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 章 金陵造势
金陵皇宫，后宫。
聂耳正在向着众女汇报情况。只见其拿着一张全是圈圈的鬼画符，详细口述吴天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白飞飞听闻自家夫君留恋西湖画舫两日，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日夜做伴，忍不住怒容满面。
霜央出言疑问：“真的假的？小耳朵，你别是看错了吧？”
聂耳低着头，小声回应：“大哥行事颇为警觉，我确实不敢靠近，都是隔着远远的跟着他。
但应该没有看错，他真的住在那艘船上。临走之时，船娘还一路相送他到城门口呢。
二人举止亲密，大哥掏出银子给她，那女子也没收，反而反赠了一包东西给大哥。”
飞飞一拍桌子，喝道：“够了，不要说了。”
霜央见状，连声安慰：“飞飞，相公许是单纯住宿。毕竟聂耳又没瞧见……咳……”
飞飞气鼓鼓的发火：“单纯住宿不能住客栈吗？还有狐媚子赠物留念？我让他留念，回来我都给他烧喽。
一出门就偷吃，不给银子都能勾搭上姑娘，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如今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四处留情，哼。”
环儿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笑道：“飞飞姐，瞧你气的。外面一个风尘女子而已，大哥喜欢尝尝鲜，便随他去嘛。
历朝历代，哪位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最不济也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咱家老爷，成日里哄着咱们开心。”
白飞飞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不着急，肚子里怀着呢，你当然无所谓。我要是有孩子，我也不气。”飞飞说着话，只觉得一阵凄苦。
霜央只得劝慰：“行了，相公最宠你。你怎么欺负他，他还不都依你？偶尔出趟门，便睁只眼闭只眼吧。
回来我好好敲打他一番，成不？怎么还哭了呢！大义不是一样管你叫娘吗？”
飞飞抹着眼泪：“那是姨娘，能一样吗？”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你真的别着急。”
“能不急吗？我都快二十六了。再过得几年，想生也生不出来啦。”
霜央搂着飞飞，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你哪是气相公在外面沾花惹草啊！
你是怕他接触的女人越多，会喜新厌旧。我懂，先不说相公不是那种人，真要是敢嫌弃你没有子嗣，我也定不理他。”
“哎……”白飞飞唯有一声叹息。
聂耳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自处。
环儿见状，又问道：“对了，小耳朵，我大哥人呢？”
“昨晚去了鸡鸣寺，山里有绣衣卫暗哨，我便先行回宫复命。”
霜央言道：“你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这几日多派人手，留意城中治安。田麻杆奉命筹集粮草尚未归来，金陵空虚无妨，可全靠你的绣衣卫了。”
小耳朵点了点头：“我明白。我这就回紫金学院，将所有绣衣卫全部撒出去。大哥在等那些黑暗势力露出马脚，想来要是有动作，也应该快露头了。”
飞飞插嘴嘱咐：“如遇小鱼咬钩别急提竿，等大鱼靠近再下网。”
“得令。”
聂耳离去以后，众女齐声声讨吴天。
话说吴天抄经文抄的好好的，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遂自言自语：“奇了怪了，上午洗澡洗感冒了？”
今日临晚时分，真姑端着饭菜进屋。
吴天今日学乖了，只吃一碗菜一碗饭。
小尼姑将自己那份推到其跟前，笑盈盈的望着他。
吴天疑问：“干啥？你不吃啦？”
“你吃你吃。”
他略一思量，嘴角微扬：“你还想我夜里给你煮肉。你拿我当厨子呢？”
真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吴天莞尔一笑：“好吧好吧，夜里给你煮。你的米饭留着夜里就着腊肉吃，好不好？”
“嗯嗯，可我也不能白吃你的肉，师父说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小尼姑说着话，扭捏的搓着衣角。
“我请你吃，就当谢你白天给我洗衣服了。如何？”
“成，我明日还给你洗。”
“你可拉倒吧，我穿了一天尼姑衣裳了。让人看见了笑话。”
“有啥好笑话的，我小时候还穿左邻右舍的男孩子的旧衣裳呢。”
吴天叹道：“那能一样嘛！对了，我这经文要抄几日啊？”
“随意。”
“嗯？没有章程吗？”
“重要的是心意，是对逝者的哀念，是对你们友情的感怀，更是对那人来生平安喜乐的美好愿景。
时间多少重要吗？抄多少又重要吗？不识字的人，没法抄经，便不能悼念亲友了吗？”
吴天略一琢磨，点了点头：“你不傻。”
“你才傻呢。”
“……”
一晃，吴天在鸡鸣寺住了半月有余，每日里抄抄经文，听松崖师太讲讲经，喝喝茶，夜里带着小尼姑BBQ，日子过得颇为逍遥自在。
这段时间，聂耳曾悄悄来过一次，还和不明所以的真姑打了一架。
小耳朵虽然不善正面对敌，可是在小尼姑手里没过去十招，这倒是颇让吴天意外。
聂耳自认，想杀她容易，正面对战打不过人家姑娘。
那小尼姑别看瘦弱，腰间缠绕一条铁锁软鞭，抽出足有丈余，挥鞭如走蛟化龙，势不可挡。
据小耳朵说，近来金陵城中的各方势力都比较浮躁，许是见城内已无大军驻扎，东吴南北前线自顾不暇，太上皇又御驾亲征不在朝中。
山中无老虎，猴子想称大王。各大门阀世家开始蠢蠢欲动，很多朝廷早已明令禁止的生意在金陵死灰复燃。
城中放印子钱、逼良为娼、收保护费、敲诈勒索、买凶杀人、状告无门等事情时有发生。
自贾勇调走以后，新任金陵府尹只不过安稳了几天好日子，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每日里断不完的官司，吃不完的宴请，收不完的礼品。
小耳朵请示吴天应该怎么办。
吴天告知其再等等，留意收集证据，摸清作恶之人的行踪，静候大鱼上钩。
他告诉小耳朵，让绣衣卫速速和田麻杆取得联系，问明何时能统兵运粮回金陵。
在其回归来之前，先在城中散播一条消息，四处造势，就说南方再次大败，太上皇重伤不治，危在旦夕，大军损失惨重，肯定回不来了。
聂耳吓了一跳，直呼万万不可，此举定会引起朝堂动荡。
怎奈吴天心意已决。
他告诉小耳朵，壮士断腕，看那些信以为真之人到底会干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
金陵不稳，何以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