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双臂,一颠一颠地扑过来,“啊,啊,”她走完最后一步,扑到赵惊玥跟前,一把抓住拨浪鼓上的玉珠,“嗯,嗯……”
“阿柔,这可不能吃。”赵惊玥将拨浪鼓上的玉珠从姜柔则手中抠出来,“阿柔,你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饿了?”
姜柔则听不大懂,见阿娘抢走了她的玉珠,眨巴着黑玉似的眼睛,微张着嘴动了动,“啊。”
赵惊玥绕着矮栏转了一圈,姜柔则站在原地跟着转了一圈,一圈过后晕晕乎乎地坐倒在地,赵惊玥忍不住发笑,“小傻子。”
华夫人坐在廊下给姜柔则的小帽子绣花,绣累了便往此处看来,看见这母女两个的玩闹,目光柔和地笑了笑。
真好,这般安稳的日子,是她从前怎么都不敢想的,就是郎君与阿川不在,若是他们也在就好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想着想着,华夫人情不自禁地望向了北面的天空,也不知战事到哪一步了,郎君与阿川眼下又在哪里?
她这副神色不经意间落入了赵惊玥的眼中,赵惊玥一看便知婆母这是思念出征在外的夫婿与儿子了。
也不知他们眼下如何?
赵惊玥想着前方战事,不知不觉直起了腰,姜柔则够不着她手中的拨浪鼓,记得团团转,只能“啊,啊”的叫着。
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赵惊玥握住姜柔则胡乱挥动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将拨浪鼓点在她小巧的鼻子上,“阿柔,还记得拨浪鼓是谁送给你的吗?”
姜柔则双颊鼓起,吐了个泡泡。
“是阿耶送给你的,你还记得阿耶长什么样吗?”赵惊玥问这话时也没指望姜柔则回答她,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你阿耶何时才能回来……”
话音刚落,天空中猛然炸开一道惊雷,方才还一碧如洗的天空上转眼间就暗了下来。
“娘子,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婢子这就先将小县主抱进去,”说着,一边抱起姜柔则,一边唤廊下候着的下人过来收拾。
赵惊玥仍站在原地发愣,下人见了急忙提醒,“娘子,马上就要落雨了,您快些进屋吧!”
落雨?怎么会忽然落雨呢?方才还好好的。
赵惊玥摸着正中眉心的夏雨,被赶来的下人推着回了屋中。
“大将军小心!”
又是一只巨石飞来,姜原遂立即策马避开,将将避开,那块巨石就落在了他方才所在的地方,落地的巨石受到一股极大力道的冲击,顿时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姜原遂阖眸避开尘土,在心中盘算着攻下长安的时辰。
长安这一仗比他想得要艰难了一些,北齐军将石块与泥土揉在一起,制成了泥石弹,这种硕大的泥石弹只要一落地,就会碎裂,碎裂之后其中掺杂的泥土会被落地的巨力激起,尘土飞扬之间,士兵与马的视线都会被暂时遮挡,正好给予了对方发动箭阵的机会。
“大将军,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姜原遂未作任何犹豫,当机立断道,“依照原计划,夺城楼。”
长安城不难攻,却也不易攻,这一点姜原遂早就知晓,因而他的计划是,攻北齐军心,只要长安四面城墙上有一面大晋的军旗,对于一输再输早已风声鹤唳的北齐军而言,军心就会动摇,动摇了军心,想要再破城门就容易得多。
而北齐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使用泥石弹这种土制的武器,从而不然玄甲军有任何机会接近城楼,可他们忘了,这一回率军的,是姜原遂,一个早在延和年间就秘密到过长安的人。
若问此时此刻的长安四面城墙何处最弱,那当然是北面,紧挨着宫城的那一面。
高涣一个弑父的帝王,在平城登基后连金顶殿都不敢住,又怎么敢在迁都长安后一直入住高恭身死的太极宫呢。
他此前早已探听得消息,高涣月前就从太极宫搬离,如今的太极宫必然还是荒芜一片,无人看守,这就意味着它比其余三处更容易被攻入。
姜原遂在等,等着北城门的捷报,而北城门也并未让他等得太久。
“大捷!北城门已破!大捷!北城门已破!”
一名玄甲军士卒挥舞着玄甲军军旗骑马而来,他的声音如一支利箭,穿过千军万马,直直地落在长安城正门之上。
姜原遂举起长剑,扬声喊道,“起号角,传令,自北面入城!”
萧季绾在皖北大营向四方传出信后,并未在此待多久,而是启程去了荥州,将细作之事与颜君至通了气。
“可以确定的是,韩翎纾所在的一支细作出自掖庭,可惜当孤下令召见皖北大营的四名医女后,才发现其中一名已经得急症死了,”萧季绾单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