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给你补上。”
宋蓝田“嘿”了一声，“殿下同臣客气什么，”说着打量了萧季绾的今日的装束，见她虽穿着常服，但颜色花纹却比较正式，就知道是刚从颜家的定亲宴上出来，这般心急火燎的，只能是来看人的，急忙识趣一拍额头，“糟了，臣忘了今日是颜府的定亲颜，臣还得赶回去恭贺呢，殿下，那臣就先告退了？”
萧季绾挥了挥手，二人就此别过，她继续前行，打算先去永嘉帝那儿瞧瞧，结果才到凌清殿前，就见吴大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殿下是来探望陛下的？”
“嗯，有劳大监通禀一声。”萧季绾正欲踏上石阶，吴大监躬了躬身，对她说，“殿下，陛下早就算好了您会这个时候过来，陛下说，您不必在这儿耽搁了。”
萧季绾心下一动，顿时有几分焦急，“怎么了？”
“不不不，”吴大监急忙摇头，“不是中书令那儿出了事，是陛下体念您乘风雪而来，知道您心中挂念中书令的病情，这才让您不必入殿请安的。”
萧季绾闻言松了口气，向后转身，说道，“替孤多谢皇兄！”
“哎，殿下您慢些走，小心地上滑。”
漪清殿在行宫的西南处，从东面过去，需要穿过大半个行宫，等走到地方，萧季绾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殿下？”执素见着萧季绾十分诧异，她瞧了瞧天色，这才未时，殿下就过来了？
萧季绾的目光在寝殿中环顾了一圈，问道，“中书令不在殿中？”
执素欲言又止，嗫嚅半晌才道，“不在。”
“那她去了何处？”萧季绾盯得执素浑身不自在，执素禁不住这般一言不发的盘问，只能为她引路。
人不在殿中，人在漪清殿的汤池中。
怪道执素不愿说，定是阿念自己交代的。
萧季绾无奈地踏入屋内，一股温暖而又湿漉漉的气息扑面而来，汤池四周降了帘幕，帘幕以轻纱制成，垂落在地，被温泉中升起的热气盘绕着，仿佛云絮一般。
她撩开帘幕，轻轻走过去，池中的人原本背对着她，听见了脚步声，顿了顿，转过身来，不悦地蹙着眉。
“我走得这样轻，都被你听见了，”萧季绾屈膝在池边坐下，好整以暇地低着头，“说好了这温泉虽好，却不能日日泡着，这下可被孤逮住了吧？”
慕容念半昂着头，面不改色地与萧季绾对视，“嗯，那又如何？”
萧季绾微微弯腰，左手五指没入水中，轻轻划了划，水面顿时荡漾起涟漪，一圈一圈，不断扩散，直到将慕容念圈在了涟漪之中。
“这温泉泡着就这么舒服？”
慕容念察觉到萧季绾问得不怀好意，侧过脸去，高声唤道，“执素？”
“她替你遮掩，哪里还敢进来往我眼前凑？”
慕容念斜了萧季绾一眼，“殿下不自称‘孤’了？”
“你要喜欢听，也不是不行。”
慕容念顿时恼羞成怒，作势要往池边走，走了没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跌入水中，萧季绾一惊，正欲跳入水中捞人，就见慕容念缓缓浮出了水面。
发钗跌入水中消失不见，如瀑长发获得了自由，纷纷垂落，浮散在水面上，被打湿的发上还沾着三两片花瓣，慕容念倍感狼狈，被温泉水蒸红的面色又深了几分，咬牙道，“你出去。”
萧季绾抱臂，“外头冷。”
“那你背过身去。”
萧季绾含笑，“我听你这声音，像是病好了，明日就随我回宫去吧，眼下将近年关，正是事多的时候，太傅这个尚书令不管事儿，又没有门下侍中，百官之中唯有你中书令官位最高，你不在可怎么好，”她招了招手，“阿念，过来，我有事儿同你说，要紧事。”
慕容念被萧季绾骗得时候多了，一瞧她的神色，便警觉起来，“有什么事儿？就这么说。”
“好吧。”萧季绾起身开始解外袍，“你不上来，那就只有孤下去了，都说了是要紧事儿，隔墙有耳，咱们凑得近些说，免得被旁人听了去。”
隔墙有耳？
萧季绾便是找个借口也不多想一想吗？她们二人近前服侍的人中，谁有胆子做刺探情报的事儿？
二人僵持不下，眼看萧季绾脱得就剩一身里衣，她没好气地转过身，往汤池的另一侧走去。
身后传来入水的动静，她却并不打算回头，而是稍稍加快了步子，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上，密密匝匝地浮现出许多涟漪，她还未走到尽头，涟漪便交汇在了一处。
“簪子不要了？”
斜后方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梅纹的簪子上亦沾了不少水，一滴，两滴，滴落在水面上，细微的声响听得慕容念心下紧绷。
这汤池看来是上不去了，她索性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