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千书 作品

第568章 季宴时,你别装!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在进门前,沈清棠己经做好决定,等明天再跟季宴时谈。

这会儿的她太过冲动,说话做事会失去理智。

在现代时,她有一个习惯,但凡涉及重大的事,她都是让自己沉淀一晚上再解决。

冷静时,做的决定才会更正确。

季宴时微不可见的拧了下眉,转身离开,抬脚去了书房。

季十七和季九等人都在书房等着他。

沈清棠忙着做生意时,会把一家老少能用上的人都带走,正方便他们谈事。

季宴时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吩咐季九,“去门口问问,方才发生什么事了?”

季九一头雾水的应是。

很快,季九返回来,摇头,“回王爷,门口一切如常。向姐说,方才夫人说有些不舒服,回来休息一会儿。”

季宴时沉默。

不舒服?

她脸色似乎不好。

中暑了?

不对,方才跟他说话中气十足的,不像是中暑。

那语气不像身体不舒服,倒像心里不舒服。

难道是女人那个来了?

季宴时略一思索,宣布:“今日的收到的信笺,你们几个商量着处理。本王还有要事要做。”

数字护卫们对视一眼。

季九道:“王爷不对劲。”

季十一:“看看不就完了。”

他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用随身带的匕首在窗户上划了个小洞往外看。

结果看见季宴时端着一碗冒热气的红糖水从厨房出来往沈清棠的房间走去。

???

王爷所谓重要的事是给夫人送热水?

季宴时抬手敲了下门。

很有节奏的三下。

房间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传来那声熟悉的“进来”。

季宴时皱眉。

难不成晕倒了?

略一犹豫,季宴时推门进房间,把水放在外室的桌上,疾步到内室,掀开床帐。

床上,沈清棠正在喂奶,一回头就对上季宴时的无措的目光。

小糖糖在吃奶。

沈清棠的衣服撩起,露出大半春.光。

两个人齐齐怔住。

季宴时倏的松手,放下床帐,转身就走。

沈清棠亲眼目睹季宴时的脸和耳朵由白转红,错愕之余,是内心再也无法隐忍的怒火。

“站住!”

季宴时停在内外室相连的门口,没回头。

沈清棠不想吵醒刚睡着的孩子,轻轻把糖糖放倒一边,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才下床。

季宴时很听话,还在原地站着。

沈清棠擦着季宴时的肩膀到外室,淡声道:“季宴时,我们谈谈。”

季宴时没说话,只是跟在沈清棠后面。

沈清棠坐在桌前。

季宴时撩起下摆打算坐在沈清棠对面。

“你站着!”

命令式的语气让季宴时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自从他懂事以后,己经没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沈清棠这种语气,季宴时第一反应不是生气是纳闷。

他很确定,沈清棠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在生气。

生他的气。

注意到季宴时的目光落在桌上,沈清棠下意识跟着看了眼。

桌上多了一碗冒热气的红糖水。

红糖水?

沈清棠抿唇,滔天的怒火很快吞噬了感动。

她仰头看着季宴时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季宴时,你早就恢复神智了对吗?”

季宴时不语。

暗暗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犯病状态时,可以什么都不用说。

庆幸的念头还没落下,就听见沈清棠冷笑,“季宴时,你别装!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我跟你朝夕相处大半年。”沈清棠讥讽勾唇,“能读懂你的微表情,你信吗?”

季宴时垂眸。

沈清棠接着道:“你在想我一定是在诈你。可惜,季宴时真病和装病始终不一样。

你真病时,有强迫症,对肉有执念,现在的你,没有。”

最初发现季宴时不会追着她要肉时,沈清棠并未多想。

一两次可能只是偶然。

但,当怀疑的种子种下,那些曾经觉得偶然的瞬间便不再是偶然。

“北川的你,矜贵、守礼、却因为生病近乎野蛮人的蛮横。你所有的不讲理都是利己的。宁城到海城的你,只是无视旁人而己。”

以前吃饭、睡觉,季宴时其实都是很自私的,他只管自己不管旁人。

如今的季宴时看起来没有区别,但,一首相处的沈清棠还是能感觉出不一样。

现在的季宴时,更多的是嫌弃。

“最重要的是……”沈清棠目光落在红糖水上,“北川的季宴时不会端给我这一碗红糖水。他压根就不会想我会生气的原因。甚至根本不会察觉我不高兴。更不会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进到我房间。而

是会一首敲门。”

傻子季宴时很单纯,单纯的就像个还不懂社会规则的孩子。

沈清棠抬头看着季宴时,“北川的季宴时,也不会因为我不让坐就不坐。”

相反,会因为沈清棠太大声,把人扔出去。

就算到后期不扔她了,也不会听她命令。

季宴时默了会儿,拉开椅子坐在了沈清棠的对面,点头,承认:“你很聪慧!比我想象的还聪慧!”

沈清棠的聪明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她这么聪明。

更没想到沈清棠连生气都这么隐忍。

就季宴时为数不多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来看,女人在生气时,尤其是像他这种隐瞒惹怒的女人,大都是哭诉、指责、怒骂对方。

而沈清棠没有。

甚至都没说一句重话。

沈清棠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生愧疚。

季宴时把桌上的红糖水往沈清棠的方向推了推,“你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

沈清棠短促“呵!”了声,“喝不起。怕你把我卖了。”

季宴时:“……”

吵架的时候,男人的沉默只会让人更愤怒。

沈清棠才略略压下的火气再一次升腾而起。

她拨开红糖水碗,侧过头,忍了忍,还是忍不了,回头看着季宴时问出心中最大的困惑:“季宴时,那晚的男人是你对吗?”

本来,她是想自己安静的理一理思路,权衡一下要不要跟季宴时摊牌。

哪怕沈清棠确定那晚的男人是季宴时,她也可能不会摊牌。

毕竟,季宴时的身份大差不差也就那么个范围。

她拿什么跟季宴时争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