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方求见方丈师祖。”
“是圆方啊,进来吧。”
“是。”圆方推门而入。
室内正中盘坐着一位老僧,身材胖大,银须满胸,正襟危坐,宛如神佛。
左侧也盘坐着一位老僧,身材高大,面色微黑,胡须花白。
“圆方拜见方丈师祖,拜见师叔祖。原来师叔祖您在这里。”
“怎么,你在找我?”
“师叔祖,方才韩天师叔到了,要拜见师叔祖您呢。”
“哦?他现在在哪儿?”普忠大师微微抬头问道。
“度悲师叔和度苦师叔带韩天师叔去了罗汉堂。”
“哦。”普忠大师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忠惠大师问:“你来找我,就是这个事儿?”
“正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圆方应了一声,合十施礼,退了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师弟,没想到你这位得意弟子,竟然来到了少林。”
“嗯,还算这小子有点儿良心,还知道来看望我这个师父。”
“你这些年来对韩天赞誉不断,你那四个弟子,早就摩拳擦掌了,恐怕会迫不及待地跟他比试。”
普忠大师似笑非笑道:“他们四个这些年足不出寺,颇有点儿骄傲自大,小视天下英雄的意思,让他们受些挫折也好。”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如果是之前,他们可能还有一丝胜望,现在则不同了。”
“莫非这次在南阳发生了什么?”
“正要说与师兄,韩天在南阳擂上杀了三个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他杀了什么人?”
“花面如来法通,铁面如来法雷,绝命剑客叶秋生。”
“咝——”忠惠大师不禁一惊,吸了口冷气,“韩天竟然能胜过叶秋生,还杀了他?”
“正是。”
“难道他已经突破绝世?”
“当时或许还未突破,现在应该已经绝世了。”
“难怪你对他这么有信心。嗯?花面如来法通、铁面如来法雷,莫非是昆仑山卧佛寺卧佛昆仑僧的两个弟子?”
“正是他们。”
“唉,果然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你这个弟子,不愧人称铁面阎罗,比你起的外号贴切多了。竟然一出手就得罪了昆仑和莲花两大正宗。”
普忠大师尴尬地笑笑,道:“我和老铁匠原本还担心他在江湖上历练不足,所以给他起镇世韦陀和九天雷尊的外号,想多给他吸引一点儿敌人,哪知道这小子这么疾恶如仇。之前看他是挺平和的性子,几乎可以说是与世无争啊。”
“本来以为度艰、度难、虚静、智空、智无五人中会有一人率先晋升绝世,却未想韩天竟然后来居上,先一步成就绝世了。”
“韩天确实根骨极佳,资质上乘,远超同济。”
“根骨和资质在初期确实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却绝不能支撑一个人晋升绝世。要晋升绝世,更重要的还是心性、意志和见闻。可惜,韩天却是一个俗家弟子。”
“韩天既然已经成为绝世,应该在开封府也无法常驻。”
“不错,那些人绝对不会允许一位江湖出身的绝世合理合法地久驻京城。既然他已经晋升绝世,有些事情必然会逐渐地接触,你抽空跟他讲一讲吧。但他现在毕竟是开封府的差官,有些事情暗示一下就可以,不要说得太明显,还要靠他自己去发现才好。”
“师弟遵命。”
罗汉堂,韩天见到了大师兄长眉罗汉度艰大师和龙象罗汉度难大师。
度艰大师年近六十,须眉斑白,长眉低垂,威严肃穆。度难大师年逾五十,须眉如墨,龙精虎猛,霸气四溢。
除了度艰、度难、度悲、度苦四位师兄之外,在场还有度慈、度善、度清、度净、度宏、度志等其他十几位师兄,此外还有几十位广字辈的师侄。
相互见礼已毕,众人落座。
韩天问:“各位师兄,师父可在寺内,小弟何时可以去拜见师父?”
度艰道:“小师弟,师父已经返寺。不过,拜见师父的事情不急,师父现在正跟方丈师伯商议要事,要晚一会儿才能回来。”
微顿了一下,度艰又道:“小师弟,我们对你可是闻名已久。师父每次去看你,回来都要赞叹好久。趁着师父还没回来,咱们师兄弟们切磋切磋吧。让你这些师侄们也见见真正的武学奇才。”
韩天听度艰和尚这样说,就知道这些师兄们肯定是因为普忠师父夸自己太多,心里嫉妒了,另外可能也有些不服气,认为师父夸得太过了,自己名不副实。因此他们想跟自己交手,一方面让自己这个小师弟不要小瞧这些师兄们,另一方面也让师父看看到底哪个弟子更强,以后不要夸得太过分。
“师兄,小弟年轻识浅,怎么能跟师兄们切磋呢,而且师父想必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现在在这儿切磋好像不是太好啊。”
“师弟多虑了。咱们这里是罗汉堂,就是少林教授弟子,钻研武学的地方,即使师父在这里,知道咱们要切磋,也只会乐见其成,绝对不会有意见。咱们自家师兄弟,你就不要客气了,给大家露一手吧。”
铁臂罗汉度苦站起身,合十道:“师弟,咱们师兄弟两个切磋切磋。”
韩天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期待,度苦师兄更是战意高昂,实在拒绝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站起身,道:“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师弟客气了。”
罗汉堂空间宽敞,本就是少林弟子演武切磋的地方,因此众人都不需要移步,直接在这堂中交手即可。
两个人相对而立,相互合十一礼,开始交手。
度苦和尚生性沉默寡言,但也擅能吃苦,拜普忠大师为师,钻研少林武学,一路按部就班,已历三十多年,近年来精研大摔碑手,威力宏大,刚猛至极,因此外号叫做铁臂罗汉。
度苦和尚双掌舞动,仿佛两面小号的石碑,沉重、刚猛、犀利,带起一股股的烈风,震得空气都嘭嘭直响。不要说拍在人身上,就是被掌风擦到,都会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