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难医。”
“慕容典正似乎在暗示什么。”陈青吾并不欲绕弯子,“慕容典正有话大可直言不讳。”
“二郎君眼中,臣得公主与殿下抬举当了长乐殿典正,终究只是婢,郎君乃长公主幼子,是主,臣岂敢直言不讳,只是臣想要提醒二郎君,您为皇亲国戚,尊贵非凡,可上有君,于君而言,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为人臣,您行事,莫非就不思虑后果?”
她果然听到了他与黛霜的谈话。
陈青吾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慕容典正所言,青吾自会好生思量,只是青吾有一事想不通,既然慕容典正听到了,为何不直接告诉阿绾,却要在此提醒青吾呢?”
“二郎君忍心伤害一直以来都视您为兄长,对您信赖无比的公主吗?”慕容念问。
“所以慕容典正,选择与我一同欺骗阿绾?”
“那就要看二郎君愿不愿回头了。”
萧季绾速速离去又速速折返,返回时远远瞧着慕容念与陈青吾并肩站在池边,背对她的方向,好似在说话。
心中浮现出一种异样之感,萧季绾放轻了脚步借着树木山石的掩映靠近了二人,努力竖起耳朵听着。
听不大真切,唯有一句“望二郎君好自为之”萧季绾敏锐地捕捉到了。
好自为之?什么好自为之?阿念为何要这般说?表兄招惹她了?
想也不想地从山石后走出,假装将将才返回,萧季绾好奇地问,“阿念,表兄,你们在说什么?”
陈青吾背影一僵,倒是慕容念不慌不忙地转身,镇定自若地开口道,“公主回来得这般快,可是有结果了?”
“嗯,”萧季绾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逡巡打量,“是,去寻林殿正的路上猛地想起阿娘殿中曾有过一套琉璃杯,那时我瞧着好看,便问阿娘要了,如今正收在配殿中,仔细寻一寻应当可以寻到,怕表兄等得着急,便先回来说一声,”萧季绾看向略显心虚的陈青吾,“表兄,我那配殿中物件甚多,一时半会儿怕是寻不着,不如今日你先回去,等明日,最迟后日寻找了,我就让人送去长公主府,也省得你一趟一趟来回走动。”
寻琉璃杯本就是个借口,陈青吾当然不急,他此行只是为了伺机探一探慕容念的虚实,如今探到了,琉璃杯寻不寻的道其实无关紧要,只是做戏得做到底,既然萧季绾好意给出自己的琉璃杯,他若拒绝,只会让已经生疑的萧季绾疑窦更甚,于是他做出感激的神色,“如此要多谢阿绾割爱了。”
萧季绾淡淡一笑,“表兄与阿绾之间何必言谢。”
陈青吾情不自禁躲开萧季绾坦然的目光,“那便劳烦阿绾了。”
陈青吾走后,萧季绾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她想问一问慕容念,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容念看在眼中,便知萧季绾定是听到了些什么。她可以提点陈青吾,让他好自为之,三思后行,但是却不能够主动向萧季绾提及,正如同她劝陈青吾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她亦是臣,这件事归根结底非她可以置喙可以掺和的,更重要的是,她并不知道帝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此事,若知道却不发作,只怕另有打算,她贸然对萧季绾挑破,坏了帝后的大事,后果不妙。
萧季绾不开口,她亦静静陪在一旁,二人吹着池边春风,等待日头西移。
“阿念,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萧季绾率先败下阵来。
慕容念装傻充愣,“公主何出此言?”
“我都听到了。”
“哦,公主听到了什么?”慕容念泰然自若。
萧季绾就只听到了一句,她原想半遮半掩诈一诈慕容念,奈何慕容念看穿了她的手段,并不接这一茬,计谋落了空,萧季绾顿时感到无可奈何。
阿念不愿说,她能怎么办?逼问她吗?那是不可能的。
逼不了慕容念,那就只有选择去诈一诈陈青吾了。
萧季绾果断下了决定,反正由头是现成的,还是陈青吾自己送来的。
慕容念从萧季绾的眼中看出些端倪,并未说什么,只期望自己方才的一番话真的能够让陈青吾仔细思量,切莫一意孤行。
第二日巳时,萧季绾带着执素出了宫,不出午时人便回来了,且回来时脸色十分不好,林殿正瞧见后,反复斟酌,让阮司正去配殿请了慕容念过来。
“公主怕是在宫外遇上了事儿,只不愿说。”林殿正点到为止。
一连半月的药灌下去,慕容念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从外瞧不出什么病态,若非如此,林殿正也不敢劳烦她过来。
听了林殿正的话,慕容念明白了,朝林殿正道,“殿正放心,臣进去瞧瞧。”
进了殿,先往左侧殿的寝殿中去,刚转了个身,就听萧季绾在身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