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抓住陆沉霄的手，板着脸问他，“这么晚回来，去百乐门了？”
陆沉霄笑了，“你怎么知道？”
“也就百乐门里，到处都是女人香。”
沈听晚不太高兴，“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陆沉霄低头嗅了下，身上还真有股子香水味。
他立即坐起来，“我去洗一下。”
白天离红牡丹太近，被她熏到了这是。
沈听晚没有出声，缓缓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后，陆沉霄洗的一身清爽回来。
他伸手把沈听晚搂进怀里。
月色下，沈听晚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他脖颈上有些淤痕。
看上去，不太像自己挠得。
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认真说道，“阿霄，你有事瞒着我。”
陆沉霄搂着沈听晚肩膀的手顿了下。
半晌，他幽幽叹息了声，“晚晚，你信我吗？”
“信。”
沈听晚重重点头。
“信我就好，最近，我可能需要逢场作戏一段时间。”
陆沉霄无奈叹了口气，“我最近风头太盛，被上面的人盯上了。”
沈听晚瞬间明白过来，“他们觉得你太过正直，不好掌控？所以，你又要开始演起了风流不羁的戏？”
“嗯。”
陆沉霄把沈听晚拥紧，“对他们来说，一个正直的司令是很可怕的，因为我会得民心。”
“而一个贪财好色的司令，才是最适合他们掌控的。”
“估计这几天满城都在传我又看中了一个舞女的事，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么肤浅。”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沈听晚申明自己的立场，“阿霄，我理解你的苦衷，也支持你逢场作戏，甚至可以帮你遮掩。但是，不要把别的女人的味道，带到我面前来。”
“我不是圣人，受不了你身上有任何女人的味道，那会让我心里酸溜溜的，很难受。”
“抱歉，晚晚，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沾染上任何女人的味道。”
陆沉霄连忙道歉，眼里满是心疼。
其实有件事，他瞒着没跟沈听晚讲。
为了彻底掌控他，总统已经派人传信，准备把他的义女嫁过来。
他已经推辞了，并且做出放浪形骸的态度，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就是不知道这招有没有效果。
今天他故意带着百乐门刚来的红牡丹招摇过市，甚至偷偷掐红了自己的脖颈，弄了些暧昧的吻痕出来。
结果别人的反应没看到，反而惹得他的晚晚难过起来。
他突然又有了之前那种想法。
丢下眼前的一切，跟他的妻女们隐居到山林里。
可陆沉霄知道，这种想法太梦幻，根本不可能实现。
蝇营乱世，人命如草芥。
一旦没了权利，他想要保护他的妻女们，恐怕都将无比艰难。
陆沉霄没再说什么，只拥紧了沈听晚，心里期待着过几天的安排，能让他的妻子开心些。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小雪那天。
天刚蒙蒙亮，整个北城就热闹起来。
等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满地碎金时，鼓乐手们已经穿戴整齐，奏起了喜庆的乐曲。
滴滴答答的声音，好不热闹。
沈听晚睡得迷迷糊糊，被瓶儿摇醒，“夫人，我该给你梳妆了。”
“可是，天还很早。”
沈听晚瞄了眼天色，睡眼惺忪。
往常这个时候，她还睡得正香。
瓶儿却已经把她拖起来，“不早了夫人，你忘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呢。”
“哦，今天是嫣儿和灵儿出嫁的好日子。”
沈听晚拍了下额头，连忙振作起精神，“快，帮我梳妆好。”