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
木芸芸把幼崽拉过来,让他站好,表情严肃。
“说,是不是你带头孤立颛儿?”
少晏红着眼,求助的看向阿父。
“看我做什么?你阿母在问你话。”
少仪脸色也不好。
被人闹到跟前来,又是自家幼崽先动的手,他脸色能好才怪了。
稷儿看不下去,主动站了出来。
“阿母......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那怎么才是故意?带头孤立他哥,又动手打人,这桩桩件件,哪点冤枉了他?”
小家伙委屈的大哭:“是他不跟我们玩儿,我们以前要跟他玩儿,他就当没听到,还说自己不是阿母的幼崽,让我们滚远点,不想看到我们,我们气不过,这才不搭理他的。”
木芸芸没想到是这样。
她看向岐颛:“颛儿,是不是真的?”
岐颛缩在自家阿父怀里,当没听到。
木芸芸脸一板:“岐颛!”
“是我说的怎么样,坏雌性,你才不是我阿母,我也没有弟弟,我只有一个阿姐。”
“颛儿,怎么和你阿母说话的!”岐月呵斥一声。
小家伙立马哭嚎起来。
他不听!
他不听!
他什么都不想听!
“我没有阿母,她不是阿母,我阿母才不会不要我,我讨厌她,她没资格管我。”
听了这话,木芸芸脸色一变。
她知道岐姒和岐颛不喜欢她,甚至是恨她。
可她从没想过不要他们。
知道岐月独自一个人生下幼崽,她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要他们。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刮在木芸芸心上,让她呼吸不稳,连胸口都疼的难受起来。
少仪看她脸色不对,赶紧给她顺顺气。
“小家伙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木芸芸心抽痛的难受,手都在抖。
稷儿也慌了:“阿母别生气,都是我没有教好弟弟。”
少晏赶紧凑过来:“阿母,我错了,我以后听话,再也不欺负岐颛了。”
“没事,我没事。”
木芸芸缓过劲来,只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幼崽也不会这样恨她。
她深吸一口气,把岐颛拉过来。
岐颛不给她碰。
“坏雌性,坏雌性,你放开我。”
木芸芸不放,强行把他掰正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阿母,这里是你的母族,这里有你的血脉至亲,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阿母没生过你,也没养过你,这是阿母的错,在你不认我这个阿母之前,我确实也没资格管你。”
“听你亚父说,早前你兄长已经罚了你,你不服气,这才闹到我跟前来,只是我这人,素来都很尊重你兄长,他既然已经罚过了,那万万没有我再出面的道理。”
她又看向稷儿。
“身为兄长,纵容弟弟们拉帮结派,你难辞其咎,阿母罚你,你认不认?”
稷儿跪下来:“阿母,我认。”
少晏急了。
“阿母,这不关兄长的事,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
“你有错,你兄长自然会罚你。”
她把奴隶喊进来。
“就罚十下手板,在院子里打。”她看向少晏:“你兄长是为了你才挨了罚,你以后还欺不欺负人了。”
“不欺负了,我再也不欺负岐颛了,阿母不要打,不要打阿兄。”
小家伙嚎啕大哭。
他阿兄对他最好了,是他的错,为什么罚阿兄。
“小晏!”稷儿呵斥一声。
小家伙抽泣的哭都不敢哭了,只是拼命擦眼泪。
这时。
奴隶真的把竹板拿过来了。
岐颛一看,上前就抢了过来,把竹板摔在地上。
“不关兄长的事,你干嘛要罚兄长,你还讲不讲理!”
“好,是我不讲理,两个人打架,各说各有理,要按我说,都一并罚了,可你不要我管,那我只能罚你兄长,毕竟是他没管好你们。”
“你!”
岐颛死死咬牙,气的不行。
“要挨揍那就一起挨揍,这样行了吧。”
他不好过,也不要少晏这小子好过!
木芸芸把竹板捡起来,递给稷儿:“弟弟们知道错了,你就让他们长长记性。”
稷儿没接:“阿母说了,弟弟有错,我这个当兄长的难辞其咎,没有弟弟挨罚,我反而独善其身的道理,阿母要罚,那就连我一起罚了吧。”
“好。”
木芸芸赞赏的点了点头。
“这次罚你们,也是教你们,兄弟之间,在家在外,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日后再闹到我面前,我不管对错,都一并罚,听到没有?”
“知道了,阿母。”
“阿母,我听话。”
“哼!”
木芸芸把竹板递给奴隶。
“一人十下,给我狠狠的打,也让那些小的看看,长长记性。”
那奴隶恭顺的接了。
“是,大族长。”
外头。
板子声响起,小家伙哭嚎声一次比一次大。
少仪不忍心看,心疼的厉害。
岐月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最疼幼崽的。
只是她说的有道理,罚谁都不好,要罚就一起罚,兄弟之间,最忌嫌隙,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当阿父的决定狠狠心,当没听到。
板子很快就打完了。
少晏回来,一下子扑到自家阿父怀里,他要阿父哄,要阿父心疼他,他手疼。
岐颛硬气,愣是没吭一声,只是见到自家阿父,还是红了眼。
稷儿走过来,他是兄长,没有在弟弟面前掉眼泪的道理。
木芸芸把他抱过来:“手疼不疼?”
被阿母抱在怀里,稷儿这才红了眼,他忍着,不想掉眼泪,不想让弟弟们笑话。
木芸芸把他抱出去:“走,阿母带你去找你阿父。”
等到了外头,稷儿这才把头埋到她怀里。
“阿母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一定管好弟弟妹妹们。”
木芸芸抱着他哄:“阿母才舍不得打稷儿,都是做做样子给弟弟们看的。”
“我知道。”
他知道阿母最疼他的。
阿母当时一定舍不得,是岐颛不让阿母管,这才这样说的。
木芸芸抱着稷儿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小的缩在自家阿父怀里。
少晏哭嚎了一会就不哭了。
他看了岐颛一眼:“阿父,我一点都不疼,夜羽亚父说过,我是最勇敢的小雄性,只有不勇敢的小雄性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