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当年在边疆时,一直听闻边疆有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都说相由心生,传闻果然不假。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皇 ”夸奖大夫人的话,萧峙是信口拈来。
江嬷嬷震惊不已,感觉她家哥儿被夺了舍。
大夫人听到萧峙的话,却是心花怒放。
她还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不给二夫人面子,原本还有些忐忑,被萧峙这么一夸,顿时有些飘飘然,接下来对二夫人说话也不再紧张到声音发颤。
“武安侯保家卫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与婉婉结缘,实乃我们秦家……”
“咳咳!”二夫人从震惊中回神,眼见大夫人翘着尾巴便要接受这门提亲,脸都气绿了。
她打断大夫人的话,不顾端庄地急速走过去,低声道:“婉婉成亲乃大事,大嫂想一言堂不成!你当真要在外人面前,与我争执?”
大夫人讪讪闭了嘴。
晚棠假装害怕地抱紧大夫人的胳膊,大夫人察觉后拍拍她的手:“放心,有大伯母在,绝不让你跳火坑!”
二夫人瞳孔一缩,缓缓抬眸,凌厉的眸光落在大夫人脸上。
知州夫人的高高在上,藏匿于双眸之中。
她抬起下巴,面无表情道:“大嫂想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关起门来自家商议的?”
语气虽平静,大夫人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压迫,二房总是如此,明明比她小,却总是端着居高临下的架子。关键她还软骨头,二夫人一如此,她就发怵。
晚棠见状,明明很害怕的样子,却还是上前半步认错:“二伯母莫气,都怪我不好,大伯母也是心疼我父母早亡,祖母又染疾,才会帮我出头。”
稀疏平常的一番话,二夫人却听得刺耳。
她淡淡地看一眼萧峙和江嬷嬷,直接撂了挑子,跟萧峙和江嬷嬷客气几句便托辞离开。
大夫人目送她的背影,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她没当过家,铺子也都是秦伯安在料理,二夫人把武安侯和江嬷嬷扔给她招待,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江嬷嬷趁机又向大夫人表明了求娶之意,大夫人尴尬地站在原地:“这种事情哪能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算?婉婉毕竟姓秦,还是得让她大伯父二伯父帮忙作主。”
萧峙好脾气地笑笑:“本侯昨日递过拜帖,秦家大伯父收的。”
晚棠听他这声大伯父叫得如此顺溜,抬眸看过去。
撞进萧峙和煦的眸光中,她呼吸紧促两分。
他装谦谦君子时,总是让她感觉很新鲜。
大夫人闻言,愁眉不展道:“这事儿他跟我说过,所以我才带着婉婉出来。实在对不住,生意上出了点儿状况,倒不是存心怠慢侯爷。”
萧峙看一眼江嬷嬷,知道大夫人不敢擅自定下这门亲事,也没咄咄逼人。
不过满屋子的提亲礼既然送来,他是不可能再拿走的。
“大夫人言重,既然秦家大伯父不在,那我便明日再登门。只是我并非承州人士,此前帮忙抬礼进门之人,都是临时雇来的,如今人都走了……”萧峙犯难地皱起脸。
好看的眉眼蹙起,常年锋锐的眸子这会儿努力睁大不少,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大夫人也犯了难:“这……那我差人帮你送回去?”
“我明日还要再抬过来,不知能否暂借贵府闲置的屋子一用?”萧峙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东西就留在秦家了。
大夫人茫然无措地看向晚棠。
晚棠倒是果断,凑到大夫人耳边轻声道:“婉婉来安排,二伯父回来若是责怪,也只会责怪我。多谢大伯母为我撑腰,我娘若在世,一定也会这般护着我。”
大夫人心头涌起暖流。
晚棠看她还不点头,便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可怜巴巴地撒娇。
大夫人心都化了,一鼓作气道:“哪能把你推到前面,我来安排!”
萧峙一双眼却落在晚棠白嫩的指头上,捏着大夫人衣袖的那两根指头。
她怎么跟谁都这样撒娇?
她都许久没有这样求他办事了。
大夫人自然不知萧峙所想,当即安排下人帮忙把那些提亲礼都放置到了闲置的屋子,又安排人好生看管。
萧峙今日没做狗皮膏药,留下提亲礼后便扶着江嬷嬷出了秦府。
大夫人看到伟岸的武安侯竟然微微弯着腰扶乳母嬷嬷,赞许地点点头。她今日没做错,老母亲和婉婉的眼光也没错,武安侯才是值得婉婉托付终身之人。
萧峙把江嬷嬷送回临时租住的宅院后,便让赵福去查秦家大房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江嬷嬷沉吟道:“你查这事儿做什么?”
萧峙理所应当道:“魏老夫人不知何日能醒,秦家大房对我更有好感,二房更偏向和谢家结亲,我自然该帮衬大房一把。”
江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你是堂堂武安侯,亦做过金吾卫指挥使,如今竟然围着一个女娘转!没出息!”
“何为出息?我所求不过夫妻同心,三餐四季,仅此而已。我当守国便洒热血,当孝敬便压本性,我问心无愧,如今也轮到为自己活一遭了。”
亲事出了意外,那他便做好眼前事,总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萧峙意气风发地说完这番话,便有事出了门。
江嬷嬷看着他的背影连连叹气:“哥儿喜欢的女子,怎得都要他拼力托举呢?”她想到什么,忙唤来赵福,“你可有法子把秦二姑娘请出来?老身有话问她。”
阿雉还留在武安侯府,萧峙竟然让阿雉帮忙取什么金镶玉的长命锁过来,说晚棠很可能真的和秦家沾亲带故!寻到时机,她还可能要认亲!
江嬷嬷觉得此事不妥,秦家人心不齐,这门亲有什么好认的……
当晚,秦伯安秦仲安两兄弟回了秦家后,便听了各自夫人的告状。
大房秦伯安听说大夫人擅自留下了武安侯的提亲礼,猛地站起身:“你怎得如此糊涂?武安侯说是暂存在此,可外人看来便是咱们收了呀!这不等于认了这门亲?”
大夫人如何没想到这一环,但她不觉得有何不妥:“母亲可是亲口说了要跟武安侯结亲的,你想忤逆母亲?何况谢三郎实在轻浮,婉婉嫁她,日后有的哭的。”
秦伯安惶惶不安地重新坐下:“我自是想听从母亲的意思,只是家里都是二弟作主,你这么做实在不妥。叫武安侯看到你们妯娌不和,也不妥。”
大夫人委屈地酸了鼻子,扭头看向一侧,不吭声。
秦伯安叹气,拉起她的手轻哄:“我是在跟你讲道理,你哭什么?罢了,做都做了,明日二房若是问起,我便说这是我的意思。”
大夫人闻言,当即委屈出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