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反腕以木杖杖柄点戳叶秋生的掌心,同时闪身后退,避开横扫过来的长剑。
叶秋生进步,撤掌,转剑削韩天右腕,同时左掌自右臂上伸出,击韩天的小腹。
韩天后退,收杖,翻腕,木杖点劈叶秋生的左肩。
叶秋生掌剑并举,各施辣手,互为攻守,虽然不能使战力倍增,但也让韩天感觉压力陡然提升了三成左右,连退了三四步才稳住局势,未曾一败涂地。
又交手二十个回合,叶秋生眼见韩天似乎又逐渐适应了自己的压力,心中微急,下定了决心。
叶秋生一剑刺向韩天小腹,韩天微微侧身,以木杖斜敲叶秋生剑脊。
叶秋生非但没有撤剑,反而催动功力,御剑与木杖相碰。
叮的一声,剑杖相交,各自崩开一尺多远,叶秋生踏步进身,左掌急探,劈向韩天的左肋。
韩天闪避后退均已无及,木杖回防更来不及,只能抬左拳相迎。
叶秋生心中大喜,双目中凶光大炽,心道:“只要接了我这一掌,管叫你肠穿肚烂!”
噗的一声,血光崩溅,啊的一声惨叫,一条人影跌出丈许,摔在擂台上,一动不动。
韩天早听普忠大师讲过叶秋生和庄子勤两人浙江二毒之名;即使没听说过,刚看到他时,见了他肤色掌色,也就猜测此人可能练了毒功;而且,当时孙化尘所中银针之毒就非同小可,令在场众人都惊诧其毒之烈,那时候他就猜测他的师门多半是擅于用毒的。
凡此种种,韩天又怎么会不防备叶秋生用毒呢。韩天早就打定主意,此战既不能被叶秋生的拳掌打中,自己也不会直接用拳掌打他的身体,以免中毒。
初见叶秋生使用剑中夹掌的招数时,确实狼狈了片刻,但稳定下来之后,看他用掌之时隐隐地寻求与自己对掌,便知道了他的用意。
于是,韩天将计就计,悄悄地将错锋反握左手,待得叶秋生发难之际,好似以左拳对掌,实则手指微动便横刀削断了叶秋生的手掌。
趁着叶秋生因左掌中断,身形一滞之机,韩天右手木杖斜劈,打在叶秋生的头上。
虽然叶秋生临危之际避过了要害太阳穴,而且还运功防护,但又怎么能承得住韩天的震字诀。
这一杖打上,叶秋生虽然外表没有受伤,脑袋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立刻便脑死亡。
韩天低头看了看,错锋光亮如初,滴血未沾,轻轻点了点头,暗道:“手艺还不错。”
即使并未沾血,韩天仍然撕了一块衣襟擦拭了一下,又用一块布包起来,并未还鞘。说不定以后还会用错锋炮制野味,毕竟切过叶秋生的毒掌,还是先想办法消毒再还鞘,免得把刀鞘也污染了。
韩天正要下台,突听南边一阵大乱,转头看时,只见看台上白雄白总镇已经动手,但无奈实力不济,被东方清打倒。东方亮挟着臧知府与东方清已经跳下了看台。
看台下面,展昭、蒋平、焦鹏、霍天霸、金大钟、于义、于奢、刑如龙、刑如虎、冯渊、胡小纪、乔宾、马龙、张豹、史云等人都已经围了过去。
见此,韩天就知道,必定是蒋平已经发了号令,开始捉拿贼寇了。
正在这时,人影闪动,白云生、徐良、卢珍、艾虎四人都跳上了擂台。
艾虎喊道:“二哥,四叔已经下令,叫咱们拿贼!”
转头再看后台,只剩了王兴祖一个人,其他贼寇都已经跳下擂台跑没影了。
眼见王兴祖转身也要走,韩天道:“王兄且慢。”
王兴祖身形一顿,转回身来,看看韩天,又看看徐良等四人,心中虽然极为忌惮,但却更不想落荒而逃,抱拳道:“韩大侠今日大展神威,可敬可叹,在下佩服之至。不知有何指教?”
韩天道:“王兄过奖了。刚才王兄跟我们三个兄弟交手,都留了余地,显然并非滥杀无辜的恶匪凶徒。东方亮与东方清二人勾结襄阳王,图谋反宋,罪在不赦。希望王兄不要牵涉其中,免遭牵连。”
王兴祖双目中闪过一抹震惊和后悔,道:“在下实不知东方亮二人竟然谋反,此来只是受邀前来镇擂。”
“不知者不罪。王兄若是有意,可以留下来跟我等开封府的差官一起抓差办案,以王兄之才,必定不失官位。”
王兴祖犹豫了一下,道:“在下平生只好武艺,无心仕途,还请韩大人原谅。”
“王兄无意仕途也无妨碍。只是近期各处作奸犯科的贼人众多,又有襄阳王派人从中串连,多有勾结为祸之事,请王兄多加小心,不要牵涉其中。”
“多谢韩大人提醒,在下谨记在心。韩大人若无其他指教,在下告辞了。”
“王兄慢走。”
王兴祖与韩天相互抱拳,又对徐良等四人一抱拳,转身跳下擂台。
艾虎问:“二哥,你怎么让他走了?”
“从他跟乔宾、张豹、马龙三位兄弟交手来看,处处留有余地,非但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还是一条光明磊落的好汉。这样的人如果也要杀,既不近人情,又损害律法。还是让他去吧。”
徐良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突然远远地看到有三个人直奔西北,看背影有些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道:“兄弟们,我看到三个熟悉的背影,过去看看。”说着跳下擂台,直奔西北。
“三哥,我跟你一块儿去。”艾虎说着也跳下擂台,在后面紧追。
台上只剩下白云生、韩天和卢珍三人。
三人转头往南边看台处望去,看是否有需要帮忙之处,只见东方清脑袋碎裂,死尸倒在地上;东方亮腿上中了一镖,已经被绑伏于地;那位臧知府也被捆上了;其他的团城子的家丁,有许多被打死打伤,也有许多已经四散逃走的。
卢珍跟白云生道:“得,今天咱们就是来看热闹的,从头到尾不用伸手。”
白云生笑道:“今天咱们看到二弟在擂台上大展神威,连毙三凶,已经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