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先祖去赎那不孝之罪。”慕容念微微仰头，“阿绾，成全我吧。”
这样的人，难怪郁林王只见一面就非要她不可。
堕神，的确是人心中最不堪最隐秘的欲望，可是这一回不同，神低下了她的头，这是她的神，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第204章 额钿
面前的三人, 中间的男人相貌清俊，儒雅端方，可惜命途多舛, 废了双腿, 不良于行, 只能坐在轮椅上, 令人倍感可惜。男人的左侧, 华服妇人垂手而立, 许是第一回见天家富贵，隐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 略显局促, 男人的右侧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的脸上虽然也流露出紧张，但紧张之下多了一分探究与好奇, 余光时不时往四周张望，犹如还未长成的幼兽。
一人一态，怎么看都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家三口。
这三人就是姜原遂前些日子才认回的堂弟一家，姜原进, 姜原进的妻子陈丽娘, 以及二人之子姜尚澹。
永嘉帝为萧季绾一一介绍了三人, “本应由翼国公亲自带他们上长公主府拜访，但前几日剑川与荥州传来急报，国公与世子不得不立刻启程前往军中，这才耽搁了。”
萧季绾垂眸不知在瞧什么，神色格外微妙, 一看就是走了神，永嘉帝总觉得她今日怪怪的, 可当着他人又不好打探，就只好继续开口替她圆这个场子。
“你们在府中可住的还习惯？”
“习惯，习惯。”姜原进连连点头，犹如惊弓之鸟。
“你们别紧张，今日本来华夫人与赵娘子也要一同前来，只是朕念着天还冷，孩子又小，来一遭路上也是折腾，就许她们留在府中，”永嘉帝温和道，“今日请你们来，一是朕与长公主都想见见你们，二来，也是想向姜二先生问一问襄州之事。”
说着，抬手将茶盏重重落下。
陈丽娘一惊，急忙跪了下来，她一跪，姜尚澹也跪下，姜原进见状，眉心微蹙，稍纵即逝。
萧季绾骤然惊醒，不明所以地朝永嘉帝看过来，永嘉帝使了个眼色，她才意识到这动静是皇兄故意用来提醒她的，顿时尴尬地碰了碰鼻子。
“怎么？昨夜下雪，回去的路上冻着了？”永嘉帝似笑非笑，“可要请奉御过来瞧瞧？”
“还，还成，”萧季绾清了清嗓子，“就是，呛了风，不打紧，不打紧……那什么，陈娘子怎么跪下了？快起来。”
陈丽娘战战兢兢地起身，起身之时不小心猜到了裙角，“咚”得一声跌落在地，幸亏地上铺着红线毡，伤应是没伤到，就是人在跌落的一瞬，变得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陈娘子无事吧。”萧季绾起身去扶，结果还未碰到陈丽娘，陈丽娘就汗流浃背地连连讨饶，“陛下赎罪，殿下赎罪……”
萧季绾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听见姜原进从容不迫地开口，“请陛下赎罪，殿下赎罪，草民一家头回入宫面圣，被陛下天威所伏，这才御前失礼，非是故意为之。”
“无碍，陈娘子起来吧，赐座。”随着永嘉帝一声令下，宫人捧来两方锦杌，待陈丽娘与姜尚澹谢恩落座，他才继续开口安慰道，“今日只是随意聊上一聊，你们都不必紧张。”
这已是永嘉帝第二回和颜悦色地令他们不要紧张，可越是如此，二人就越是紧张，永嘉帝与萧季绾对视一眼，萧季绾主动提议，“陈娘子与姜小郎君头一回入宫，还未曾见过宫中好景，不如让大监领他们四下转转？”
永嘉帝略一思索便点头用意，唤了吴大监进来将人领出去。
“多谢陛下、殿下。”姜原进坐在轮椅上，只能微微颔首代为行礼，“不知陛下对襄州一战有何想问，草民定知无不言。”
出了宸元殿的陈丽娘与姜尚澹二人双双舒了口气，吴大监装作没听见，笑问道，“不知陈娘子与小郎君想从何处逛起？”
姜尚澹顺其自然地就要开口，陈丽娘先一步拉住了他，为难道，“民妇与小儿见识粗鄙，不懂什么规矩，还请大监做主。”
吴大监心下有了数，“冬日西海风景最妙。”
“那就去西海吧。”
母子二人随吴大将步行前往西海，一路上姜尚澹东张西望，好奇地问，“不是说宫里人很多吗？怎么路上一个人也没见着？”
吴大监缓了脚步，解释说，“陛下仁厚，自登基以来数次释放宫人出宫，且如今住在这宫中的主子，只有陛下与皇后殿下，侍奉的人比以往少了不少。”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陛下与殿下两个人住吗？”姜尚澹惊讶地咋舌，指着东面高大的飞檐问，“哎，那是哪里？”
吴大监看过去，“那是皇后殿下所居的坤仪殿。”
“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