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品行不端,犯下如此大错,才惹得上天降下惩罚,灾祸连连,百姓受苦。
为了大夏的江山,为了百姓社稷,你还是赶紧禅位吧。”
朱弘懿气的眼尾都染上一丝猩红,他无比愤恨地瞪着赵元娘,沉声怒喝道:
“赵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身为人妻,公然污蔑丈夫,身为皇后,当众信口开河,你简直就是放肆至极!”
赵元娘嗤笑出声,
“放肆?臣妾谨言慎行了几十年,怎么就不能放肆一回呢?
臣妾敢对天发誓,刚才所言句句如实,若有半句妄言,就让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上敢对天发誓,臣妾说的那些事,您都没做过吗?”
“你——”
朱弘懿气的说不出话,赵元娘大笑,指着他的鼻子骂,
“隆裕太子被害,国之栋梁被迫战死,宁乡城失守,百姓被屠,燕云十二城落入敌手,都是你朱弘懿为了夺取皇位,为了坐稳皇位,一手设计的!
你,朱弘懿,就是大夏的千古罪人!
你万死难辞其咎!”
此言一出,整个厅堂一片死寂。
在场众人对当年之事,大都是一知半解,甚至云里雾里搞不清今晚闹成这样是为何。
骤然听到皇后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出这么石破惊天的秘密,不由震惊恐慌到无以加复。
顾老将军和顾家少将军等人的离世,给大夏带来的沉重的打击,顾家四公子在宁乡城战死,更是给整个大夏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直到顾小侯爷崛起,收复失地,平息战乱,大夏才缓了过来。
这十几年的光阴,数十万百姓的性命,若是都只因一人而起,那这人真是死一千一万次都不够。
哪怕这个人是当今皇上,也必将被万民唾弃!
积压在胸腔里几十年的恨意,终于有了发泄之地,赵元娘激动的脸色都有些潮红。
顾不得身后圣子扯着袖子不停暗示,忍不住继续挖坟,
“朱弘懿,你当真以为没人知晓你干过的丑事吗?
你对自己亲——”
“够了!”
胡秀儿急忙打断赵元娘,哪怕这是审判朱弘懿最好的机会,她也不能容忍赵元娘把朱弘懿觊觎顾清晏母亲的事说出来。
朱弘懿可以丧尽天良不做人,死去的人却不能再被人嚼舌根。
胡秀儿沉着脸,用冰冷又强硬的态度直接命令,
“朱弘懿,你这个皇帝做到头了,要么禅位,要么驾崩,你选一个吧。”
赵元娘又要开口,哪怕跟计划不一样,但禅位必须传给胡秀儿,实在不行朱承学也行。
至于别的什么皇室子弟,她一概不接受。
她在宫中苦熬了这么多年,还赔上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是为了当个只有名头没有实权的太后。
胡秀儿眼眸一抬,盯着赵元娘沉声道:
“我劝你少说几句,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你的意思走。
这天下姓谁的姓,这皇位谁来坐,不是你说了算!”
赵元娘冷哼一声,充满威胁道:
“确实不是我说了算,而是满朝文武还有宗室说了算。”
胡秀儿笑了,笑容散漫,却极有压迫感,
“他们说了也不算,天下之主,当然应该有天下人说了算。”
“你确定不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赵元娘挑了挑眉梢,示意胡秀儿看看,站在她身后的官员有多少。
一个朝廷的运转可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离开下面的官员,皇上就算再圣明再能干,也依然什么都干不了。
胡秀儿垂下眼,只淡淡吐出一句话,
“一朝天子一朝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赵元娘脸上的得意一下子变成了惊惧,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胡秀儿毫不示弱,杀气尽数释放,眼神狠厉的好似下山猛虎,又似索命判官。
不用赵元娘再三确定,站在她身后的官员们就已经确定,胡秀儿这个莽妇,她是真的敢。
聪明人选择战队,一是为了自我保护,二是为了利益。
现在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了,皇上要完了,皇后护不住他们。
顾清晏两口子都是疯癫狂魔之人,一言不合他们是真的会杀人。
那还能怎么选?
自然是保命要紧啊!
赵太傅第一次哭着跪下劝,
“皇上,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您还是禅位吧。”
哭的很动容,劝的很诚恳。
却把朱弘懿险些气吐血,这就是他信任的老师,扶持了这么多年的爱卿,居然第一个跳出来背叛他。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第六百二十一章 成王败寇
成王败寇,被逼到绝境的帝王已经失去他的威严。
不管朱弘懿的脸色如何难看,哪怕额头青筋暴起,跟着赵太傅跪下请求他禅位的官员还是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宗室皇亲,直到仅剩齐恒和刘周等老臣,还一动不动。
朱弘懿怒极恨极,像一条发狂的鬣狗,猩红着眼冲顾清晏吼道:
“朕绝不禅位,你有种就来弑君!”
胡秀儿一个跨步冲上去,捏住朱弘懿的肩膀,猛地用力,
“他不会杀你,但我会!
不想禅位,那你就去死!”
咔嚓一声脆响,朱弘懿的肩胛骨被胡秀儿硬生生给捏碎了,他忍不住惨叫出声,一张脸痛苦地拧在一起,全无刚才的疯癫狂妄。
齐恒忍不住站了起来,鼓起勇气劝阻,
“你,他毕竟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