战船围了过来,上面都是君山的水军,后面岸边四条快船冲了过来,上面站的都是开封府的差官们,顿时就知道败局已定。
“风紧——扯呼!”房书安吼了一嗓子,拧身蹿出船外,落入水中。
黄荣江、黄荣海唯房书江马首是瞻,听他一喊,毫不犹豫,转身也跳进水里。
小韩信张大连也发觉了形势不利,正在犹豫之时,听到房书安的喊声,立即下定决心,也跳水逃生。
其他四人慢了半拍,再想跳水之时,君山八将已经围了上来,再无跳水的时机。以八对四,不过片刻之间,胡仁、赫连齐、周龙、周凯都横尸船上。
王纪先力大槊沉,跟钟雄的银枪打得棋逢对手,一时半会儿谁也无法取胜。眼见朝天岭已无希望,王纪先一狠心,将狼牙槊扔向钟雄,将他阻了一阻,转身也跳进水里。
钟雄闪身躲过狼牙槊,奔到船边向水中望了望,已不见了王纪先的影子,犹豫了一下,没有下水。他倒是会水,只是不怎么精,心道:“我还是藏拙吧。”
片刻之后,三路人马汇合一处。
钟雄说了王纪先和四个贼跳水逃跑的事情,蒋平也说了皮龙、皮虎跳水而逃的情况,艾虎向大家介绍了沈明杰、吕仁杰、焦文俊三位反正的义士。
苗正旺过来向大家介绍:“明杰是我的师弟,我父亲的弟子;文俊是我的师弟,是神行无影谷云飞的弟子;仁杰是我的弟子。”又给三人介绍在场的前辈和同辈们,尤其是云南三老和梅良祖四位老前辈。
梅良祖还是焦文俊的师伯,云南三老是沈明杰的师伯和师叔,吕仁杰得称呼师祖。
蒋平叹了口气道:“其他贼人也就罢了,王纪先这个贼首若是逃了,可不太好。”虽然这么说,但这茫茫水面,水势浩大,时间又比较久了,根本没法找。
苗正旺突然问沈明杰:“他呢,怎么没看见?”
沈明杰道:“我们四人各有分工,我们三个跟着临河寨和中平寨的三个寨主,他盯着王纪先。他到现在还没现身,估计……可能是去追王纪先了。”
蒋平心中涌起一丝希望,问:“你们说的是谁?能抓住王纪先?”
沈明杰道:“如果在水里的话,确实很有希望。”
“哎,王纪先在这里——”
大家正说着,突听南边有人喊,转目望去,只见距船数丈之外,水面上浮着两个人。一人仰面躺在水里,身材高大,正是王纪先,另一个站在水里,半截身体在水下,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圆脸含笑,浑身上下水淋淋的。
很快,那少年推着王纪先凫水靠了过来,几个兵丁过去帮忙把王纪先搭上船来,先救活,再绑好,那少年也手扒船帮跃上船头。
苗正旺道:“这也是我的徒弟,叫邵环杰,外号不怎么好听,叫井底蛙,但水性特别好,可以在水里呆三天。”然后又给邵环杰介绍各位长辈,邵环杰一一拜见。
蒋平笑道:“好了,这下咱们今天是大获全胜。”转首又对钟雄和阎正芳道:“钟兄,阎老哥,你们各安排两百人,上朝天岭抄山吧。”
蒋平又问沈明杰等人:“前几天夜里帮我们忙的是哪位?”
沈明杰道:“四哥,领你们到连云岛的是文俊,帮你们拿水衣的是环杰,救李珍、阮成二位的是仁杰。”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递给蒋平,道:“师兄,这是官印。那晚,我先进了聚义厅,取了官印,您去晚了一步。”
蒋平伸双手接过小包,打开检查了下,确实是开封府的官印,才放下心来,转手将小包交给展昭收藏,道:“找回官印,这场仗就真正圆满了。大家回营吧,咱们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