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再思那里收到过一把以螺钿镶嵌成消寒图的折扇。
“不记得了？”萧季绾看上去被极大地取悦了，“不记得就罢。”
执素等候在门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进来请示萧季绾，“殿下，午膳已备好，可要传膳。”
“传，就摆在这屋中。”
第205章 序章
用膳的时候, 慕容念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屋内除了她就是萧季绾，这道紧紧跟随的目光来自何人不言自明。
从下定决心来长公主府时, 她就已经抛下了慕容念这个身份所带来的一切廉耻伦常, 可萧季绾这般用目光锁着她, 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轻轻搁下筷箸, 慕容念拿起一旁放着的干净帕子, 朝着眉心的花钿去, 萧季绾眼疾手快地阻止道，“擦什么？不喜欢吗？”
“私下玩闹便也罢了, 臣若戴着它离开长公主府, 明日殿下上朝，怕是就能等到御史参奏。”慕容念抽出手指，将花钿一点一点擦去, 全然不理会萧季绾惋惜的目光。
擦拭好眉心，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慕容念意欲起身告辞，却听闻萧季绾冷不丁开口问她, “你喜欢什么样的封号？”
意料之中的问题, 意料之外的时机。
“臣以为, 中书侍郎这个位置还不错，”慕容念回答。
萧季绾早就猜到她不会轻易应下，此时开口提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趁机讨价还价，“你不答应这个, 那能不能答应我个别的？”
“殿下想要什么？”
“就是能不能不要称我为‘殿下’？”萧季绾小声抗议，“昨晚你也不是这般叫的。”
明知萧季绾在存心逗弄, 她怎会接这话让自己尴尬，“殿下今日被陛下急召入宫，可是为了在荥州设长公主府之事？”
“不是。”萧季绾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以示不满。
“那殿下打算何时启程？”慕容念装作没看见萧季绾脸色，继续问那同昨晚不相干的话。
“你就这么着急？”萧季绾猛得察觉自己逮住了一个好机会，幽幽叹了口气，“哎，我还是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我同皇兄合计了一番，都觉得荥州长公主府将来需要统辖江北诸郡，行事急从权之责，断然不能草率，所有的章程都得事先想清楚才好……”
“倒也不是臣着急，”慕容念重新拿起筷箸，将案几上的江鱼翻了个面，“就是瞧见这鱼，想起了秋舍人，秋舍人十分喜爱食江鱼，不知日后她随殿下去了荥州，还能不能隔三差五地吃到这鱼，殿下您提早告诉臣何时起程，臣也能早些安排，趁着秋舍人还在建宁，多请她吃几回江鱼，免得日后她在荥州想着却吃不着。”
萧季绾何曾见过慕容念阴阳怪气的模样，视线落在被她一筷一筷剔骨的江鱼上，只觉背后凉飕飕的，顿时讪笑道，“我那是随口一说，做不得准。”
江鱼腹部鲜嫩的肉被一条一条整齐地排列在青釉葵花碟上，慕容念将碟子往萧季绾面* 前一放，随口道，“哦？殿下说什么？臣只顾着给鱼剔骨，未曾听清。”
“我说……”
“臣用完了，”慕容念起身屈膝颔首，“多谢殿下款待，臣这就告辞了。”
萧季绾拿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岂敢放人走，人一走要是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抢先背抵在门后，挡住了慕容念的去路。
“殿下这是做什么？”慕容念露出疑惑之色。
“你要是走了就不回来了，我去哪里寻人？”被慕容念盯着，萧季绾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我是说，你其实不必离开的，这里离太宸宫近，每日上朝也方便许多。”
慕容念一言不发地看着萧季绾，萧季绾被看得平白心虚。
“哦，殿下说的也有理。”
萧季绾又是惊讶又是惊喜，“你答应留下了？”
慕容念摇了摇头，愁眉不展，“京师之中，皇城附近，天子脚下，百官云集，臣住在此处，会惹人闲话，还是，算了吧。”
说着，就要推开萧季绾打开门离去，萧季绾可算知道她在下什么套了，偏又无可奈何，低声下气道，“明日，明日在荥州设立长公主府的诏书一定会下，且上头的随行人员中，必定有你。”
慕容念收回了手，犹有顾忌，“如此，会不会乱了殿下原先的谋划？”
“我没有原先的谋划，不是，我原先就没想带秋知礼去，”萧季绾讨饶道，“我昨夜那是口不择言。”
“为了试探臣，还是为了激怒臣？亦或是想让臣伤心？”慕容念涩然道，“的确，有些伤心。”
“阿念……”
“所以，殿下要记住，”慕容念抬起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