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此时不一鼓作气,中原何时才能收复?!不继续西进北上,难道还痴心妄想着和谈吗?”
“和谈,颜太傅去和谈,和谈出个什么?!如今即便我们真心和谈,高涣他能答应吗?”
“夺了剑川又如何?汉川不是还没拿下吗?”
“夺了剑川,拿下汉川那是早晚的事!”
“哦是吗?可长水军擅自出军的事,还没个定论呢!”
“你是在给大都护定罪?陛下都还没说话呢!”
“我可没说大都护矫诏,凤台掌诏慕容念不是也称自己矫诏吗?焉知大都护是不是受其蛊惑!”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无诏调军,那也是为了解蓬莱之危!”
……
延和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底下的朝臣个个人模狗样的,骂起架来将这庄严肃穆的紫宸殿变得如菜市口一般!
“够了!”他估量着底下吵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事情得一个一个解决,你们光吵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朝臣立时静默下来。
延和帝叹了口气,“朕知道,你们虽然意见不一,但都是为了大晋安危着想,今时不同往日,战还是和,总得有个章程,有个结果,徐大将军的灵柩在太徽观停了两日,这事儿早日有个结果,朕也好早日给大将军一个交代,让他入土为安,”他扫了众人一眼,“赵仆射以为呢?”
赵士全出列,“陛下所言,臣深以为然,今时不同往日,蓬莱已失主将,为今之计,求稳为上。”
延和帝神色晦暗不明,“如何求稳?”
“国有法度,军有军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臣以为,陛下当先安内,稳朝纲。”赵士全回答道。
赵士全没有点破,但他的话,当庭没有几个人不明白。
延和帝一拖再拖,连皇后都无法进出诏狱,三司更是对此事三缄其口,那么那些证据极有可能已经足够结案定罪。
长水军私自出军的主犯是谁,是功是过,还是功过相抵,该有个定论了,若此事无定论,大晋未来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人选,军权最终的归属,也不会有定论。
提及此事,延和帝难掩悲痛之色,“事涉公主,朕非圣王,如何能断,”随即话锋一转,又道,“然赵仆射言之有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故而朕想出一策,公主既为萧氏女,就让她当着列祖列宗自辩吧,也全了朕与她十余载父女情。”
众臣未曾料到延和帝会提出这等令人应接不暇的方法,当着大晋先祖的牌位自辩?能辩出个什么?难不成大晋先祖能活过来断一断这个公案?
但君无戏言,太庙会审,听着再荒唐也得走个章程。
“太庙会审?”萧季绾倍感意外,“谁审?三司吗?”
宋善水摇头,“殿下说他也不知,不过阿绾你安心,阿娘也知晓此事,且并未有异议。”
萧季绾把握不准延和帝这个做法背后的意思,但是既是让她自辩,也就意味着此事的罪责不会全部落在慕容念身上,这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多谢阿嫂替我给阿娘带话,”萧季绾由衷地感谢,“我在这诏狱,阿娘也进不了,幸亏还有阿嫂,阿嫂来得及时,否则我真不知还能怎么办。”
宋善水偏过头去瞧了瞧静默无言的慕容念,“若非阿耶准许,这诏狱我也是进不来的。”
“总归多谢阿嫂。”
“那阿绾,你有对策了吗?”
萧季绾让宋善水无须担心,“事已至此,我认罪便是,顶多再度失去公主爵位,再不然,连大都护之位一并罢免,但往后的局势瞬息万变,祸兮福之所倚,无论如何,都能回郁林。”
宋善水无法多待,递了话便离开了诏狱。
诏狱里静悄悄的,狱卒知晓利害关系,一点也不敢靠近萧季绾她们这边的牢狱,这倒是方便了她们说话。
“你让太子妃殿下带了什么话给皇后殿下?”自从进了诏狱,慕容念就没开口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同萧季绾说话。
“阿念,你管阿嫂叫太子妃殿下,管阿娘叫皇后殿下,却只管我叫‘你’,这般厚此薄彼吗?”萧季绾玩笑道,“我可伤心了。”
“大都护。”慕容念改口。
“我不想听你叫这个。”萧季绾幽幽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十分无奈,以及伤怀,“你从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公主。”慕容念妥协了,却也之妥协了一点点。
“公主?”萧季绾佯怒,“你在北……”
“阿绾,”慕容念慌忙打断萧季绾的口不择言,“阿绾,阿绾,”她连唤了数声“阿绾”,“阿绾,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对太子妃殿下,说了什么?”
萧季绾目的得逞,笑意满怀,“阿念,我可没答应你,你改了口我就会告诉你。”
“萧季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