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宋观唐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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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一把拉住韩同胤的手,目露恳切,“延嗣说你也是膝下有女之人,朕与皇后的担忧你会感同身受,现在朕要你从左威卫中派几个信得过的潜入北齐去寻朕的阿绾。”

延和帝总算道出了真实的目的,可韩同胤仍然一副处于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够回神的神色。

“朕知你疑惑,但阿绾危在旦夕,容不得多言,你立刻挑人,最好明日就启程,对了,此事一定要保密!”延和帝嘱托再三,“一定得是你信得过的人,阿绾流落北齐之事绝对不可让更多的人知晓,你,明白吗?!”

韩同胤脑中混乱不堪,直觉告诉他不能够此事就应下此事,但是延和帝紧抓住他不放,哀戚的目光背后是天子威压,容不得他有犹豫。

“臣……臣惶恐,臣……”

韩家人一贯口若悬河,韩同胤的侄子韩允让当谏议大夫那会儿满朝文武谁都不能在他嘴下讨得便宜,韩同胤年轻之时嘴上的功夫比韩允让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年纪大了才消了少时意气,也只是少言稳重起来,那如今日一般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延和帝体谅道,“阿绾之时的确骇人听闻,朕明白你的震惊,朕给你半日的时间回去选人,延嗣,你不会让朕失望的,是吗?”

萧季绾觉得这半个月来她走过的路比之前十四年都要多,连日不停的赶路让她的脚上磨出了一个个水泡,水泡炸开以后又复生,一双脚简直没一处好地儿。

慕容念其实比萧季绾好不了多少,但是她能忍,哪怕疼得再厉害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在萧季绾走不动时还能勉力背着她走上几里。

她们问过劫匪还需要走多久,可是劫匪不告诉她们。

日子难捱,但还是得忍。

如此又过了五六日,她们二人进入了一个叫做蒲鼓山的地方。

北齐占据中原后,将大晋故地的名字改了七七八八,但是蒲鼓山这名字一看就是没有改过的,因为刻着这三个字的山石碑有些年头了,经过风吹雨淋,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若非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上面刻了什么。

慕容念暗自记下这个名字,或许给营救的人留记号之时能够用得上。

但是,真的会有人来救她们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劫匪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追踪救援,对她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且越来越不客气,不仅又开始不给她们吃饱,还将她们当成厨娘来使唤。

刀伤劫匪自从食了野菜烤鱼后,便要求她们在用同样的法子炮制些别的,这几日不管他们猎来什么,都要塞进野菜一起烤。

今日的晚餐是几只野鸡,刀疤劫匪给鸡拔了毛后就将鸡丢给慕容念,他算是瞧出来了,萧季绾是个主子,慕容念是个侍奉主子的婢女,主子会做什么饭,还是丢给侍女靠谱。

慕容念拎着鸡看了看四周,为难地说道,“这里也没能与鸡相配的野菜。”

“什么配不配的,让你做你就做!”刀伤劫匪不耐烦道,“哪里就那么多讲究,可别是偷懒!”

慕容念低下头,“那不如摘些野果试一试?”

“野果也行?”刀伤劫匪问。

“可以,只是……”慕容念无力地仰视树上的果子,显然她够不着。

“这有何难!”刀伤劫匪在树上用力踹了一脚,树上还未成熟的果子扑簌落地,慕容念捡了几颗,“这果子酸,这几颗就够了。”

子甲走来,问,“你认得这果子?”

“嗯,”慕容念用树叶垫在死不瞑目的野鸡下头,将果子一颗颗掰开,先将青色的汁水挤在鸡肉上,再将整个果子塞入鸡肚子里,料理完一只,她又如法炮制料理第二只。

“这是什么果子?”子甲问。

“青苹。”慕容念回答,“还未成熟,很酸,不过用来料理肉食倒是合适。”

慕容念料理完几只鸡,随意取了身旁的几株长草将鸡扎紧,防止腹中的果子在烤炙时掉出来,最好这些,她起身告诉子甲,“好了。”

子甲不让她再过手几只野鸡,将鸡用木枝架起来炙烤,慕容念捞起已经发黑的裙摆擦了擦手上的汁液,走去萧季绾身边查看她的脚。

“何时能吃?”萧季绾紧张地问。

慕容念回头看了一眼火堆,轻声说,“天快黑了。”

越往春夏走,白日就越长,但是日头一旦西斜,坠落山坳也就是须臾的事。

今日的晚霞格外绚烂,红如鸽血的夕阳毫不吝啬地将它的余晖洒在山间,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诡异之感。

萧季绾与慕容念二人专心致志地分食着劫匪给的半只鸡,经过粗略的料理,鸡的味道属实不差,但是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