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分别之时,萧季绾“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提醒,“王上,今日怎么没见到大祭司?”
“哦,”孟甘谷回答,“大祭司在即盎推行行政,即盎是本王曾经驻地,大祭司在即盎又素有威望,因此本王才派他去,乡君忽然这么问,是有何问题吗?”
萧季绾不言明有何问题,只告诉孟甘谷,“在大晋,似大祭司这般拥护王上继位的功臣,一般都会被授予相位,我大晋类似大祭司这种观星象卜凶吉的,有一专门的机构,叫做钦天监,钦天监并不问政事。”
孟甘谷一凛,“乡君以为到时候了?”
萧* 季绾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孟甘谷可不认为萧季绾会平白无故的提及此事,她一定是在提点他。
“乡君方才说什么相?”
“百官之首,丞相、宰相、国相,一朝一个叫法,但是意思差不多。”
孟甘谷听懂了“国相”,“国相好,就国相。”
后来没过几天,萧季绾就听说孟甘谷取消了大祭司之位,将克名吴改任国相,并且郁林日后再不设大祭司。
糊名誊录的诏书掐着点送到了门下省,门下侍郎见诏大惊,不敢轻易做决定,便旁敲侧击地询问谢宜的意见。
谢宜半阖着眼将问题抛回去,“科考是为国取士,问我干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句话挡了回去,门下侍郎站在原地琢磨谢仆射的意思,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门下侍郎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得一宿没睡,最后他的夫人搭着哈欠没好气地问道,“谢仆射一向中立,这事儿不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嘛!”
门下侍郎摊开双手,“可是该怎么办?”
夫人想了想,“谢娘子是不是也去了郁林?”
门下侍郎恍然大悟。
诏书下的很是时候,就在阅卷的前一日。因着糊名誊录,阅卷之前又多了一道章程,可谁来抄,便又成了问题。
总不能让阅卷者自己抄,那还糊名个什么劲儿,若请别人来抄,请谁合适?
主考官杜兴言为礼部尚书,是多方推举出来的,因他与谢、赵、韩三党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权衡之下,燕后才勾了他。
而正是因为他与多方利益牵扯不尽,在誊抄的人选上,才无比犯难。
选谁合适呢?纵观前朝,谁身后不是错综复杂?
哦,也有,比如国子监祭酒戚晏清。
杜兴言正想要不要上书请求让戚晏清来誊抄答卷,慕容念就出现了。她是携燕皇后的口谕来的,燕后的意思,誊抄这事儿便由她代笔。
慕容念是凤台女官,哪方都不牵扯,的确更合适,若最终名次当真有了意外,几家怨的也不会是他杜兴言。
慕容念的适时出现解决了杜兴言的一个大难题,因而他对慕容念格外和颜悦色,从礼部拨出来做阅卷之用的方寸之地单独辟出一间屋子,让慕容念一个人在里头誊抄。
此次春闱,各州各郡已经筛选过一批,能入京参考的不足百人,但是也让慕容念累得够呛。誊抄完卷子,她还得继续待在礼部,等到名次公布才能够回到坤仪殿。
在礼部闭关的日子,倒是慕容念近一段时日少有的平静日子,什么都不用关心,什么都不用想,前朝后宫,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抛诸脑后,只需安心看书。
杜兴言怕她无趣,开了礼部的书阁,给她送了许多书,其中有一本讲述河防的,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笔迹,吸引了她的注意。
河防……
慕容念陡然意识到,夏汛快到了。
不止慕容念想到了夏汛,远在郁林的萧季绾也想到了夏汛,但也只是想一想,蓬莱天高路远,她帮不了陈青吾,而且茶池眼下事情太多,她颇为焦头烂额。
她受国子监前立石经的启发,也在茶池州府前立了二十块石碑,只是她立的这二十块石碑上并非圣人典籍,而是文字。
她捡了八百个常用的大晋文字,与郁林文字一一对照,命人制成此石碑,还规定茶池州的所有公文日后一律用双文书写。这只是第一步,她又让谢咏絮从军营中教起,新编入州军的那些军士从前是奴隶,不识字,她就让谢咏絮直接教授他们大晋的文字,并且让长水军一带五,帮助新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
萧季绾犹嫌不够,她还让礼部的官员给所有新军依照大晋的命名方式,给每个人取了姓名,再次之前,奴隶只有编号,没有姓名。这件事后,某一日萧季绾忽然在州府前发现几名踌躇的孩童,男孩女孩都有,萧季绾走上前去询问,一问方知,他们家中或有父亲,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