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光天师目睹高恭引导的这一场残忍的闹剧,再也忍受不了他那一副视如儿戏的倨傲,大声说道,“众位神教同袍,今夜我们已经走到此处,若高恭不死,我们绝无生还可能,所以,拿起你们的武器,同我一起杀了他,杀了他们,杀了北齐伽南王,杀了北齐输给我们天尊两次的大将军!”
高恭的脸上露出厌恶而又狠戾的神色,他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他两次输给了一个女人,他是北齐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北齐与神教大军,伽南王与鸿光天师,今夜只能活一个!
长安城外战火连天,长安城内漆黑一片。城中所有的神教士兵都被调去看守四面的城门了,大街小巷中巡逻的兵卒反而没有几个。
萧季绾、慕容念还有阿福三人在一片漆黑中悄悄穿过进贤坊,向北边走去。
若说长安还有一个有可能能够让他们溜出去的关卡的话,就只有北面皇城方向的城门。
北齐的大军从西面而来,又驻守在长安正门明德门外,北面是现如今长安距离齐军最远的地方,也是一旦齐军入城,最后一个被占据之处。
他们需要先一步到达北面的光化门,然后寻找机会自光化门出长安。
天尊进入长安后便取消了长安的宵禁,各坊间坊门入夜不闭,否则他们即便想要在黑夜中赶路,也是不能够的。
进贤坊往北是丰乐坊、崇民坊、昭德坊……
“下一个是群乐坊,过了群乐坊就过了西市了,我们很快就能……唔!”阿福的嘴忽然被萧季绾从身后捂住,萧季绾眼疾手快地将一手捂住阿福,一手拉着慕容念,闪进了昭德坊的拐角处。
一小队卫兵急匆匆地骑马从昭德坊边行过。
等到马蹄声听不见了,萧季绾才松开手,阿福被她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出,差点白着眼闭过气去。
“这个时候出兵,看来形势很不好。”
形势何止是不好,方才的人马才过去没多久,昭德坊前又接连有三队步兵走过。
行军的动静在黑夜中格外明显,更何况长安城中早就草木皆兵,百姓哪里敢安睡,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有胆小的孩子忍不住惊惧,哭声刹那间划破了漫漫长夜。
“不好,快走!”萧季绾拉起二人火速离开昭德坊,往南面走,阿福看了看身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北边去不得了,我们暂且先回去!”
“为何……”
“北面有马蹄声。”
慕容念一句话把阿福说得愣住,“什么马蹄声?”阿福问。
直到安然回到住处,慕容念才克制地喘着气开口解释,“方才北面有马蹄声,是士兵大规模出动了。”
“阿姊,你的耳朵这么好?”阿福疑惑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季绾抱臂靠在门边,抬头看向南半边被火把映得发红的夜色,“北齐军攻城的速度比我们想得要快,只怕我们出不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福慌了,“等北齐军攻进来我们肯定得死。”
这一次萧季绾和慕容念都没有开口回答,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涣虽然并不赞同高恭拿晋人打先锋的策略,但是他也并没有刻意拖延行军的时间。从洛州至长安,按照正常的脚程走上半月也不算多,行军的话怎么也要十日左右,如今他只用了五日就到达长安城下,可高恭尤嫌他慢,不过这一回高恭并没有明里暗里指责他是故意为之。
因为高恭并不急着需要那一万晋军替他打先锋了。
一万晋兵总会走到的,而他想到了另一个绝妙的主意。
前夜神教夜袭,高恭只用了一千八百名先锋军就重创神教大军,洪光天师被几名部下护着逃回了长安城中,长安被他围困两日,城楼上的兵卒一批都未换过,可见长安缺兵,城中的神教大军绝不足以抵挡他的三万鹰扬营。
定了心神,高恭就不再着急了。
他采取防守的策略,围困长安两日,两日,差不多够了,高涣就算是狗爬也该爬过来了。
高恭口中狗爬似的高涣终于将最后的一万晋军带到了高恭面前,并将这一万人的名册交给高恭,问道,“阿干打算怎么用这一万人,还是打先锋吗?”
“不,本王有更加绝妙的用处。”高恭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吩咐军师,“拿上来吧。”
军师亲自指挥十名军师抬上来十多箩筐的石头。都是很普通的石头,没有人猜到高恭的意图。
“看见这些石头没有?”高恭用马鞭点了点面前的箩筐,“这些可都是银子!”
高涣皱眉,几日不见,他怎么觉得高恭越发不正常了。
高恭对众人怪异的目光不闻不问,自顾自从筐子里随手拾起一块石头,拔出别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