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问慕容念有没有让她带什么话过来,可是没有啊,那位慕容掌诏从头至尾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并未提及让她带什么话,想到此,谢咏絮转了转眼珠子,“好心”安慰道,“如今人家是凤台女官,忙得很,想来是忘了。”
萧季绾的目光飘落在谢咏絮脸上,谢咏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望过去,萧季绾艰难地接受了慕容念的确没有话要捎给她这一事实。
慕容念无话对她说,她却仍想知道她的近况,正要开口,被谢咏絮急切地打断,“乡君别问我,托您的福,自打我入了建宁被我阿爷拎上骢山痛打一顿,我就一直在半缘观养伤,并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
说完谢咏絮觑着萧季绾的脸色并不算好,立时便找了个借口去后头寻司农寺的杭主簿为她讲解路两边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树去了。
她掺和郁林的事,一则是因为她姓谢,二则她是想看看萧季绾能疯到什么程度,目的达成,她才不要继续掺和,再掺和下去说不准就能涉及宫闱秘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过瞧萧季绾的反应,怕是还没觉醒,然而她也并不想点拨她,她还不嫌自己命长。
太宸宫修文馆里的两棵老槐树在冬天唰唰唰掉光了叶子,戚晏清觉着光秃秃的,瞧着碍了他的眼,便在上头系了绿色的彩带,眼看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老槐树的新芽也如约而至,戚晏清便架了个梯子上书摘彩带。
颜君至见了故意揶揄,“你好徒儿走了,如今倒是清闲的很,不像我,还得日日给殿下讲课,这个家啊,全靠我一人养着,”说着指了指戚晏清脚下的梯子,“我说师兄,你可小点心,别一不留神从上头摔下来,到时又得费一大笔银子!”
慕容念走进修文馆时,见到的就是颜君至在同戚晏清拌嘴的情形。她还未开口,颜君至就先一步看到了她,招呼戚晏清道,“师兄,你半个徒儿来了。”
戚晏清居高临下低头一瞧,彩带也不摘了,顺着梯子下了树,拍拍手上的灰尘,朝慕容念道,“来了啊,我猜,今日你不是来陪我下棋的。”
萧季绾去郁林后,慕容念只要无事便会来修文馆,大部分时间都是陪戚晏清下棋,偶尔也会拿一两自己看不透的事询问他。
慕容念颔首,“先生料事如神。”
颜君至在一旁“哼”了一声,“可不是他料事如神,是我告诉他陛下下诏开春闱了。”
“先生所料不错,”慕容念行至戚晏清面前,“晚辈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春闱之事。”
慕容念虽在当萧季绾伴读的时候,跟着在戚晏清门下学了几年,但是她没行过拜师礼,在戚晏清面前便以“晚辈”自称。
戚晏清轰走了颜君至,到石桌前坐下,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容念才在他对面落座。
待她落座,戚晏清却并不提春闱之事,而是问她,“殿下特设凤台掌诏的事,你想明白了?”
慕容念为此百思不得其解了许久,才拿此事请教戚晏清,戚晏清只点拨了她一句,“设掌诏前与设掌诏后,殿下诏令发出有何不同?”
“是,晚辈想明白了。”慕容念回答,“以往凤台无掌诏,殿下想发诏令,会让凤台令记个意思,而后传至中书省,由中书省官员草拟,而中书省长官中书侍郎刘粲为赵氏姻亲,若遇上刘粲,殿下的诏令十之有五会被搁,至若遇上中书的其他人,他们倒是不敢同刘粲一般在明面上不给殿下颜面,但是草拟诏书的主动权在他们手中,若诏令不合赵党利益,他们就会在草拟诏令之时同殿下玩文字上的游戏,三两字,一句话,便可转圜殿下原本的意思,设凤台掌诏,草拟诏令之权从中书分出一些到我之手,若中书不接,则可直接传至门下审核,而门下省侍郎武执庸,可算半个谢党,谢党在前朝一向中立。”
戚晏清微微点头,又问慕容念,“时机何解?”
“北齐休养生息,短期内不愿再起战火,乡君在郁林打通商道,太子殿下也已经入朝大半年,”慕容念顺手将面前棋盘上的白子一推,白子越过了中间的那条线,“皇后殿下想是觉得,到时候了。”
到时候动世家了。
“江南门阀,赵党占半壁江山,数年以来一直以不变应万变,可若他们一直不变,一直不动,便无从着手。”
慕容念此言说得半明半昧,戚晏清也不去挑明,而是问,“你寻我为春闱之事,有何想法?”
“殿下为乡君送去的人中,有二十六人来自各部,致使前朝职位出现空缺,恳请先生考量天下贤才,这是其一。”
“还想请我当主考官?”戚晏清道,“主考官并不能连任,恐怕不行。”
“我朝选官,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