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唐!
男人把女人当货物一样买卖也就算了,女人也把女人当生儿育女的工具人,多可悲。
贺雁秋哪怕劝她不要反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威胁她要是敢跑就如何如何折磨她,胡秀儿都不会这么生气。
可她居然说她是撞大运,让她知足,胡秀儿真是越想越生气,气的药劲儿上来了都没跟以前一样昏睡过去。
发现自己的情绪会影响药效,胡秀儿不由想到路老大夫缠着教她的一点医术。
什么万物相生相克,有些药草虽然有毒,但只要用的好,反而会有起效。
那她是不是可以借助药草,来压制让她昏沉无力的药,让自己恢复力气呢?
但是去哪儿搞有毒,但是毒性不那么大的药草?
胡秀儿想啊想,想到一个办法。
白天贺雁秋她们要放牧,一般都让小孩看管她,小孩爱玩,她可以以做游戏为由,让小孩帮她采草药。
就算他们不一定能找对,大不了她就效仿神农尝百草,挨个吃吃试试。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原本的药效没压制,她反倒中毒更深了。
老头说到了地方就给她解毒,让她能说话。
还没给她解毒,就代表没到地方,那老头肯定不会让她轻易死了。
她要是自己把自己捣鼓成中了剧毒,老头说不定还会带她去找神医解毒。
西北这边医术高超的大夫又不多,老头带她找神医,说不定就会泄露她的踪迹。
顾清晏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她了,反正再怎么也比被藏到这个犄角旮旯里好找的多。
打定主意,胡秀儿就开始故意拐着看守她的小孩玩各种草类游戏。
什么斗草啊,挑草杆啊,编草笼子啊,把她从小在村里为了当孩子王,苦学的十八般技艺都使了出来。
果然把这群没见识的小孩糊弄的一愣一愣,为了赢过她,到处找各种奇奇怪怪的草来,跟她比试。
贺雁秋见胡秀儿只要清醒,就跟小孩们玩成一团,有些不解,也有点怀疑。
但她整日里要干的事太多了,太忙了,胡秀儿又不能说话,每日清醒的时辰也就那么一点点,贺雁秋也就懒得管她了。
不过是些草,就算再怎么玩,也玩不出什么花来。
就这样,胡秀儿在贺雁秋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攒了一些草药。
一小把紫花地丁,还有野菊花,连翘和两种不认识,但是据说羊生病了会自己找来吃的野草。
估摸着量差不多了,胡秀儿就先试着吃了把最常见最安全的野菊花。
结果什么反应也没有,甚至连拉肚子都没有。
她就大着胆子把连翘吃了,结果拉了一天肚子。
弄的贺雁秋都怀疑自己药熬的有问题,第二天熬药的时候不敢走开,一直看着。
拉肚子止住了,胡秀儿又把紫花地丁吃了,她记得路老大夫说这种药治蛇毒。
解不解毒胡秀儿不知道,她只知道吃了这玩意儿她头疼,大半夜愣是给疼醒了。
像是有人拿锤子敲她脑袋,头疼的快要裂开了,但是奇异的是,伴随头疼而来的是她手脚有劲儿了。
胡秀儿看着因为太疼,被她使劲握着,一不小心掰断的石床一角,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
她的力气终于回来了!
强忍着疼痛,胡秀儿翻身下床,把衣袖和裤腿都绑好,想了想,又把床单揭了裹在身上。
虽然是夏季,草原的晚上依然很凉,她身上的衣物很单薄,穿着翻山越岭,可能会冻着。
这个床单是粗布做的,很厚实,裹在身上可以保暖,也能防止被山里的杂草灌木刮破。
临出门前,胡秀儿又掰了块石头,弄了一兜石子藏在怀里。
她两手空空,只能用石子当武器防身了。
一切准备就绪,胡秀儿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往外走去。
棚里的牲口察觉到动静,不安地踢踏着脚,被贺雁秋拴在院里看门的狗,刚要叫,就被胡秀儿一个石子砸晕了过去。
一击得手,胡秀儿不由兴奋地挥了下拳头。
这些天,整天被灌药,手脚无力不能反抗的滋味,她真是受够了。
马上,她就要逃出生天了!
胡秀儿打开栅栏门,大步走了出去,白日里在外面玩草的时候,她留意过地形。
找到泉水涌出的地方,往南一直走,就能走到稍微低矮的山坡,爬上山坡进入山里。
她知道宁乡城所在的方向,沿着那个方向一直走,总能找到去宁乡城的路。
可终于找到泉眼,胡秀儿蹲下喝水时,却看见对面草丛中藏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狼!
这是狼的眼睛,她跟爹去山里打猎的时候碰见过。
狼很少单独行动,单独出现的狼,往往是狼群派出寻找猎物的探路狼。
这
只狼已经看见她,却不扑上来,显然就是这种。
要么是观察她还有没有同伴,要么是等狼群聚拢过来,总之,她已经被狼群视为猎物了。
但她跑出来是个意外,而狼特意守在水源附近,显然不是临时起意。
想到昨天贺雁秋家的母羊刚生了两头小羊,白白嫩嫩,很是健壮。
再想到听贺雁秋她们闲聊的时候提到,今年草原大旱,好多部落都迁移了,狼找不到吃的,都往她们这边跑了。
胡秀儿觉得,这群狼盯上了贺雁秋她们养的那些羊,而她就是个意外撞进狼群狩猎计划中的倒霉蛋。
第四百一十五章 狼群
胡秀儿忍不住想骂娘,她捏了捏石子,估摸着以她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在不惊动狼群的情况下,快速弄死一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