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猜测,“你是不是想问谢家的情形?”
“谢家,谢家能有什么事儿……有我阿爷在……”谢咏絮说,“我想问的不是谢家,是赵家。”
“赵家?”萧季绾更加不解,“你问赵家干什么?”
“就,你们打算何时对赵党下手?”
萧季绾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你何时对赵党如此关心了?”
“也不是关心吧,”萧季绾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倒让谢咏絮的紧张消散了几分,“就是觉得赵党危险,想知道鹿死谁手。”
想知道赵党覆灭后,赵氏家眷会是什么下场。
其实谢咏絮知道,赵家的女眷八成会和韩家的一样,没入掖庭,但是她就是觉得赵士全不会不采取任何措施,毕竟赵惊玥和他的其他孩子不一样,他会不给赵惊玥留下任何退路吗?
“你为何担心赵家不担心我萧家?”萧季绾玩笑道,“同赵家相比,我萧氏才危险吧?”
谢咏絮大言不惭道,“你萧氏是皇族,能取你萧氏而代之,只有北齐,赵家虽是门阀,却是臣,除非赵士全被人夺舍亦或是忽然失了智,否则……”
“你不是想得很清楚吗?还问我做什么?”萧季绾“厚颜无耻”地将谢咏絮的问题抛了回去,“赵党再如何,与你这个姓谢的又有什么干系。”
谢咏絮悻悻道,“离开建宁太久了,想着从你口中多少了解些,免得有朝一日回去触了我阿爷的霉头。”
“正旦的时候我让你回去,是你自己不愿回去的。”这个锅,萧季绾坚决不接。
谢咏絮理直气壮,“你走了,我也走了,王上谁照顾?”
“行,那你赶紧去照顾她,别搁这儿耽误我时间。”萧季绾将谢咏絮推出了书房,谢咏絮仰头叹息。
建宁风云变幻的,她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阳春三月,平城的冰雪早已消融,冰封了一整个冬日的河水追逐着春暖花开的盛景,春景最盛之时,云中王高涣回了国都。
金顶殿上,一日老过一日的齐帝高耿,终于在和暖春日恢复了几分精神头,精神头一恢复,恍然便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岁,加上高涣上金顶殿时的那副错愕的神色,齐帝不由自得,“国师的药方果然有效。”
高涣离京之时,平城来了一个云游四海的药道,药道在平城市井中摆摊算命,看病卖药,官府以危言耸听之名将药道逮捕,被入京的南部大人高起遇个正着。
高起将这事儿当成笑话讲给高耿听,还说什么道都是晋人信奉的东西,哪有他们的国教灵验,那些都是歪门邪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耿自广修庙宇度化善男信女后,头痛之症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发严重,他将高起的话记在心中,命人将那危言耸听的药道提上金顶殿,药道身着囚衣,却处变不惊,昂首挺胸地跪在殿中,只看了高耿一眼,便语出惊人,“陛下是否有头疾?”
高耿身边侍奉的总管呵斥了药道,药道不仅不怕,反而当殿露出气愤之色,“讳疾忌医,讳疾忌医,有病不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陛下受尽头疾的折磨,一命呜呼?!”
高耿谨慎得很,将金顶殿中所有的宫人召集在一起,要药道一一看过,药道不仅准确地说出了每个人身上存在的或大或小的病痛,还用药方把他们给治好了,如此过了一个月,高耿才戒心稍解,允许药道给他诊脉。
药道给高耿开的方子与众不同,开给宫人的是药方,开给高耿的却是丹方。
“陛下受命于天,富贵天极,难免有小人作祟,妄图吸食陛下天命,陛下患头疾多年,乃是天命外泄所致,普通的药物治不了天命,为由丹药可将散失的天运重新聚敛。”
听着似乎很有道理,但是高耿一开始并不信,只让药道试一试,前几次每次的丹药,高耿都会赏给身边的人食用,可服用之人即便无恙,他也不敢贸然尝试,直到有一次他头疾犯了,疼痛难忍,恰逢药道进献最新炼制好的丹药,高耿生不如死之下,一把夺过丹药吞服,奇异般的,头痛之症稍稍缓解。
此后便一直坚持服用,渐渐的,高耿发现服用丹药以后,不仅头痛之症缓解,连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数年没下金顶殿的高耿,再次出现在外朝时,满朝臣子皆容色大惊。
高耿十分满意,这些年他苦于病痛不得不外放权柄,既然此事有解决之法,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也想重新收回权柄,做回说一不二乾纲独断的大齐皇帝。
但是事情并不顺利,高耿阔别外朝已久,再次临朝,虽然群臣仍对他毕恭毕敬,但是他能够感觉出来,自己的威信不如从前。
高耿决定重树自己的威望,于是他将高涣召回了平城,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