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很可能与她长乐殿有关,否则以林殿正从不管闲事的性子,她绝不会在她面前失态。
究竟是什么事儿?
萧季绾左思右想,最近她的长乐殿中并未有大事发生的迹象啊?难道还是上巳那一日“千诗宴”的事儿?阿娘赦免慕容氏,并重新安葬慕容博父子及其家眷之事这么值得瞩目?讨论了一月之久还没谈论完?还是说,前朝对阿娘提拔阿念为长乐殿典正之事有微词?
转念一想,萧季绾又觉得不太可能。
前朝那些臣子怎么会将眼睛放在她身边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对,难道真有大事发生?
萧季绾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阮司正慌慌张张地跑进殿中,萧季绾“腾”从案几后起身,“何事发生?”
“公主,陛下有诏,皇后殿下派凤台令来报,说钱大监已经往长乐殿来了,请公主做好接诏的准备,接了诏不可有任何异议,遵陛下诏令行事即可!”阮司正虽不知是何事,但能让陛下下诏,凤台令先行通传,钱大监宣诏的事必定不是小事,她得了消息便往后殿这边疾走而来,走得急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说完凤台令交代的,便忍不住咳嗽个不停,咳嗽之余还不忘提醒,“公主您可快些去前殿,钱大监只怕已经过了千秋门。”
钱大监来得很快,萧季绾穿过千秋门时,在千秋园中遇上了钱大监。
“大监是同我去前殿再行宣诏,还是就在此处宣读?”萧季绾试探道。
钱大监面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急色,“小主子,哪还有时间去前殿,委屈您点儿,您就在此处接诏,接完诏您赶紧上路!”
“上路?去哪儿?”萧季绾撩起裙摆跪倒在地,“我需要离宫?”
钱大监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宣读了诏书,读完后躬身问萧季绾,“公主有哪里不明白的?”
萧季绾有些发懵,“阿耶阿娘要我,入道修行?”
钱大监心急火燎地开口,“您听明白了就成,车架已经在外头候着,您带上几个人赶紧上路吧!太徽观那边皇后殿下已经先行派人安置,您在那边一定委屈不了!”
“不是,”萧季绾急忙起身,“我为何要入道?”
“诏书上不是说了,”钱大监一面请着萧季绾往外走,一面解释道,“皇后殿下连续数日梦见魏国夫人,思念成疾,可殿下身为皇后主持六宫之事,又要辅佐陛下打理朝政,断然是没法子离宫修行为魏国夫人祈福的,所以只好让您代母职,您啊就快些吧,再不走等北齐使臣来了,您可就走不了了!”
“北齐?”萧季绾顿住脚步,“又和北齐有什么关系?”
“阿绾你怎么还没走?”萧季钧和陈青吾二人一前一后气喘吁吁地过来,萧季钧走到萧季绾面前,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开始催促,“此事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先去太徽观,我让青吾送你,他会在路上告知你原委。”
萧季绾看了一眼陈青吾,陈青吾点头。
“好吧,”萧季绾走了两步又回过身,要求道,“我要将阿念带去。”
“哎呦喂小主子,眼下哪还有时间等……”
萧季钧打断钱大监的话,“快去请慕容典正!”
上了车以后,萧季绾迫不及待地问陈青吾,“表兄,究竟发生了什么?”
“北齐来了使臣。”
慕容念倏忽抬起了头。
萧季绾疑惑道,“北齐?北齐与我大晋不是一贯立场相对,为何要派使臣过来?一定没安好心!”
“的确没安好心,”陈青吾目露担忧,“所以舅父舅母才匆忙令你入道。”
慕容念想到了一种可能,和亲。
她看了看萧季绾,可是她才十一岁,还未及笄,北齐如此丧心病狂吗?
萧季绾还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陈青吾心中暗叹了口气,心道舅父舅母一贯将阿绾护得周全,可人非神仙,总有力所不能及之时,这一回徐大将军先得了情报,派人快马加鞭送至建宁,他们才能占了先机,将阿绾送出来,可日后呢?阿绾身为大晋独一的公主,总有她逃不开的宿命。
“和亲,”陈青吾说,“阿绾,蓬莱郡的徐大将军得了情报,说北齐此次派使臣过来,是想向大晋求亲,要大晋的公主,而大晋除了我阿娘这个长公主,就只有你一个公主。”
“和亲?”
萧季绾一个不稳,差点磕到额头,亏得慕容念及时拉住了她,“公主当心。”
“要我?”萧季绾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
“对,所以舅父舅母想先安排你入道修行,等到北齐使臣入建宁以后,见你入道,便没了借口,高薛信奉长生天,他们不会强行令你还俗的,你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