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池的路。”
也不说给她信鸽做什么,但是信鸽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送信。
鸽子被带回建宁后, 慕容念先拿给燕皇后瞧了,过了明路,得了燕皇后首肯,这才将它养在自己屋中。
平日里乖得很, 安安静静地待在笼中吃饭、休息以及睁眼观察四周, 今日一见慕容念回来就开始扑腾。
慕容念给它换了清水, 添了些食物,可鸽子既不饮水,也不进食,慕容念走到哪里,它就拿那双黑豆眼盯到哪里。
“成了精。”慕容念朝鸽子吐露了一句, 而后坐到案几后,从整张白宣上裁下了两指宽, 一指长的一小块,提笔在上头写下了几个字,待字迹干后,小心翼翼地用蜡油封存于一只细长的竹筒中,她拿着这只竹筒来到鸽笼边。
“路途还远着,不吃些?”慕容念伸手将清水与食物往鸽子的那侧推了推,鸽子也不再扑腾,低下头一口清水一口食物地朵颐起来。
待吃到差不多了,鸽子抬起头,慕容念单手打开鸽笼上的机关,将鸽子从笼中捉了出来,鸽子乖乖地站在案几上,让慕容念将那只细长的竹筒绑到它的脚腕上,绑完后,也不用慕容念带它出去,它在案几上踩了踩,似乎在确认竹筒绑得牢固,不会从腿上滑落,然后扇了扇翅膀,自己寻了个路从窗户那边飞走了。
慕容念跟着走到窗边,鸽子已经飞上了天,几乎与白云融为了一体。
白云的那头传来了钟磬声,朝议结束了。
慕容念清理好鸽笼,又换上了凤台掌诏的官袍,用不了多久,燕皇后就会派人前来召见。
存善堂里新换了个教授孩童武艺的师傅,是位女师傅,名唤岑娘。岑娘曾是世家门阀里的武婢。朝堂风云变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今日你败,明日我亡,这名武婢同那些家族的女眷一样,都是被朝堂风云所殃及之人,赵士全不知从何处将这人找了出来,送来了存善堂,顶替了姜尚川。
赵惊玥来存善堂前,先去看望了秦桑。秦桑原是赵府的一名绣娘,因着合赵惊玥的眼缘,加上为人方正,赵士全便将秦桑调给了赵惊玥,只供赵惊玥一人驱使。
秦桑在赵惊玥身边侍奉五年,忠心不二,尽职尽责,前段时日秦桑出嫁,赵惊玥便还了她良籍,又送了她建宁城中一处宅子作为栖身处,那宅子离存善堂不远,赵惊玥来存善堂时,有时便会顺道去秦桑家坐一坐。
从秦桑家出来,正过巳时,是岑娘领着存善堂一帮小崽子们练拳的时辰,赵惊玥一进院子,就能听到稚嫩而整齐的口号声。
“赵娘子阿姊早!”
孩子们见到赵惊玥,不约而同地停下向她问好。
存善堂里的大人们都管赵惊玥叫“赵娘子”,这些小孩子便有样学样,管她叫“赵娘子阿姊”。
赵惊玥虽觉这个称号听着很是拗口,但是也未表示不愿,这样拗口的称呼从孩子口中说出来反而多了几分童真。
“继续吧。”赵惊玥露出温温柔柔的笑,朝孩子们道,“今日阿姊带了粽子,是你们没吃过的馅儿,早些练完就可以过来吃粽子了。”
存善堂里前几日就包了粽子,都是甜馅儿的,而赵惊玥带的是赵府里包的粽子,粽子馅儿五花八门,有甜有咸。
孩子们十分信任赵惊玥,她说这些是他们没吃过的馅儿,那就一定是没吃过的。孩子对没见过的玩意儿都好奇,因而练起拳来更加卖力。
粽子虽是熟的,但是早就凉了,赵惊玥命人将凉透了粽子抬到厨房,重新入水煮,经过柴火的一加热,粽叶的香气就从锅中散了出来,赵惊玥轻嗅着粽叶香,漫不经心地看向天边。
漫不经心这种神态很少会出现赵惊玥的脸上,她永远都是专注的,矜持的,端庄的,温柔的,但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惊玥的思绪总是时不时在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情况下游离,这副样子在存善堂的妇人们看来,便是她有心事。
“赵娘子,赵娘子?”煮粽子的厨娘轻唤了赵惊玥两声,赵惊玥才回过神,“嗯?怎么了?”
“赵娘子,粽子煮好了。”
赵惊玥看了一眼练拳的孩子,点了点头,“那就拣出来晾一晾,等他们练完,正好可以入口。”
“哎,好。”厨娘将粽子一个一个用长长的竹筷捡拾出来,时不时朝赵惊玥看上一眼,赵惊玥又恢复了先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厨娘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开口。
世家门阀里长大的小娘子能有什么心思呢?即便有,也不是她们这样讨生活的人能够理解,能够劝慰的。
粽子不容易克化,因而赵惊玥只许他们每人吃一只,捡自己最想吃的馅儿吃。
孩子们年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