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者,此事不好办。
洛州总管瞧不透高涣脸上的神色,战战兢兢地恭候在一旁,好在高涣并未为难,下令道,“先去慧拿寺瞧一瞧。”
“是,是,臣这就命人……”
高涣抬起马鞭,制止了洛州总管的话,“不用提前安排。”
洛州总管哪敢违背云中王的命令,拍马跟在高涣后头,一句也不敢多言。
慕容念这一睡,两日未曾醒过,吓得萧季绾以为她余毒未清,趁着月黑风高,从地窖爬出来,去村尾找独眼。
独眼并非完全不许她出地窖,但不能是白日出来,且不得出这院子,萧季绾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敲开独眼的门时心中惴惴不安,生怕独眼怒她背信,从此对慕容念不闻不问。
“你倒是胆子大,”独眼看上去并没有生气,萧季绾暗自松了口气。
回到地窖把了脉,独眼“哼”了一声,“大惊小怪,她这是在养精神头,至多三副药,就可以不用喝了。”
萧季绾忙不迭道谢。
独眼目光复杂地看了萧季绾一眼,恶狠狠道,“下不为例!”
“是是是是。”
如独眼所说,三副药下去,慕容念的精神已不像之前那般恹恹的,逐渐能够下地行走。
“娘子,如今我醒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慕容念问。
萧季绾也想早些走,可是她担心慕容念的身子撑不住,“再等两日吧,就两日,这两日你好好歇息。”
两日,两日不长,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原本两日前就该向百姓开放的慧拿寺此刻寺门紧闭,无声无息。
不过由于云中王进了洛州,百姓不敢在城中随意走动,更不敢靠近慧拿寺所在的宣节坊,因而慧拿寺的反常之处,百姓们也并不知晓。
百姓不知晓,并不意味着无人在意。
此时此刻,洛州城宽阔的龙尾大道上,一马当先,五马齐驱,由北向南奔跑,马过之处掀起一阵尘土。
在前方纵马的不是别人,正是北齐伽南王高恭。
短短几日,北齐双王一前一后驾临洛州,洛州总管心中全然没有一丝惊喜,反而异常焦躁。
云中王驾临那是奉了皇命,可伽南王无诏在身,不请自来,来时又不事先通晓洛州上下,到了城门口才出示伽南王印,打得洛州措手不及。
谁人不知伽南王素来与云中王不睦,此番前来的缘由尚且不知,若是此事处置不好,说不准会将二人都得罪,届时他这个洛州总管不知还有没有命活到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正思忖着该如何面对伽南王,忽听得属下回报,说伽南王入城后直接去了宣节坊的慧拿寺,洛州总管暗道不好。
云中王眼下就在寺中,这两尊大佛可别在寺中对上,那可是陛下下诏修建的寺!
任何一边出了差错,他这个洛州总管都难辞其咎,罢了,还是先去看看吧。
到了慧拿寺,洛州总管看到裂开的寺门,双膝一软差点跌倒。
这可是新修的寺门!
能将寺门踹裂,又有胆子这般做的,想都不用想,必是勇武好战又深得陛下宠信的伽南王。
思及此,洛州总管不自觉抖了抖,伽南王的心情怕是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简直是暴跳如雷。
高恭此番来洛州,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私下向蓬莱派细作的事不知怎么回事走漏了风声,竟被高涣知晓,高涣略施手段就将这事儿捅到了齐帝高耿面前。高耿的疑心病越来越重,竟因此事怀疑高恭想要不经皇命调派,私自出兵蓬莱,暂时卸了他身上的职务,命他在府思过。
高恭可没有什么韬光养晦的自觉,他出了皇城就怒气冲冲地跑来了洛州,打算同高涣好好算账,让这小子夺位之心不死,平日总是同他针锋相对。
高涣似乎对高恭的到来很是意外,挥挥手让臣下先带这些尼姑去后头的禅房,上前好声好气地问道,“阿干怎么来了?”
高恭不吃这一套,反问,“你在做什么?”
“慧拿寺不日便要开放,这些人又是半道出家的,没经过清规戒律的约束,本王既受父皇之命督察,自然力求一切尽善尽美,正为她们申述佛门清规,没想到阿干来了。”
“是吗?”高恭对高涣的话十分怀疑,就他方才进来时无意中看见了情形,那可不像是在讲述佛门清规,而像是在,审讯。
高涣斩钉截铁,“是,若阿干又怀疑,可以留下与本王一同督察。”
高恭挥手,“免了,督察是父皇交付你的职责,我怎能越俎代庖,”高恭说着转过身,“你先忙,我们之间的事不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