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恨?

岐颛一听,那还得了,立马反驳。

“不知道是谁先哭的,不知羞,还有脸提。”

“我那都是装的。”

少晏见他鼻涕哭的冒泡,主动从阿父怀里下来,递给他一张帕子。

“给你擦擦,我以后不嫌弃你脏了,这总行了吧。”

岐颛哼了一声,把帕子接过来,擤了一个大大的鼻涕。

“我才不会和你计较,我和你说,我今天是让你的,我比你大,才不想欺负你。”

或许是一起挨了打,小家伙们反而不闹了。

岐月和少仪互看一眼。

“幼崽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岐月先开的口,两人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岐月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碗药。

要不是幼崽,两人还未正式见过。

“也是我这个当阿父的错,幼崽淘气,被我宠坏的。”少仪亲自给他斟了一盏茶:“比不了你院子的茶,先尝尝。”

他把茶推到岐月跟前。

茶香缭绕。

岐月垂眸,看向这茶盏。

茶汤清澈,是瀛洲神农氏产的药茶。

而这茶,又是他姜水最出名的寒茶,岐山银针。

他素来爱喝,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给换了。

换成了白毫,性温,也苦。

只是,瀛洲不产白毫。

神农氏也没听说过拿白毫当药茶的。

只是她固执的很,花了不少东珠,又厚着脸皮让神农氏炒了送来。

本以为是各个院子里都有。

没想到......

岐月抿了一口茶,心里复杂。

“她心里难过。”

少仪叹了一口气。

“有些话,本也不该我这个外人来说,只是还是第一次见她难过成这样。”

“是我没教好幼崽。”

在幼崽面前,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也不和她亲近,也就在......

幼崽有样学样,自然也不想认她。

“不怪你,你恨她也是情理之中。”

“恨?”

岐月神色复杂。

恨吗?

从她关上门说不吵了之后,他也没那么恨了。

他难道表现的还不明显?

她一次又一次的那样折腾他,他有拒绝过一次?

“有什么恨不恨的。”岐月不想解释:“幼崽在母族就够了。”

“我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少仪怕他误会:“她待你总是不同的,有些话,我说了,她也未必会解开心结。”

岐月把幼崽抱起来。

“天气不早,我先告辞了。”

少仪起身:“我送送你。”

“大人不必多礼,来日方长。”

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什么叫来日方长,岐月隐晦的说,日后他和她一起日子还长,总是能解开心结的。

这氏族说话,向来话说三分留七分,这是体面。

少仪不懂这些。

神鸟青鸾,修炼千年一个老妖怪,不懂这些弯弯道道。

这话要让嬴华听了,他立马意会,只是对少仪……

那就是废话。

岐月见他没什么表示,就知道他没听懂,他也无意解释。

……

“回来了?”

木芸芸见他手上还抱着幼崽。

岐颛早就在他怀里呼呼大睡了。

岐月没想到她过来,见她旁边的蜡没滴下来,也知道她刚来不久。

“嗯。”

他把幼崽放在小塌上,替他盖好被子。

木芸芸从后面搂住他腰。

“生气了?”

“没有。”也是幼崽的错。

“那就是心疼了。”

岐月不说话了。

只是任由她抱着。

“他们这些小家伙,记吃不记打,你不一样,我怕你多想,到时候又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岐月一听,把她搂住腰的手松开。

“到底是我多想,还是你多想?”

“我怎么会多想,我是怕你……”

“明明是你多想,倒要赖到我头上来,摆出这死样子,平白让人误会。”

“谁误会?”

岐月不让她碰。

碰他做什么?

在外面不是能装?

看他一眼都不敢。

借口走了,那又过来做什么?

“怎么了,好好的又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就是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怪我,这件事是颛儿受了委屈,可我也没办法,我……”

“够了!”

岐月心里有气。

气她。

也气自己。

她不敢管幼崽,怕他怪她!

可她是幼崽阿母,她不管谁管!

他难道有说半个字?

不仅外人这样认为。

她也这样认为。

他做的还不够?

那还要他怎么做?

木芸芸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好了,不提了不提了。”待会把幼崽吵醒了又要闹了。

岐月听她这话就来气。

提起来的是她,说不提的也是她。

把人惹了又反过来怪他。

他怎么都不对。

“睡了,累了。”

木芸芸把他簪子拔了。

三千银丝垂落,木芸芸心神一动,鬼使神差的捏了捏他的脸。

岐月拍开她的手,瞪她。

“奇了怪了,生气都这么好看。”

木芸芸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自己爬到床上,拱到被子里。

岐月:“……”

他走过去,推了推她。

“起来。”

木芸芸耍无赖,当没听到,她往里头拱了拱,给他让了让。

岐月深吸一口气,不管她,把衣衫褪了,离她十万八千里。

木芸芸又自个儿滚了过来,这下能搂住腰了。

她又起身,试探性的亲了他一口。

岐月瞪她。

木芸芸又试探性的亲了他一口。

岐月闭上眼不理她,让她亲。

在外人怎么不敢。

好像他要吃了她。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淅沥沥雨声下了起来,突然天空雷云滚动。

岐月闷哼一声,忍不住搂住她的腰。

上次,他在养病,多是她帮他……

这次不同。

木芸芸倾身上去,小声开口:“好不好?”

岐月掐了她一把:“快点。”

木芸芸目光一闪。

“快点什么?”

她饶有兴味的看他。

岐月死死咬唇,不看她,明知故问。

木芸芸亲了他一口。

大雨倾盆。

廊下的雨下了一夜,雷声交织雨雾,直到天亮才停下来。

岐月嗓子哑了,身上也酸软的厉害。

怀里的人呼呼大睡,还在他胸口蹭了蹭,胸口被咬破的地方因为她这个动作叫嚣的疼。

他不过是试着迎合她。

也仅仅只有一次。

她就像要不够,逼着他一次又一次,求饶也没用,翻来覆去折腾她。

这外头还有奴隶。

外人怎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