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土炅 作品

第十二章 矛盾与冲突

在这个城市的不同角落,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忙碌着。赵小雅约陆苗苗和罗伟烨来到他们三人常聚的公园,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周围是孩子们的欢笑声和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赵小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苗苗,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我让你失望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真的认为叶柯玲是能够守得住秘密的人,所以我才会想着问一下她,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陆苗苗面对着这个曾经陪伴自己走过孤独岁月的好朋友:“我的伤心是因为你把我和你聊天的记录发给别人。”

罗伟烨站在陆苗苗这边:“是啊,这种感觉是背刺的感觉。”

赵小雅生气地说:“罗伟烨,难道你就没有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截图发过给别人吗?”

罗伟烨有些慌张:“你这就不对啦!我截图的内容也不是怎样的内容,只是一时虚荣炫耀我和苗苗的关系之类的。”

陆苗苗拉住罗伟烨:“算了,不要深究这些了,人性经不起考验,真的很复杂。”

赵小雅拉起陆苗苗的手:“苗苗,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会用行动争取回你的友谊,我这段时间刻意靠近阮梓,为了得到更多向敏的信息,我一定会得到有用的信息来帮你。”

陆苗苗看着赵小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雅,你不要这样做,我不介意那件事了,任何人都会因为一时的情绪做一些事情,就像河流那样,流过了就流过了,我不希望你去靠近阮梓,这可能会让你陷入麻烦的。”

赵小雅握住陆苗苗的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苗苗,谢谢你,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好不好?苗苗,这个时候,我不能坐视不理,我和罗伟烨还需要你给我们打个烊,但我知道,如果向敏这样的行为,肯定会对你回学校有阻碍的。”

罗伟烨回到家中,发现老罗坐在沙发上,紧张的气氛正在酝酿。罗伟烨想径直走进房间,老罗叫住了他:“臭小子,站住。”

罗伟烨眼睛一瞪:“干嘛,没事找事干是不是?”

孙慧从厨房走出来,拉住罗伟烨,劝罗伟烨注意态度。老罗站起来,走到罗伟烨面前,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你看你这满脸的钉子,你说,这段时间是不是又在外面认识什么人瞎混!你就不怕被别人骗去卖肾吗?”

孙慧推了一把老罗:“你说什么呢,伟烨有这么笨吗?”

老罗拿出打印的帐单:“你看你的好儿子,这个月花了多少钱,去了哪些地方消费。”

孙慧拿过帐单和老罗托人查到的消费地点,质问罗伟烨:“你怎么还去酒吧?还买烟酒?”

罗伟烨很生气拿过帐单全部撕掉,指着老罗说:“你侵犯我隐私,竟然查我!”

老罗凶狠狠地说:“有本事你别刷我给你的附属卡!别叫我爸,能力不大脾气大,你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吗?”

站在老罗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你以为我想叫你爸吗?我不是看中你的钱,我稀罕叫你一声爸吗?你在我这就是个提款机,你啥都不是!”

老罗被气的不轻,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罗伟烨被打了蒙了一下,但马上一拳头回了过去。

孙慧想拉拉不住,被罗伟烨推开了。没一会儿,老罗和罗伟烨就扭打在了一起。家具被撞翻,花瓶摔碎,一切都在混乱中。

孙慧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停下来!你们快停下来!”但没有人听她的。

不一会儿,老罗的手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罗伟烨的嘴流了许多血,罗伟烨乘他不备直接又一拳打到老罗的脸上,老罗想要还手,孙慧见到罗伟烨流血,大声呵斥老罗停手,老罗这才把悬在半空的拳头放了下来。

罗伟烨把身边能够拿起来的东西全部摔地上,一边哭一边手指着老罗:“你就是个混蛋,你整天打击我的自尊心,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老罗看着罗伟烨嘴上流着血,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有些心疼,想上前拉住罗伟烨,罗伟烨甩开老罗的手。孙慧想要查看罗伟烨的伤,罗伟烨轻轻推开让孙慧不要碰他。

他们看得出,罗伟烨本身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好像被伤得无地自容。无奈之下,孙慧赶紧拨通了米娜的电话,请求她的帮助。

米娜和陆亦洋匆匆赶到孙慧家,她看到一片狼藉的客厅,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她走到罗伟烨面前,罗伟烨没有拒绝米娜查看他的伤势,原来罗伟烨的唇钉被弄掉了,所以流了许多血

陆亦洋把老罗拉到茶室。

米娜看着罗伟烨,一边用孙慧递过来的消毒酒精帮罗伟烨清理伤口,一边温柔地问:“这样疼吗?”

