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宋观唐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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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襄州亦是凶险万分,也请国公多多保重,免得皇后殿下忧心。”

茂国公颔首,转身登上了去往襄州的马车,目送他离开后,太徽观掌教也携身后的人上了去往洛州的马车。

马车颠簸,加上又被绳索缚着,能好受才怪,行观掌教温声道,“天统陛下,万不得已才对您以绳索加身,还请您海涵。”

高耿哪里听得懂晋语,“哼”了一声扭过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行观掌教听罢摇了摇头,“天统陛下,我朝陛下与长公主殿下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才未曾将您送还齐国,您在太徽观这么久,清心静气,还未曾想明白吗?姜将军千里迢迢将您从积云山救回带到建宁,可是历经了艰难险阻的。”

高耿身子一僵,再开口时底气已明显不足。

“天统陛下,诚然你我两国对峙南北已久,但您若死在我大晋境内,岂非又给了当今齐帝陛下出兵的借口?所以您尽可放心,只要您在大晋一日,我朝就一定护您安全。”

提到高涣,高耿气得脸色发红,他就知道此子早不该留,否则终成大齐高薛的劫难!

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高涣已然谋朝篡位,偏偏他的臣民们谁都不知道高涣弑父杀兄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高耿越发不甘,不甘回去以后只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太上皇。

行观掌教将高耿的神色看在眼中,未置一词。

“这是什么?!”永嘉帝抓着白宣问,“这是从何处* 传出来的?!”

韩翎纾伏在地上,闻言稍稍抬头,“陛下,齐帝不日前将《告南晋书》传喻天下,想来,是从北边传过来的……”

“告南晋书,告南晋书,”永嘉帝一掌将白宣拍在御案上,面上须臾凝上了一层寒霜,“你说从坊间听闻而来,可朕分明严禁此书流传于外,是何人违抗朕命?”

韩翎纾的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回陛下,臣以为,即便陛下令行禁止,天下悠悠之口难堵,再怎么禁,也保不准百姓好奇……”

“是吗?”永嘉帝的指尖点在白宣上,问,“舒殿正的意思是,朕不该禁止百姓议论?”

“长公主殿下与慕容侍郎之事,北齐又无实证,不过捕风捉影,我们大可反驳其为造谣生事,可陛下一旦下令严禁议论,就显得,”韩翎纾紧张地闭上双眸,“就显得心虚了。”

“舒殿正这话有些道理,”永嘉帝起身来到韩翎纾跟前,抬了抬手,韩翎纾谢恩起身, “你同时也提醒了朕,”永嘉帝这才接着道,“慕容侍郎曾为长公主伴读,长公主与她自小亲近,本没什么特别的,北齐怎么就确定她们之间有不寻常的私情呢?”

韩翎纾佯作沉思,过了一会儿,为难地开口,“这臣就不知了。”

宸元殿中所有的直棂窗都被开启,檐下的雨滴落下的声音传入了殿内,一滴一滴,滴落在韩翎纾紧绷的心弦上。

面前的这个皇帝是人尽皆知的病秧子,可再怎么说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又被平帝夫妇精心培养十余年,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病秧子。

“噌”,紧绷的心弦断裂。

韩翎纾慌乱地跪倒在地,“陛下赎罪!”

永嘉帝笑眯眯地问,“哦?舒殿正何罪之有?”

韩翎纾重重嗑在地上,“韩再思,韩再思是臣杀的,臣,臣骗了陛下,臣对陛下说,他是与北齐细作内讧才被灭口,臣,臣罪该万死!”

“所以你先前所说,韩再思私通北齐是假的?是你编造的?”

韩翎纾正要张口,永嘉帝又道,“韩翎纾,朕留着你,重用你,是因为你有用,可若是你三番两次欺君罔上,朕就要好好思量需不需亡羊补牢了。”

这句话是赤裸裸的警告,韩翎纾再三保证不敢再有所隐瞒,永嘉帝才勉强愿意听她一言。

“陛下,其实,是韩再思撞见臣出宫,暗中跟踪臣,臣担心陛下交给臣的事被他知晓,便想警告他,可是却说要公然告发臣不忘韩氏逆党,为他们设牌位供奉,牌位的事陛下您是知道的,那是臣为了麻痹北齐细作才做的,陛下您也应允了,但那韩再思不知道啊,他要是当真公然告发臣,臣如何自辩?”韩翎纾顿时红了眼眶,“臣为自保,更为不让陛下大计付诸东流,当然,臣本就想杀他,这才动了手,臣怕陛下责罚,觉得臣此举坏了陛下大事,才隐瞒了实情,臣再也不敢了陛下!”

“那么就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永嘉帝警告韩翎纾,“朕允你将功折罪,你只要将泄露天统帝与长公主秘密的人为朕找出来,并且今后绝不欺君,朕就饶恕你这一次,也不追究你焚杀韩再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