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里的内容,长公主气到不行,忍不住冲过来,想大骂朱承弘一通。
这个蠢货,真想示好就应该把姿态放的更低一些,实实在在从顾清晏手里得到一些好处。
哪怕只是顾清晏随笔写下的一句承诺,只要他肯回信,日后就能拿来大用特用。
如果只是客套,那根本不需要专门写信过去道谢。
派人接应护送,本就是他们守军应该做的事。
专门写信过去道谢,并不能彰显任何的风度礼仪,反倒显得不合时宜。
像这样示好不够低姿态,客套又显得不合时宜的一封信,写来干嘛?
除了让顾清晏转寄回来,嘲讽他们,还有什么用?
长公主是想来把朱承弘骂醒的,结果万万没想到,会撞到这一幕。
她女儿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蠢货色鬼偷腥。
男人好色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光好色还愚蠢至极。
连她这个远在京城,从没来过西北的长公主都听说过,西北军张元武的大名。
在顾清晏他爹战死,他自己还没成长起来前,张元武可是西北军实际上的统帅。
只是没顶着统帅的名头罢了,但不管是声名威望还是军功,他绝对是西北军老将中的第一人。
张六娘有张元武这样一位祖父,在西北就相当于有一道护身符。
要不然也不可能以女子身份,在军中任职,还能组建起一支女子护卫队来。
这样的人,即便本身没有多少才能,也是值得拉拢的对象。
可朱承弘这个蠢货,居然会对张六娘行此不轨之事。
长公主气的肺都要炸了,再一想到这样的蠢货竟然是她的女婿,是她宝贝女儿的夫婿,是她寄予厚望的外孙未来的父亲。
长公主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喉间发腥,一口老血涌了上来,一弯腰,噗,喷了朱承弘一脸。
安郡王车内偷腥,把长公主气吐血一事,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
事情闹的太大了,想瞒也瞒不住。
长公主可是直接从安郡王的马车车头上,一头栽倒下去的。
安郡王从马车里急慌慌冲出来的时候,腰带都没系,脸上全是血........
当时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的护卫车夫,还有长公主身边的宫女护卫,急匆匆被叫来的御医等人,都没办法闭紧嘴巴,不跟身边人感叹几句。
实在是,太荒唐,太混乱,太不可思议了。
唯独没人提起车厢里险些失了清白的张六娘,只因当时大家都忙着救治长公主,忙着听安郡王瞎指挥,忙着照顾听闻噩耗疾奔而来的李宝珠。
没人顾得上车厢里那个受害者,更没人注意到,女子护卫队的人,把张六娘抬走后,连夜离开,不知踪迹。
直到长公主悠悠转醒,问起张六娘时,众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然后这才发现,人家早就跑没影了。
长公主得知张六娘连夜跑了,又是一阵胸闷气短,头痛欲裂。
完了,这件事瞒不住了,顾清晏很快就会知道,那个小心眼爱记仇,心狠手辣的兔崽子,还不知会怎么报复回去呢。
长公主看向李宝珠,李宝珠眼睛红肿,脸色憔悴,神情疲惫不堪。
再看向朱承弘,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脸慌乱无助。
但这俩人,居然还手拉着肩挨肩,坐在一处。
朱承弘那混蛋的脏爪子,居然还在轻轻抚着自己女儿的后背。
而自己那个傻女儿一边哭,一边咒骂张六娘是个狐狸精惹祸精,该派人把她抓住,千刀万剐了才是。
长公主突然觉得心很累,累的她连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了。
第五百一十章 将军还需继续搞钱
张六娘咬着牙,拼命催动身下的马,往宁乡城奔去。
她当时在车厢里,只是彻底失去了力气,并没有昏迷。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听到了外面的混乱。
她很急,很慌,很害怕。
可她动弹不得,什么也做不了,直到护卫队的人找来,把她抱起。
张六娘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快走,走,立刻,马上!”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能待了。
安郡王那个混蛋倒打一耙,说她故意勾引,长公主被气得吐血昏迷,那个急匆匆跑来的乡君,只知道哭。
事情闹成这样,肯定要有人来当那个替罪羊。
不管是安郡王,还是长公主,还是那个只知道哭的乡君,都比她地位高,都比她更重要。
所以,会被牺牲的只可能是她。
说不定,他们会逼她认下故意勾引的罪名,然后顺理成章,把她给打杀了。
或者他们会顾及她祖父的威名,留她一条命,让安郡王把她收入房中。
给她一个侍妾什么的名分,大被一蒙,把此事
彻底掩盖过去。
当日在画舫上,她险些被大伯娘的侄儿欺负后,大伯娘就是这么说的。
她说男女之事,闹大了都是女人吃亏,还说她侄儿是真心喜欢她,只是一时情难自抑罢了。
让她不要太过计较,等他们二人成了亲,也就不会有人再拿这事嚼舌根了。
从那一刻起,张六娘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指望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现在也是一样,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张六娘唯一能想到的活路,就是去投奔胡秀儿。
胡秀儿那个人骨头硬,不怕事,既然承诺过她祖父会护她一世周全,应该不会食言。
再加上胡秀儿跟顾清晏的关系,万一顾清晏为了不得罪长公主和安郡王等人,选择牺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