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下了擂台,跟群雄汇合。还没等打听,史云先将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东方亮和东方清兄弟跳下看台之后,就被群雄包围了。
霍天霸先找上了东方清,双锤对双锏,双方都是重兵器,犹如打铁一般。
金大钟本来想找东方亮的,但晚了一步,被于义抢了先,一枝金枪斗钢鞭,以巧破力。
于奢赶了过来,看到于义跟东方亮恶斗,抬手一支镖打在东方亮腿上。东方亮右腿受伤,脚下一慢,被于义一枪抽倒。正好史丹和龙滔从团城子赶了过来,随身带了绳子,就将东方亮捆了。
东方清见哥哥被俘,稍一分神,霍天霸震开他的双锏,一锤砸在头上,把东方清砸了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知府臧能还想逃跑,被冯渊一脚踹倒在地,也让史丹、龙滔两个人绑了。
擂台这边战斗已经结束,总镇白雄因东方高、东方清和臧知府三人一个都没抓住,还是由开封府的差官们抓住的,之前夸下的海口,都漏了,便过来找蒋平请罪。
蒋平道:“白总镇何罪之有,率领兵丁,安定地方,有功无过。况且,接下来还有事情非总镇大人不可哪。”
“请蒋大人示下。”
“白大人请分派兵马,一部分封锁团城子,将城内一干人等拘押,抄检登记城内财物,开列清单,等候旨意;一部分打扫此地战场,医治伤亡,若是围观的百姓,给予抚恤,若是团城子东方家的余党,医治拘押,等候处置;另外,还要派人到南阳城内封锁抄检知府衙门,搜查臧能的罪证。”
白雄一一应命,分派四位偏将依令行事。
蒋平将诸事分派完毕,转回身问那位连胜四阵,与王兴祖未分高下的穷人:“我们的事情已经完结,请问足下,贵姓高名,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穷人长叹一声,正要叙说,见徐良和艾虎由西北而来,便又停住。
蒋平便问:“你们两人去哪里了?”
徐良道:“我在台上看到三个人逃往西北,觉得背影特别熟悉,便跟老兄弟追了下去。追到半路才想起来,前面两个是东方金仙和东方玉仙,只不过是女扮男装,后面那个是朝天岭的金弓小二郎王玉。”
“此处往西北,七八里外,有一片大苇塘,里面有五条岔路,我追到那里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只得跟老兄弟返回来了。”
“那三个人无关紧要,既然逃了,就让他们逃去吧。”
蒋平反回身,又问那穷人。
那穷人面带悲色道:“我是荆湖北路武昌府江夏县玉麟村的人氏,姓刘名士杰,有个外号叫义侠太保……”
艾虎截道:“你等下,你们乡亲有一个范仲禹范大人,你认识吗?”
刘士杰又是一声长叹,道:“不要再提那个人了,丧尽天良!”
蒋平问:“何出此言?”
“我父亲在时,开了个广聚粮店。那一年朝廷开恩科,范仲禹一贫如洗,没有盘缠进京赶考。是我父亲借给他一百两银子作盘缠,还有一头黑驴,才令他一家三口进京。不想他进京之后,中了头名状元。可中了状元之后,除了到我们家里报了一回喜信,后来就再无消息。众位请想,如此行为,不是丧尽天良吗?”
蒋平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日后再澄清吧。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我从小就不爱习文,嗜好武艺,请了几位教师,都是平常。后来铺里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伙计,竟然是一位高手,后来考验才收我为徒。我的功夫都是师父教的。”
徐良问:“此人是何方高人呢?”
“我师父姓吴,叫吴永安。”
冯渊早在旁边听着了,闻言立即过来,道:“原来是师弟到了。”
“师兄贵姓?”
“我姓冯,师父有说过吗?”
“你就是圣手秀士冯渊冯师兄吗?”
“正是我。方才看你在擂台上跟王兴祖比试,我就说你像是我的同门,看来我的眼力不差。如今师父还在吗,我自十四岁离开师父,再无音信,你必然知道师父的下落了?”
刘士杰先给师兄行了礼,而后道:“师父五年前已经仙逝了,就葬在我家坟墓之旁。”
冯渊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待有空,师弟带我去给师父烧烧纸吧。”
刘士杰点头,接着道:“师父有个侄子,叫吴贵,外号叫精细太保,原来给人护院,师父亡故的时候我本想给他送信,却遍找不见。三年前,我家铺子带我家失了一把天火,烧得片瓦无存,我只得寻亲觅友度日。”
“有一次,我到江夏县城内去要一笔旧账,不料见到了吴师兄,他在县衙里当了一个班头。他把我收留在家里,住了半年多。”
“吴师兄有一个从小收养的干兄弟,叫尉迟善,从九岁养到十九岁,还传了满身的武艺。到了十九岁,尉迟善常常调戏邻家女子。我师兄知道之后,打了他一顿,此人从此记恨上了师兄。”
“后来,尉迟善又住到了一个淫妇家里,被师兄看到了。待他回来,师兄把他捆上一定要杀,我替他苦苦地求情,才饶了这厮,又打了一顿,养了两个月才好。”
“不料,此人伤甫一好,便恩将仇报,趁着我和师兄都不在家,把嫂嫂、侄女都给杀死,还留了名姓,逃走了。师兄气得口吐鲜血,只得报官。”
“第二日,东门再杀死一个妇人无头;第三日,又杀死一个妇人无右手。县太爷升堂之后,找师兄要凶手,把师兄活活地气死了。”
“县太爷还要找人办案,快、壮两班的班头便把我推举出来,做了我师兄的差事。从此,我带着县太爷开具的文书,满天下的找尉迟善,除了在山东见过一次,让他给逃了,一直到现在,再未见过。”
蒋平问:“你既然带着官府的文书,怎么不去各州县官府要盘缠哪?”
“啊——可以找官府要盘缠吗?我……我都不懂啊!”
“没事儿。你是冯大人的师弟,也不是外人。我们也是奉旨办案拿贼,咱们以后合在一处,免得你一个人势单力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