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抱臂倚在门边,满不在乎地挥手道,“我谢家有钱,你这又需要用钱,怎么就不能收下?难道只许你赵氏行善,不许我谢氏积德?”
赵娘子头上的幕离撩开一半,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白袍小娘子,“元娘,你哪里来的钱财?左仆射一向对你的用度把控甚严,你可骗不着我!“说着将钱袋推回去。
白袍小娘子梗着脖子将脊背挺得笔直,稍稍远离赵娘子的手以及她手中的钱袋,“我说我有钱就是有钱,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会!”
说完一撂白袍跳下台阶,急匆匆地就要离开,路过姜尚川时差点没撞个人仰马翻。
左仆射?谢氏?
姜尚川对建宁的世家以及前朝的官员还是有所耳闻的,他知道当今的尚书左仆射叫谢宜,是建宁谢氏的家主,这小娘子竟是建宁谢氏女,那么赵娘子……
姜尚川心中起了一个猜测:这赵娘子不会是尚书右仆射赵士全的家眷吧?!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建宁双姝”,双姝不正一个姓谢一个姓赵吗?
眼前这两位小娘子看着还挺要好,莫非她们就是传闻中齐名的“建宁双姝”?
建宁双姝的名讳姜尚川听过,一位叫做谢咏絮,另一位唤作赵惊玥。他猜测的方向是对的,这赵娘子不是别人,正是赵惊玥,而谢娘子就是谢咏絮。
知道了赵惊玥的身份,姜尚川又忍不住想:赵家江南大族,赵娘子的幕离会不会比他猜测的还要贵上许多,那他岂不是极有可能干上一辈子苦力都还不上了?
“哎元娘……”赵惊玥显然还想将钱袋还回去,一转身正对上发呆的姜尚川,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姜郎君怎么来了?”
姜尚川尴尬地低下头,拱手行礼,“赵娘子恕罪,某并非故意偷听……”
“哎,你又来了?!”边上以为抱着木盆的妇人走过时,恰好看到了姜尚川,随口问候道,“你不是前几日刚来吗?又来干活偿债?”
“我……”姜尚川背着包袱不知所措,“我只是……”
“偿债?”赵惊玥恍然大悟,“原来姜郎君还记着我那幕离,其实实在不必,我不是说你救了阿皋,割坏了幕离的钱就一笔勾销吗?”
“是,”姜尚川欲言又止,“赵娘子你是说过,可……可……”
赵惊玥静静地看着姜尚川,眸中带了些许和善的笑意,姜尚川被盯得面红耳赤,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这位赵娘子看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显然他是缠上你了呗,玥娘。”谢咏絮去而复返,正巧撞见这一幕,好整以暇地抱臂走过来,几乎要用目光将姜尚川的脸上盯出两个洞。
姜尚川连连否认,“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我真的只是想要以工抵债……”
“口无遮拦,”赵惊玥不赞同地微微蹙眉,却并未因谢咏絮的玩笑之言而生气,“元娘你怎么回来了?”
谢咏絮指了指外头,“还没出巷子就看到阿爷的人了,所以回来躲一躲。”
赵惊玥想到什么,颤抖着托起手中的钱袋,“元娘,这,这钱,你不会,不会是,是瞒着你阿爷,带出来,的吧?”
赵惊玥说得委婉,其实她就是怀疑,钱是谢咏絮偷出来的。
谢咏絮无言以对,“我要真说这钱是偷出来的,你是不是打死也不会用?”
“元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怎能,怎能,”赵惊玥说不出那个字,加上有姜尚川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外人在,她觉得更加不能说那个字,这要传出去外头要怎么看元娘,于是她说,“你怎能不问自取?”
“哈,”谢咏絮拍了拍手,转头问姜尚川,“你说我谢咏絮会行偷盗之事吗?”
姜尚川愣在原地。
他哪里知道!
“算了算了,”谢咏絮指了指赵惊玥手中的钱袋,“我去西市将自己存在那里的酒都卖了。”
言下之意,这钱是她卖酒赚来的,不是不问自取得来的。
赵惊玥放了心,松了口气,转而又问,“你为何要存酒?”
“我喝啊。”谢咏絮回答。
姜尚川觉得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急急忙忙告辞,赵惊玥叫住了他,“姜郎君留步。”
“赵娘子还有何事?”姜尚川回身。
“幕离一事,姜郎君实在不必放在心上,”赵惊玥一开口,姜尚川以为他定是要欠下这份钱财了,哪知赵惊玥话锋一转给他留了余地,她说,“不过若姜郎君实在过意不去,玥娘有一请求,不知姜郎君是否乐意帮忙?”
“赵娘子尽管吩咐。”
“姜郎君说自己在监门卫当值,想来多少会些拳脚功夫,不知愿不愿意教教这里的孩子?若能防身最好,即便不能,也希望能帮助他们强身健体。”赵惊玥想了想补充道,“此事我原本可以令寻专门的人来做,只是存善堂中都是些孩子,且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