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殿正摇头, “这我也实在不知。”
少府监急了, 恳求道，“林殿正，照陛下的诏令，这过不了几日长公主便要临朝，此事实在是迫在眉睫了啊, 请您大发慈悲，给我们少府监指条明路, 好歹让我们有个数。”
“我也知少府监着急，但长公主自接了监国的诏令以来，夙兴夜寐，我实在是，实在是……”正说着，林殿正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绯色的身影正从远处走来，灵机一动道，“少府监不是想要一条明路吗？”她悄悄用指尖往绯色身影来时的方向点了点，“那就是明路，少府监不妨试一试。”
少府监顺着林殿正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瞧，“那是，慕容舍人？”
“是，你去慕容舍人面前透露透露，她必定能将你的话带到长公主面前。”
林殿正说这话时一脸笃定之色，少府监别无他法，将信将疑，试探着走向慕容念。
慕容念奉永嘉帝之命来长乐殿给萧季绾送安南都护府来的奏疏，距离长乐殿的的正门三丈远之时，一带着漆纱襆头的紫袍官员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认得此人，此人是少府监的正监，官位高出她数阶，她便欠身问好，“少府监日安。”
少府监的目光落在慕容念捧着的奏疏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慕容舍人同安，这是要去长乐殿？”
慕容念回道，“奉陛下之命，给长公主送奏疏。”
少府监闻言面上的笑扯得更开，“怪道长公主事务繁忙，连朝服一事都来不及过问，我朝政要紧，就不耽搁慕容舍人了。”
慕容念若有所思地抬头，“朝服？”
少府监心下大喜，暗道林殿正果真没有诓他，他适时叹了口气，顺着慕容念的话开口说，“长公主如今是监国公主，又领尚书左仆射和安南大都护，总不能穿安南大都护的朝服上朝，陛下特意叮嘱少府监，等制式出来要先问过公主的意思，可绘了制式的画稿递上去四日了，长公主那儿……”少府监点到为止，目露希冀。
慕容念明白了，少府监这是想让她去探一探萧季绾的口风。
“不知少府监递上去的制式，可是亲王朝服的制式？”
慕容念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少府监问住了，少府监一时愣住，下意识反问，“难道不该比照亲王朝服？可是礼部议定的章程便是长公主入朝依照亲王入朝的惯例来行使的啊？”
“如此，烦请少府监您先回去等候。”慕容念微微欠身，“臣去给长公主送奏疏。”
少府监忙不迭点头，“好好好，那有劳慕容舍人了。”
萧季绾不知已经伏案了几个时辰，慕容念进殿时正撞见她仰头闭目，轻轻按压自己的眼角。
慕容念走过去，将手中的奏疏搁在一旁，轻车熟路地将案几上凌乱的奏疏依次整理好，而后顶着萧季绾的注视将压在层层奏疏下的一沓画稿抽了出来。
“这是礼部和少府监一同议定的朝服？”慕容念一张一张仔细翻阅，“瞧着同亲王服并无不同。”
萧季绾敏锐地捕捉到慕容念话中隐藏的含义，“你也觉得亲王服，不合适？”
“也？”慕容念将画稿一张一张并排摆在萧季绾面前，“这么说，长公主并不想穿亲王朝服？”
萧季绾抿了抿唇，“我不想戴通天冠，也不想戴襆头。”
慕容念适时低下头，萧季绾微微歪头颔首，无奈道，“阿念，你是不是想笑？”
“臣岂敢笑话长公主。”慕容念正色道。
萧季绾没好气地将慕容念一字摊开的画稿一张一张收拢到一起，“还说你没笑话我，你就是觉得我这个理由听着不像话。”
慕容念伸手将皱巴巴的画稿抹平，“公主位比亲王，却也并非亲王，既是大晋第一位监国公主，若着亲王服，臣以为，是辱没了长公主。”
萧季绾的指腹划拉着画稿的边缘，半晌才开口，“画稿虽是少府监所出，制式却是礼部议定，他们若引经据典……”
“昭敬皇后临朝之时，只着过钗钿礼衣或翟衣，”慕容念从一侧的案几上捧来一张白宣，铺开在萧季绾的案几上，“长公主入朝可有旧例可循？既本就没有旧例，朝服又何必要循旧例？”
说着，指尖的狼毫在白宣上一笔一划地走动起来。
慕容念的画技自不可能比上国朝最为出色的丹青圣手，但只是绘一件衣服，她承自戚晏清的几分技法就已经足够。
制式的雏形随着慕容念流畅的勾勒，缓缓出现在萧季绾眼前。
广袖长裙之上朱雀纹铺陈，领缘上饰以翟纹，大带、革带、蔽膝、佩、绶一应俱全。
“这瞧着像翟衣，但似乎不是翟衣，翟衣之上应是翟鸟纹，这花纹，是朱雀吧，”萧季绾笑道，“那不知我穿这身礼服时，该戴什么冠？”
“长公主可戴钿冠，左右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