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各式各样的奇珍,说不准就会有,多谢殿下点拨!”
萧季钧老神在在地点了点陈青吾,“表兄,你哪里是想不到,分明是要孤来为你做这个嫁衣。”
心中成算被萧季钧一语道破,陈青吾不见慌张,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实在是如今阿绾已不再是小孩子,青吾若这般径直去寻阿绾,于理不合。”
“阿绾的确长大了,眼见就要及笄了。”萧季钧挑眉。
萧季钧话中的意思陈青吾哪里猜不透,不久前他的舅父舅母也是这般暗示他的,好在经过前头一遭,再听见这些话他依然能够神色如常,朝萧季钧一欠身,“青吾便不打搅殿下筹备大婚了,先行告退,”
萧季钧闻言低头失笑,目光恰好落在礼单上的一列文字上,“青瓷莲花尊……”
要不要换成博山炉呢?
“阿念,侍御医昨日更换的药方,怎么闻着比前日的还要苦?”萧季绾捧着青瓷药碗嗅了嗅,一股又涩又苦的气味钻入她的鼻中,激得她一激灵,差点忍不出吐出来,“这真的能够咽的下去吗?”
然后她就亲眼看到慕容念从她手中接过药碗,面不改色地“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萧季绾:“……阿念,你不觉得苦吗?”
慕容念擦了擦嘴角沾上的药汁,“良药苦口。”
装着青梅的白瓷瓶被打开,一股梅子的清甜幽幽飘出,萧季绾用银签挑出一枚伸到慕容念面前,“要不要用这压一压药涩?”
慕容念摇了摇头,萧季绾果断地将青梅丢入自己的口中,又酸又甜的味道令她忍不住皱眉,“阿念,你真的很能够忍耐。”
慕容念擦药汁的手一顿,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季绾只是从喝药这件事就事论事,有感而发,可是这话落在慕容念耳中,多少戳中了她的心事。
她一向都很能够忍。
从前忍下血海深仇,日日对着仇敌都能谈笑自若,蛰伏十余年才大仇得到,初入此间时因不明就里不敢轻举妄动,便装作口不能言,一忍又是许久。
她一向都很能够忍,怎么那晚九华院中,就失态了呢。
萧季绾吃了一枚,她不爱酸的,便拧上了盖子,将手中长签搁在一旁,这时阮司正轻步走过来,禀告道,“公主,陈二郎君请见。”
“表兄?”萧季绾似是对陈青吾的到来感到疑惑,“表兄可有说是为何事寻我?”
阮司正摇头,“臣不知,二郎君并未言明,只是臣观他面上有急色,怕是什么要紧之事。”
慕容念将帕子对折叠好,再对折叠好,侧身轻轻搁在床头的案几上,掀开搭在身上的锦被,作势要翻身下榻。
萧季绾看过来,意图阻止,慕容念捏了捏胳膊,软声道,“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见天儿卧在榻上,想起身走一走。”
萧季绾一想也是,不疑有他,“正好表兄过来,我们一道去瞧瞧,不过虽是阳春三月,外头不冷,你却也不能吹风。”
等到慕容念从里到外穿得整整齐齐,又罩上了一层薄披风,萧季绾才应允她一同出去。
陈青吾在千秋园芳林池边站了许久,才等到萧季绾姗姗而来。
“阿绾。”陈青吾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身,看到慕容念也跟着来此,目光微不可查地闪了闪。
“表兄怎么忽然来长乐殿?”萧季绾说,“可有急事?”
“也并不算什么急事,”陈青吾欲言又止地看向萧季绾,踌躇再三终是开口,“只是需要阿绾帮忙一二。”
陈青吾从未请萧季绾帮过什么忙,萧季绾好奇地问,“难得表兄请我帮衬,自然是要帮的,说来听一听?”
陈青吾将琉璃杯的前因后果说了说,萧季绾皱眉思忖,“琉璃杯吗?似乎是有的,不过阿绾记不太清了,需得回去查一查造录册。”
长乐殿的一案一盏,一草一木都登记在册,想要查并非难事,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如此便烦扰阿绾了。”
“容表兄在长乐殿略等一等,”萧季绾想了想,听阮司正说陈青吾来时带着急色,应是想尽快解决此事,索性早点查,“我这就去唤林殿正查。”
“公主,还是臣去吧。”慕容念说。
“阿念你不是想出来透透气吗,就在此处等一等,也省的来回跑,我去去就来。”萧季绾转身便走,将慕容念与陈青吾留在了芳林池边。
这正是陈青吾最想要的。
“听闻慕容典正病了?”陈青吾侧对慕容念,极目远眺远处的层层宫阙,仿佛开口时只是随口一问,“这季节人是容易生病,慕容典正需好好注意身子。”
“蒙二郎君关切,臣已经好多了。”慕容念也侧过身子,望向远方的飞檐高庑,“臣只是身子不适,医起来并不难,不比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