罗伟烨大声痛哭:“阿姨,我好痛!”罗伟烨一头扑到米娜的肩上。

米娜轻轻地拍着罗伟烨的后背:“哭出来,没事的,哭出来心情会舒服许多的。”

罗伟烨一边哭泣一边说:“阿姨,这些钉子是保护我的,它们一直保护我到现在,自从我爸妈离

婚,是它们陪伴着我。他凭什么把我的钉子弄下来了,他凭什么打我?”

米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罗伟烨,平时看似开朗的男孩,虽然不会像陆苗苗和赵小雅那样自残,但是穿这些钉子的时候,不痛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心:“伟烨,你爸爸的行为肯定让你很受伤了,对吗?你能告诉阿姨,你为什么花了这么多钱?”

罗伟烨低下头,他的声音低沉:“我这段时间通过钱打点身边同学的关系,收集更多关于向敏的信息。但都没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想帮苗苗。”

米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看着罗伟烨,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伟烨,我理解你想帮助苗苗的心情,但是这些事情应该让大人参与,我们可以一起找到更好的方法。”

孙慧站在一旁,她的眼中含着泪光:“米娜,谢谢你。看到孩子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米娜轻轻拍了拍孙慧的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没事的,我们会找到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伟烨和老罗冷静下来,然后我们一起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另一边,陆亦洋和老罗在茶室交流着。陆亦洋问老罗为什么这么冲动,老罗大口喝了一口茶:“还是被这孩子说的什么把我当提款机给气的,老陆,你听过你孩子这样和你说过话吗?我真的太失败了,辛苦赚钱,结果被孩子当提款机。其实也是我内心的痛啊,如果我没有这赚钱的能力,没有这些钱,你说我算什么?孙慧当年出轨健身教练,我能够理解,健身教练年轻又有身材,我只会忙着赚钱。现在,我虽然娶了个年轻貌美的新老婆,可是如果哪天我没钱了,是不是又什么都不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四十多的人了,混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失败啊。”

陆亦洋也喝了一口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自我否定真的是最伤人的,老罗,你说为什么我们要自己否定自己呢?”

老罗笑了笑说:“你问我这个我真不明白,我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应该也有心理问题了,所以才会这样被孩子一激就打孩子。”

夜深了,城市的灯光逐渐熄灭,陆亦洋开着车载着米娜回家,陆亦洋问米娜:“你觉得人生哪个阶段最开心?”

米娜疑惑地看着陆亦洋:“怎么突然问这么有哲学味道的问题?”

陆亦洋苦笑了一下:“想米娜老师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啊,说真,刚才看到老罗这个样子,挺心酸的,虽然赚了这么多钱,可是孩子这个样子,似乎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尤其是孩子还对自己有一堆的意见的时候。”

米娜也苦笑:“你好一些吧,没我和老罗这么失败,我和他都是被自己的孩子嫌弃和厌烦的。最起码你和孙慧没有到这种地步。”

陆亦洋拍拍米娜的肩膀:“我可没和你比这些,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家庭能否和睦,你和苗苗的母女关系很重要。我们一起努力。”

米娜笑了笑,她感受到人到中年,枕边人更似共同奋战的战友的感觉:“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我觉得人生的这个阶段最开心,因为有你和我一起奋战,没遇到你之前,我都是孤军奋战的感觉,谢谢你啊,老铁。”

陆亦洋很感动:“谢谢老婆,得到你的盖章确认的认可,很幸福的感觉。”

米娜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万家灯火,有多少人,有多少家庭能够知道幸福来自于关系,而关系中,自己和自己的关系很重要,否则不了解自己的人很容易把关系变得复杂或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